” “倒也没有。”池镜露出小细牙嘻嘻一笑,挠头又仔细想了想,“唔,好像最近是睡不安稳,胃口也有些不好。” 赵陵承:“……” 这丫头越来越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睡不安稳?他昨晚半夜内急,喊她喊得嗓子都快破了、可这丫头动都不带动的,害他憋了整整一晚。 至于胃口不好?是吃得比他还多的那种胃口不好么?今日比昨儿少吃了个糯米团子,那倒确实挺不好的。 瘦就更离谱了,他天天亲,都没觉得哪里瘦。 “啧,胃口不好、吃不下饭啊?这怎么能行?”皇后脑子里只有个池镜一口饭都咽不下去的凄惨景象,她一个心疼,急得对池镜直瞪眼,扯住她的小手一脸严肃,“怪不得我瞧着你的小脸,几天没见又瘦了一圈,来来来,过来,这里背光,上那边去,好孩子,再让母后好好看看。” 喂,喂喂喂,不是,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干什么啊?就没发觉不对劲吗?就不觉得离谱吗? 母后,你到底记不记得谁才是你生的亲儿子?你们两个知不知道谁才是那个重伤卧床不起、急需关爱的小可怜啊? 他这辈子到底算是命途有多坎坷,才能一下子摊上这样的娘亲跟媳妇儿? “你们,我……”赵陵承见这俩人根本没谁有搭理他的意思,只顾手挽手往另一边走,气得肺里一堵,直接呛咳出来,“咳,咳咳咳咳……” “啧,哎呀陵承,你看你这孩子,这是想干什么?”赵陵承敢对天发誓自己没看错,当他此生最敬爱的母后回头看他时,果真露出满眼的嫌弃之色,“母后不过跟你媳妇儿说会儿话,你这孩子就不能懂事一些,非得插一句嘴么?” 赵陵承这个倒霉孩子并不知道,池镜镜跟皇后如今感情甚笃,她极大地弥补了后者痛失女儿的缺憾,导致皇后在同时见到池镜跟赵陵承时,越来越觉得自己的亲儿子多余。 【烦死了,好不容易不用宫斗,还碰上一个堂堂大男人,拈酸吃醋个什么劲儿的。】 “母后,我、我……”赵陵承可怜兮兮着盖下来眼皮,咬了咬干裂苍白的嘴唇,冲着皇后极努力地撒娇卖惨道,“儿臣没有别的意思,儿臣就是想母后了,没想到打扰了母后跟太子妃叙话,是儿臣错了!” 皇后浑身猛地一僵:【这这这……这什么玩意儿?这真是我生出来的儿子?这怎么说话的?为何会跟之前陛下身边的妖艳贱货似的?】 池镜亦是瞳孔地震:【狗男人,真能装,这还茶起来了?】 “哎,行了,你也怪不容易的,母后不怪你。”皇后在心底默念了三句“这是亲生的,就这么一个儿子”,才极敷衍地过去瞅一瞅赵陵承,“儿啊,你的伤处这会儿还疼吗?还难受吗?你这手……” “嘶,能动了吗?” 【能动就赶紧自力更生啊,别老累着人家囡囡照顾你,这孩子,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人。】 赵陵承愁得直肝疼,面对着母后对他越来越不显多的母子情分,小心翼翼地仿佛个可怜又无助的嘤嘤怪:“母后,儿臣伤口还痛着,儿臣想念母后了……” “儿臣做梦梦到幼时母后陪儿臣嬉笑玩闹,跟儿臣玩躲猫猫。” 结果当天晚上,皇后差点把赵陵承丢在假山上忘了。 “儿臣还记得母后当初有多心灵手巧,‘慈母手中线’,是您亲手给儿臣做的衣裳。” 就那一套娇嫩死人的浅粉色宫装,赵陵承本来就长得极好看,八岁那天被皇后强行打扮成个小姑娘后,差点没让他被兄弟们笑死。 “儿臣还想起,母后亲手做的糕点,那种滋味儿,极是特别。” 这样吃一块就能上吐下泻,继而让他晕死过去的糕点,赵陵承确实没在吃过第二块。 “行了儿子,你乖。”皇后抿了抿唇瓣,伸手在赵陵承的狗头上摸了几把,“你不数母后还不知道,咱们之间有这么多母子情深(单方面坑儿子)的过往。” “嗯嗯是啊。”赵陵承嘴角一顿,强忍着、乖巧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感怀道,“别的也就罢了,只是儿臣今日食不下咽,时常记起母后做的糕点,心里极为想念……” 池镜双目一瞪:怎么又来? 她虽说知道人在病弱受伤时,确实挺容易会想念妈妈的味道,但赵陵承这妈…… 不是,他是真年纪轻轻就活够了吗? “儿啊,想不到,你心里竟是真的这样孝敬母后?”皇后眸光里都亮了亮,她兴奋而激动,无比惊喜地抚了抚赵陵承的脸庞,“厨艺是母后最不足道的手艺,你居然也愿意这么捧场?” “应……应该的。”赵陵承使劲按捺住心虚,继续颤声着问皇后,“所以母后,就您上次做给儿臣的……桂花糕,能不能再给儿臣做一次?” “就那个味道,儿臣卧床这些天,甚是想念。” “那当然没问题,母后手头这便有刚刚做好的,你等着,母后这就命人回去给你娶。”皇后拍了拍手,乐得跟个小孩似的,高兴之余还忍不住自言自语,“为了以免你这次再重蹈覆辙,我还特意找来御医,把你上次昏迷后用的药都加进了点心里,放心吧儿子,这次指定没事的。” “啊不,不不不……”赵陵承听完之后,反而变得不淡定,他神情激动,甚至想抬起被包成木乃伊的手,把皇后的衣角拽住,“母后,儿臣不要加药的,儿臣只要上次吃了就会上吐下泻晕厥的,儿臣就要那原汁原味的!” “嘶……哎!”皇后略微反应了下赵陵承的话,顿时一脸惊恐,扯着池镜的袖子带她从床边跳开,神神叨叨的附耳问道,“囡囡,陵承这这这……这个样子、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这这这……莫不是脑子出了什么毛病……” “儿臣也看是的。”相比起来皇后,池镜茫然的表情倒显得有那么几分严肃,“可太子他,不肯承认自己有脑疾,也不许御医扎针,儿臣也毫无办法。”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囡囡,有脑疾的人,都是不肯承认,自己有脑疾的。” “……”皇后毕竟是过来人,池镜觉得这简直太有道理,十分受用地点点头,“嗯,母后说的是。” “哎,真是……”皇后摇头感叹之余,还不忘抽空应付地对赵陵承这傻儿子投以慈爱一笑,低声骂道,“若是让本宫知道,谁把我儿子害成这副样子,本宫非得用毒点心,活活把那人噎死。” 池镜:“……” 好……好恶毒的惩罚,真的好吓人哦。 * 另一边。 三公主正悠悠坐在街头马车里晒太阳,掀起帷幄时冷不防看见四处都有官兵把守走动,随口扭头吩咐身侧的丫鬟道:“你去问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