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这么近,你你你、你会妨碍我喘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美男的笑声极为清朗爽利,眼尾一挑也十分勾人,“姑娘可真是有趣,跟姑娘说话,让人欢喜。” “我,我我我,我还有事……”美男穿着并不暴露,但长衫松松垮垮,已然隐隐露出来性感的锁骨,池镜实在受不了这样子,跑上前过去就想跟三公主搭话她先撤了。 结果三公主早伸手在指尖划过一排的名牌,指向正着急忙慌的池镜叫道:“你们这儿的头牌,叫风花雪月四个对吧?本姑娘,全包了,给后头、那个姑娘。” “不,不行溪溪,我不……” 池镜挣扎着想冲过去拒绝,但岂料三公主早一头扎进美男堆里,根本没功夫搭理她,不停跟她挥手说:“镜镜,你莫急,莫急,别急着要啊,我指定把最好的都留给你。” 池镜跺跺脚,无法削尖脑袋往里挤,急得都要傻了:“不是,谁着急要了?溪溪,你出来啊!” 而被三公主挑中,指给池镜的那几个、叫风花雪月的美男,正待在自己的卧房里头躺平。 “喂,喂喂喂,你们几个,别再闲着了。”管事直接推门而入,拍了拍手掌嚷道,“外头有贵客来,点名让你们几个去伺候。” 为末的阿月轻笑了一下,摆弄着头发不肯动:“我们四个,你确定?平日招我们其中一个都有够费劲的,出得起多少银子?” “一百两。” “嗤,一百两?”阿月刚坐起来一点儿,又倒回去了,“打发谁呢?不去不去。” “我还没说完呢。”管事补充道,“黄金。” “黄金?!” “那可不呗,贵人说了,你们伺候得好,还有……” 管事头皮紧了紧,只觉得自己眼前簌簌起了一阵风后,等他再定睛一看时,四大头牌便全都跑没了。 池镜从没进过这种遍地小官儿的地方,但有关青楼的东西她上辈子通过电视剧还是知道了不少,其实也不过性别一转,换成了这里伺候陪笑陪喝酒的,都是男人。 在飞阁流丹、丝竹乱耳中,男人起舞、男人抚琴、男人耍剑,为的全是博女人一笑。 池镜觉得这种场面她自己听起来似乎很愉悦,实际搁到身上,她就已经开始难受了。 “风花雪月”四大头牌并排进入雅阁之后,池镜闻到扑面而来的男人味儿,当即就是心里咯噔,弱小可怜又无助地往自己座位上一缩,指了指旁边:“我不不不不要了,你们去那里、找她,找她,我这里不用人了。” “客气什么?”三公主正和几个美男勾肩搭背,笑得真欢,喝了一大口酒之后,似有些醉意、挥手嚷嚷道,“不妨事,你们去陪那位姑娘,就她,把她伺候好了,本公……我重重有赏!” 好奇,都是第一次来,为什么三公主能上手得如此快啊? “我不,不不不……”池镜跟头误入泥潭的小鹿一样,挣扎着还想后缩,“风花雪月”已经全数围了过来,早让她退无可退了,“呜。” “姑娘莫怕,第一次来吧?”为首的阿风衣冠楚楚,面相也显得极儒雅温柔,“姑娘生得美貌,真让人过目不忘,应该不是砚州人吧?敢问姑娘,从哪里来?” 池镜看他还算比较正常,果然慢慢放松下来,勉强吐了两个字:“北、北疆。” “是吗?”阿风继续温声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写得真好,正衬姑娘。” “姑娘远道而来、风餐露宿的肯定辛苦,应该还没吃过砚州新打上来的第一尾鲈鱼吧?”阿风也不骄不躁,没太逼近池镜,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给她夹了一块鱼没喂,只轻放在碗里,“姑娘尝尝。” 池镜也不想的,但架不住鲈鱼真是太香了,她还是没出息地拿筷子夹住咬了口:“多、多谢啊。” “呵,姑娘客气了。” “风花雪月”四个人等到池镜埋头干饭时,默默交换了眼神,大概是看出来她爱吃东西了,变着法地吩咐人给她根据口味端上各色美食,并且依次贴心为她解释,甚至讲述背后有关的民间趣事。 在被投喂完几个酒酿小圆子后,池镜彻底沦陷了,她太开心了,晕晕乎乎对着阿雪拍了拍桌:“你们真知冷知热啊,不像我前夫,前夫你们知道吧?哦,你们不知道,就是我和离前的夫君,老欺负我,还总抢我东西吃!” “哈,怎么能如此?”阿雪长得俊美白净,很像个乖狗狗,他双眼一动,赶紧安抚池镜说,“池姑娘都瘦成这样了,但凡有点良心、身为大男人、哪忍心抢姑娘家的东西吃?阿雪就不会,阿雪只会心疼你啊。” “嘿嘿,那还是你好。” “我前夫他可不好了,我连看个男人画像,她都……”池镜哼哼了两声之后,捂脸就开始要哭,“他……” “池姑娘莫哭,莫哭啊,这等小心眼、善妒的男人,连自己夫人看男人都管?留着有何用?夫人在外头过夜、玩玩怎么了?知道回府不就得了?养几个面首也不碍事。你和离得对啊,不该要他,不要他。” “就是。”池镜彻底迷迷糊糊,摆手大喊道,“才不要他!” “小姐,小姐小姐,不好了小姐。”酱酱显然也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脚底下跟针扎似的站不稳,隔着四大头牌就想喊池镜,“二公子说了,那个太……” 太子又来了!朝南院这边来了! “太?太什么太?”三公主喝晕了,爆出声尖叫大喊,“酱酱,不许打扰你们小姐寻开心,出去,出去!” “就是!”池镜也没忍住附和道,“出去出去,谁有功夫管他?不管他!嘿嘿,没看到我正开心呢吗?” “阿花,刚刚你又、又说到哪里了?再唠,再唠!” “阿月,酒满上、满上!嘿嘿,我就喝!让他不准我喝,什么都管我!少管我!” “好嘞。”阿月赶紧给池镜在玉盏斟满甜酒,出口就是满嘴茶香,“池姑娘这般美貌可爱,我们只想好好保护你、逗你开心,怎会有男人舍得那么欺负你!” “真是败类,令人发指、猪狗不如!” “骂得好!”池镜逼着眼直鼓掌,“再多骂几句!” “哎呀您真是……”酱酱扒拉着门口,看池镜果然一脸享受,实在没再有办法,只默默叹了句“你自求多福吧”,便在过道里男人目光的围猎下,匆匆逃跑了。 * 池镜不知道的是,南院楼下。 赵陵承满面阴沉,一言不发地,从整群叽叽喳喳的男人堆里穿进来,大概是他长得太好看,即便脸上的煞气极重,也一把就让红衣男人扣住了肩头:“呦,兄弟,怎么着?来毛遂自荐、想当小官儿的?” “行吧,看在你这张脸的份儿上,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