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赏给他的铜钱,“呵”地一声,笑得无比愉悦起来。 果真了,两个月没见,她一点儿都没变、依然那么可爱。 “池镜镜,你干什么去了!小小年纪,学会夜不归宿了是吧?”池镜刚刚踏出门槛才走没两步,就让三公主抓着她的小臂、把她一整个给扯了过去,“你过来,实话实说,是不是背着我、自己偷偷跑来这地方睡男人了?你睡的哪个野男人啊?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 三公主一旦蛮横起来,是真的很蛮横,连池镜都得耐心等她全都嚷嚷完,再嬉皮笑脸地靠过去、好声好气拉着她的小手相劝:“溪溪,嘻嘻嘻。”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瞒着你,偷偷来这睡野男人?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池镜每当这时候,都会照旧摆出她最为擅长、屡试不爽的装无辜,使劲敲打了两下自己的头,有点委屈地想了起来,“哎呀,让你昨晚说要忙着去城外宴会上看美男,不来陪我喝酒,我就只能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来呗。” “然后喝着喝着心里实在难受,就一不小心给喝多了,喝多了以后就脑子有些发晕,意识不清,就一个人趴在那里,睡了一觉。到刚刚你来喊我,才醒过来。”池镜哼哼了两声,离得三公主更近了一些,还故意把自己的衣裳袖子凑过去贴给她闻,“溪溪,你不信的话,你闻闻嘛,我是不是一身酒味儿很重,都没散呢?” 三公主根本就不用特地贴过去,只需稍稍吸了吸鼻子,登时就被熏出痛苦面具,拿一只手嫌弃地扇了扇:“咦,还真是,好重的酒味儿!” 那可不呗,池镜心道。 她才刚刚往自己的小衣上倒的果酒,味儿不重才见鬼了! “是吧?你、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喝多了,什么也干不了,就只是趴在那里,呼呼大睡了一觉、而已。”池镜眼见三公主的神色稍霁,明显已经想要相信,立刻举手指天,又给她玩了把更大的,“苍天可鉴,我能对你发誓的,我昨晚绝对绝对,没有背着你睡野男人,好不好?” 赵陵承,可是狗太子,她名副其实的前夫啊,这不是有名有姓的、算什么野男人? “那好、好吧。”三公主哪怕脾气再差,说到底、毕竟还是个天真单纯的小孩,被池镜这么一糊弄,居然就这么敢信了。 不仅敢信、这个倒霉孩子还出现了两级反转,无比愧疚地拉着池镜的爪子,以为自己冤枉了她,很有些抱歉:“镜镜,对不起,我我我……我不应该抛下你,自己一个人顾着看美男的,更不应该恶意揣测你,指责你不讲情分,跑来跟你大吵大闹。” “镜镜你喝酒喝得脑袋还疼吗?我给你揉揉。”三公主“嘤嘤”了好几声,牵住池镜的小拇指不停在晃荡,“原谅我吧,原谅我好不好?” “不行!你这大吼大叫的,别人怎么看我?我这一世英名、岂不是都白费了?”池镜支棱起来,抱着手臂不依不饶,一副很不好相处的样子,转而又道“除非……” “除非你请我去吃楼下的那家红油抄手,两碗。那我就不计较了!” “好啊!”三公主露出细牙来,朝池镜“嘿嘿”一笑,好朋友手牵手一起走,“别说两碗了,十碗、二十碗我都请,咱们走!” 等到池镜跟三公主都已经渐渐走远了,赵陵承还能隐隐约约听见、她们说话的余音。 “镜镜,对不起嘛,我再也不抛下你一个人了好不好?可不准再生我的气了。” 好家伙,赵陵承都直呼好家伙! 原本池镜犯事了,撑死也只是会眨着小鹿眼睛,“嘤嘤嘤”地装无辜,没想到这些时日没见,她竟又练成了一身甩锅给别人的好本领。 真不愧,是她啊。 与此同时,京城内。 “什么玩意儿?”灰衣男人连手头的棋都不下了,猛地把棋盘一翻,“狗太子不在宫里,他早就出京城了,还去了砚州查贪污?” “什么时候的事儿?他不是一直在病着吗?” “咳,回、回主子的话。”蒙面人依然跪到地上禀告道,“听闻狗太子之前是病着,但病着病着,不知为何又好了,而且还一起跑到砚州去了!” “呵。”男人轻蔑接话,“要不然他怎么能叫狗太子呢?” 蒙面人:“啊?您说什么?” “不关你的事,别问。”男人握着手里仅剩的那一颗黑棋子,状似高深道,“狗太子既然已经出了京城,大好的机会,那就别再回来了。” “等等,他既然要查贪污,势必会断有些人的财路,你把消息偷偷放出去,不用我动手,自然有人想先把他……”男人“叮”地一下,把自己把玩过的棋子一下子扔到地面的棋盘上,悠悠笑道,“今日教给你个道理。” “锅,一定要甩给别人背!” * “不对劲,不对劲,这是真的很不对劲!” “咱们殿下最近也是太不对劲了啊!” 郑景仁一声不吭地坐在桌前,眼睁睁看着阿胖和阿瘦从他身边走过来又走过去,自己并没插话、只默默饮了一口茶。 有一说一,他也觉得殿下最近,很不对劲。 “殿下已经有好几次彻夜不归了!” “而且每回看起来都春风满面又挺劳累的样子!” “殿下的荷包里还放着好几枚铜钱!铜钱啊,那可是铜钱!以往殿下掉一枚铜钱都不带让捡的,怎么这会儿突然如此珍视了?难不成、咱们真没银子用了?” “那殿下彻夜不归,是真的去上工、干……那种活了?” “咱们真穷成这样,让殿下亲自去卖、卖身了?” “不不不,不至于吧?”阿瘦满脸不可置信,“就算殿下真的干那种事,就咱殿下的容貌、身姿,谁敢一次就给一个铜板啊?要不要命了?瞎了吧?” 不懂,不懂。 巧的是,赵陵承这会儿,也正从南院出来,往自己的住处赶。 但当他刚刚走到客栈楼下时,就被身后一声婉转妖媚,转了足足有十八个弯的女音喊住了:“公子,这可是你的铜钱?” 赵陵承跟池镜的这三五夜里,总会被她想办法,以各种理由扣钱,是以他每晚能得的工钱,顶多也就只有几文而已。 赵陵承乐此不疲,对她给的铜钱格外诊视注意,想都没想地扭过头:“什么?” “呀,公子长得、可真是,好英俊啊!”女子娇声羞涩一笑,把两枚铜钱抓到手里,冲赵陵承递过去,“公子,给。” 然而赵陵承并不知道的是,在他头顶正上方,恰好有三个脑袋,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 更巧的是,郑景仁和阿胖阿瘦并没有把整件事看全,他们仨只见到了,“女子笑得妩媚娇羞、殿下面无表情接过铜板、看起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