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嗓子,声音冷厉,脸也立马就变得无比板正靠谱,“阿仁,让人把石岳给孤带过来吧。” “那你、你还是去审案子吧。”池镜抽出自己的手,转身欲走,“我先回客栈了。” “哎,不许走。”赵陵承好不容易才给她追上,一把又给池镜拽住,“谁……谁没看见刚刚你跟我手牵手亲亲热热的?有什么可回避的?” 说完,赵陵承还不等池镜反应,盯着大堂正中的圈椅,又高声开口,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怎的只有一把?来人,再给太子妃添一把。” 要不是搁外人面前,赵陵承多多少少得要点脸,早让池镜坐他腿上晃荡了。 “嚯,太、太子妃……” 赵陵承此言一出,身后围观的百姓堆里直接就炸开了。 他们这破地方虽说山高皇帝远,没见过多少达官显贵和世面,但对“太子妃”三个字意味着是何身份,还是极为清楚的! 那可是大雍朝将来的国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哎! “太、太太太……太子妃?竟然也跟着来了?” “你瞎嚷……嚷嚷什么玩意儿?”池镜只觉得羞愧,使劲在掐赵陵承的手背,“谁是太子妃了?咱俩还没复婚……复合呢,你这样我压力很大的!” “怕什么?”赵陵承不以为意,“别害怕,别怯场啊,都是你应得的。” “再说还有为夫在呢!” “噗。”阿风、阿花、阿雪、阿月只是大半夜睡不着,听见街上有动静后相约跑出来看热闹,但在听见这个惊天秘密之后还是有些招架不住,嘴里刚喝下来的饮子差点吐了。 “阿……阿风,你、你能看清楚吗?上头坐着的那个人真是……真是镜镜啊?” “呸,呸呸呸,阿月你喊什么呢?”阿花疯狂砸阿月的脑壳,想让他清醒一些,“你还敢喊太子妃‘镜镜’?你不要命了?” 阿风作为四大头牌之首,比其余几个是要高一些,隔着层层人群还是能一眼望到头:“嗯,是她没错了,不然换了哪个正经太子妃,谁也不会在府衙大堂上,还会偷偷往自己嘴里塞吃东西。” “呜呜呜呜,我就说嘛,像镜镜这么美貌又可爱的,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姑娘!” “等、等会儿,让我好好想想,阿风,你刚刚说,那个监察御史沈……沈城他、他是太……太子啊!” “完了,完了完了,这不是完了吗?”阿雪戳了戳阿花,“哎,花,我怎么记得沈……呸、太子殿下刚来南院的第一晚,你见面就骂他‘小白脸’来着?是不是?” “嘶……”阿花突然觉得后颈一凉,飞速反应说,“虽然……但是‘小白脸’,好像是阿月说的。” “什么嘛,阿花,你也别想推卸!”阿月毫不认输,“你还说要找人揍他来着!” “哪有?怎么可能?我怎么不记得……” “肃静!全都肃静!”阿风实在瞧不下去,自己兄弟一个个没出息的模样,烦得拍了拍手,“吵什么吵?像什么样子?” “我……我想太子既然作为一国储君,理应宽宏大量,再说他既然自己先隐藏身份,还去了南院那种地方,也没法全赖咱们,理应不、不知者无罪……的吧?” “但、但愿如此。否则咱们四大头牌,岂不是要变成四大……棺材?” “哎,不过阿风,太子外出微服私访,我能理解,但镜镜……不是、太子妃她又是在玩哪一出?”阿风性子素来稳重,不愧是他们剩下三个人的解惑担当,有什么问题全都被扔给他来扛,“这这这、太子妃逛南院,找美男作陪,是不是不大好?” “啧,要不然说你们肤浅,你们知道些什么?”阿风默默在心里吐槽剩下的没一个能带得动,但依旧很有耐性地跟他们摊开阐述,“太子殿下如此丰神俊朗、玉树临风,你们还真以为太子妃,能瞧得上咱们这种野男人?再说太子妃,端庄矜持,一看便不是肤浅好色之人。” “这些日子咱们同太子妃在一起,太子妃是不是借机让咱们陪着她、把整个砚州城,大大小小的食肆、茶楼、酒楼,小吃铺子全都逛过一个遍了?” “这叫什么?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太子妃分明是在一心为民,不惜实地考察,关心百姓疾苦,只不过她并不是沽名钓誉之徒,深藏功与名,从未明说过罢了。” “太子妃如此深明大义,你我又怎能如此肤浅,把她曲解成贪图享乐之人?” “是……是这样啊。”经过阿风慷慨激昂、感情充沛的解释之后,阿花、阿雪、阿月只觉自己麻木的灵魂得到了洗涤,肮脏心灵经受过教诲,纷纷无比瞻仰地望向池镜,个个恍然大悟,“要不是你今日说明白,恐怕我们都得一辈子蒙在鼓里,误会了镜……太子妃。” 你看她陪坐在太子身边,笑里带着些沉重的样子,是多光芒万丈、忧国忧民啊! “来人,把犯人石岳给孤带上来。”赵陵承吩咐人一拍惊堂木,直接炸出句震慑大喊。 只要他演得气势足够强,就没人知道赵陵承正用藏在广袖里的右胳膊,去牵池镜的小手。 “是,殿下。”郑景仁挎着刀转身抬臂,“把石岳带上来。” “殿、殿殿殿下……”石岳自己已经不大能走得动路,几乎是托着被人带进大堂里,嗷嗷哭得好像公鸡在打鸣,“殿下,下官知错了,下官知错了。求殿下饶下官一命吧!” “呜呜呜呜呜呜呜……” “哭得太丑太假了,没诚意。”池镜小声跟赵陵承哔哔,“也没你哭得好看啊。” “听着就烦。” “他怎么可能有我好看?你嫌烦,孤就让他闭嘴。”赵陵承贴心安抚完池镜之后,还真对着石知府勒令道,“闭嘴,不准哭嚎,太丑了,孤听着也心烦。” “……”石知府抽噎了下,还真彻底住口,没敢再出声了。 “大胆石岳,你向朝廷谎报灾情,骗取赈灾银,吞进私库,又用贿赂勾结京官、打通关节,为躲避查账,又将账目亏空、通过向百姓借贷的手段,使百姓谋利为你掩饰罪责,媚上欺下、祸国殃民,你可认罪?” “下……下官……”石知府哆哆嗦嗦,“下官知罪,知罪了!” “各位乡亲们!”阿胖和阿瘦被泼了几盆冷水后彻底清醒,跟着池润一起帮忙唤醒被无良知府洗脑的砚州群众,“我们殿下知道,乡亲们都是被石岳蒙骗,他骗你们说,砚州离着京城山高皇帝远,陛下不管你们,只有上报灾情,朝廷才肯给砚州百姓拨一点点银子度日。” “乡亲们只觉得这样一来,自己能分到朝廷的银两,殊不知其中十有八九,都进了石岳自己的私库中。石岳是为了弥补账目亏空,又向乡亲们借贷,许给乡亲们两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