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民也就罢了,我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帮你收拾烂摊子,赵陵承可是太子,你皇叔父最宠爱的儿子,也是你说杀就能杀的吗?重金买凶,还有你那个之前行踪诡异,后来被你活活推进井里溺死谎称暴毙的小厮,你以为这些都天衣无缝、没人发现吗?” “既然太子没死,你就要知道承担什么后果!这次你闯了天大的祸,连我也都护不住你的!你自己看看办吧!” “我、我我我……”顺阳长公主的声音尖利无比,宛如一颗惊雷在耳边炸开,世子终于没抵挡住,浑身颤抖着怂了,“娘亲,娘亲我错了,我不敢了,娘亲你救救我吧……” “我我我……我就是气不过,都是那狗太子,他不肯娶阿姐,还有皇后,皇后跟咱们过不去,才害得娘亲被禁足,您禁足的这些时日,儿子日日上街时,都能听到背后有人指指点点,儿子……儿子实在受不了了!”世子猛吸了好几口气,抱着顺阳长公主的小腿死活不撒手,“娘亲,娘亲你得救我啊,娘亲我都是想为你出一口气,为咱们家出一口气,娘亲你不能眼睁睁看我去死啊!” “娶了阿姐又能如何?狗太子狼心狗肺,他就该死!” “混账东西,你再说一遍,你为了谁?”顺阳长公主眼前发晕,终于彻底受不了了,顺势用力踹在世子的小腹上,随手拽出来腰间别的鞭子就往世子身上抽,“你自己蠢,杀人都杀不干净,还想把我拖下水,你做梦!” “公主,公主别打了,公主!”李驸马窝囊了大半辈子,这会儿看前厅乱作一团,也不知该怎么办,只敢跪着挡在世子前头哭求说,“你就这一个儿子,公主,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梓安不能死,他不能死啊!” “公主,公主你救救他吧,救救他吧!”李驸马常年处在顺阳长公主的淫威之下,脑子本来就已经极不好使,这会儿更加开始犯浑着胡言乱语,“公主,公主你想想,当今圣上是你的亲兄长,他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你去求他,你去好好求求他、他一定能放自己的侄儿梓安一条生路的!” “你说得轻巧,我去求皇兄?驸马,你脑子被泥糊住了么?”顺阳长公主气急了,也不分什么父子,干脆俩人一起打,“你没看见皇兄心里眼里,只有沈婉那个贱人、还有她生的孽种赵陵承吗?皇兄为了她,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认了,你以为,他会在乎这个没什么用的侄儿吗?” “或……或许、或许……”世子吃痛趴在地上寻思了一会儿后,总算使着他那颗先天发育不良的脑袋瓜子、想出了个不能再烂的馊主意,“或许等有谁查到咱们府上来,出一个人能出来把罪都认下、就好了,是不是?” “娘亲,娘亲我是独子,我还得留着、我不能死的,您想想是不是?”世子偷偷抬起头环顾了四周,终于让他给一下子逮到了站在柱子后的嘉慧郡主,立马六亲不认道,“娘亲,娘亲你劝劝、让阿姐认罪吧,阿姐之前一直爱慕太子,却没能嫁他,因爱生恨、也说得通的,反正她是个女……” “是是是啊公主,你想想,咱们的儿子留着还有用。”李驸马从旁附和,也不停地在点头道,“嘉慧她只是个女……” 李驸马话还没说完,就跟自己的狗儿子一起,“啪”地结结实实挨了两巴掌:“混账,畜生、你要不要听听,你们在说什么浑话?” “女什么?本公主不是女人吗?你娘亲不是女人吗?你之前有好事时怎么想不到你阿姐?如今想找个顶罪的替死鬼,倒让你惦记上了?畜生,你做梦!好好的这关我女儿什么事?你们男人犯的错,最后要让姑娘家顶罪,亏你们也能说得出口!就不害臊吗?不怕舌上长疮溃烂?” “小姐!” 嘉慧郡主扶住柱子急喘着粗气,连指甲都掐断了,齐齐渗出血来。 “公主,公主出事了!外头官兵已经把府上围起来了!” “娘亲,娘亲救我啊!” 顺阳长公主听见家丁来报后气还没顺,直接眼前黑了黑,差点从凳杌上滑下来,抬手越过两个不顶用的男人,挣扎着探向远处石柱后:“嘉慧,你过来,扶娘亲起身。” 嘉慧郡主一点儿都不敢耽误,“噔噔”地匆忙跑过去:“是。” 府门外站着右都御史谢大人,他身后重兵林立,见到顺阳长公主和嘉慧郡主后,依然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微臣见过长公主,见过郡主。” “谢大人免礼平身吧,不知有何贵干?”顺阳长公主立在原地,淡定没动,“请恕本宫还在禁足之中,不能踏出门槛了。” “长公主请便。”谢御史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礼貌赔笑着说,“是微臣先冒昧打扰,还请长公主见谅。” “另外微臣请长公主海涵。微臣近日在查证太子遇刺一案中,曾受到有证人指认,言语中涉及尊府世子,或与此事有关,兹事体大,臣实在不敢怠慢,只好前来叨扰,想把世子带回去,问几句话?” “证人?什么证人?哪里来的证人、如何指认我儿?谢大人不若带来,与本宫当场对质。” “证人这……”谢御史想起来三公主的身份,稍稍愣了下,“长公主见谅,证人此番不便露面。” “但请长公主相信微臣,倘若查清此事与世子无关,微臣必然会还世子爷一个公道。” “放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本宫凭什么要相信你?”顺阳长公主冷笑一声,“你说还就能还?本宫乃当朝长公主、天子亲妹,本宫的府邸,也是你想进便能进的?本宫的儿子,也是你想带就能带走的?” 当官难,当查案的命官更难,谢御史尴尬了短短一瞬,赶快又礼貌陪笑着说:“回长公主的话,微臣既然是奉陛下之命查案,必然不会空穴来风,世子只需跟微臣回去,问上几句话,若真与世子无关,微臣必会把世子毫发无损地送回来。” “你说毫发无损就能毫发无损,你说奉皇兄之命、就奉皇兄之命了?” “长公主,微臣……” “少废话,今日,你若拿不出皇兄亲笔手谕,想带走我儿,除非从本宫尸身上踏过去!”顺阳长公主挺身直立在谢御史对面,挺身直立着说,“否则今日本宫就让世人都看看,此事还没水落石出前,你是怎么把他唯一的妹妹,活活逼死的!” “……” “王爷,王爷出事了!” “啧,什么?出什么事?出什么事?”东邑王正在摆弄鹦鹉的手吓了一顿,抬起脚一下踹在前来报信的小厮身上,“乱吵吵什么?什么叫‘王爷出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王出事了!还不重说?” “是是是,王爷,小人说错了,是外头、外头出事了!” “这还差不多。”东邑王又补了一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