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染上笑意,嘴角勾着弧度,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老子不用你教。不会有这种机会的。” 说罢,他抬脚快步赶上。 真是一点没变。八年前,楼祁一个未成年骑着不知道哪里借来的机车,来接林蝉那会儿,也是这样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对他说狠话。 顾霆摇了摇头,抬起手,和苏青杳告别,看着车子缓缓驶离,他握住身边夏晚音的手,轻轻捏了捏,笑道:“我这个小妹妹,小时候吃得苦太多了,我总是想,她未来得多么幸福,才能弥补过去的十几年。” 夏晚音挽住他手臂,身体紧紧挨着他,轻笑一声:“放心吧,我看苏青杳是个聪明清醒的女孩儿,知道自己要什么。” 周旭阳将楼祁和苏青杳放到小区门口,就开车离开了。 楼祁送苏青杳到她家楼下。 下午气温骤降,寒风料峭,苏青杳将大衣纽扣扣好,双手环胸,快步往前走,到了楼下,转身和楼祁道别:“那……改天见?” 楼祁的机车服上衣敞开,内里是一件薄薄的T恤。一阵寒风拂过,苏青杳冻得直哆嗦,实在看不过去,上前半步,抓住他衣服两端下摆,打算帮他拉上拉链。 一只温暖的大手忽的扣住苏青杳的右手,苏青杳心头一跳,抬眼看他。 楼祁低眼,视线深邃,眼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愫。 他哑声说:“小蝉,我送你一件礼物。” 苏青杳好奇地看他。楼祁从上衣兜里找出一个小小的黑色扁盒子。 盒子包装很精致,天鹅绒的表面,抚摸上去柔软光滑。 苏青杳打开盒子,看见盒子里,熟悉得心颤的绿色。 赫然是那枚小蝉发夹,发夹上的小蝉断了半面翅膀,用胶黏了起来,处理的很干净,断口几乎看不出来。 苏青杳握着发夹,愕然抬头看他。 楼祁的眸色浓得沉沉的,语气风淡云轻:“你离开后,我想办法修好了。一直想,有一天见到你,将它还给你。” “现在,我等到这个机会了。我还能帮你戴上它吗?” 小蝉发夹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在她手里下坠。 苏青杳将发夹塞进楼祁手里。楼祁心一沉。 紧接着,他看见苏青杳低下头,轻声说道:“好,你戴上。” 那一瞬间,楼祁听见了远处有烟花绽放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这章补全了!下一章还在写,可能比较迟,不要等哈!这周榜单字数多到我要自鲨,痛苦死了,正在挣扎中。 晚安晚安! ? 56、月亮 十一月的北京, 已经隐约有了冬天的感觉。气温越来越低,下了一场雨后,小区里和行道树,树叶落了一地。 出太阳后, 干燥的气候, 积水很快蒸发干净。楼下的银杏树, 金色的叶子铺满了地面,阳光照下, 带着灿烂的金光。 有邻居大妈在树下拍视频, 拿着一捧金色银杏叶兜头倒下,她们摆出文艺但扭捏的姿势往前走。 苏青杳趴在阳台往下看,看得津津有味。 苏世安泡了枸杞茶, 捧着保温杯到阳台好奇往下看,咋舌:“你这小孩, 怎么这么爱看热闹。” 吐舌头嘿嘿一笑,苏青杳靠在阳台栏杆上笑问:“爸爸,楼下那几个阿姨平时和你一起跳广场舞吧?有没有看对眼的啊?” 苏世安喝着茶,被问得差点呛到, 匆忙将嘴里的枸杞梗吐掉, 整张脸都憋得通红:“你别瞎说啊!我现在还是单身!” 苏青杳挽着苏世安的手臂笑道:“有喜欢的就试试嘛, 你这个老帅哥, 夕阳红市场肯定很吃香的。” 听她越说越没谱, 苏世安摆摆手,小声嘀咕着什么回到客厅。苏青杳偷笑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正想跟上, 兜里的手机忽的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顾霆的迷你, 苏青杳接起电话, 轻快地喊他。原以为顾霆是要回江城所以来告别,不想顾霆的语气意外的严肃。 他语气不快,缓缓地说道:“小蝉,那天人多,有些话我没告诉你。半年前林东越跑到江城我的单位堵我,希望我告诉你的下落。当然,我没有说。” 苏青杳心一沉,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他:“然后呢?” “后来大概三四个月没听到他们的动静。上个月,刘宁突然跑来我单位,坐在地上哭闹要见我。我没办法,接待了她。她来找我,是想我帮林东越办残疾人证。”顾霆的语气越发古怪,似乎很不理解,“她说没有其他认识的官大爷,咳咳,原话。不知道找谁,就跑来找我了。也不知道这几个月出了什么事,林东越好像腿瘸了。” “腿瘸了”这三个字,狠狠震在苏青杳心头。 她的腿,是人贩子打断的,然后她就被卖给了林东越和刘宁,他们嫌看病花钱,并没有管她的腿伤。因为耽误治疗,苏青杳的腿落下了病根。 后来苏世安找了很多名医朋友,苏青杳的腿好了一些,但终究无法和常人相比。 没想到楼祁居然硬生生将林东越的腿打残了……怪不得他为了避事,被下放到了煌城。 他是下了死手打的。 苏青杳艰涩地问他:“我知道……楼祁打的。” “你知道?”顾霆惊讶地说道。他也是到了北京,和在北京的师哥咨询这件事,才知道事情始末。 若不是工作原因,顾霆也想揍林东越。当初林东越觊觎十七岁的小蝉,如果不是他,小蝉当时可能就被林东越拖回屋里了。 每次会想到这件事,顾霆都惊出一身冷汗。 顾霆长长叹了声气,感慨事情的棘手:“我在北京的师哥说,他们现在在北京上\\访,要告楼祁。事情比较麻烦。” 之后一整天苏青杳都魂不守舍,打开手机屏幕,亮起,等屏幕暗了以后,她又点亮。 她想仔细问问楼祁,又不知道该问什么。或许,苏青杳此刻只是单纯想听听楼祁的声音。 其实楼祁打人的目的和想法,苏青杳都明白。 他想替苏青杳出气。 法律只能保证最低的道德标准。 多少受伤害的儿童、妇女无法脱离苦海,买家也是帮凶,却极少得到惩罚。 就连林东越和刘宁,被她亲手送进监狱,他们遭受的惩罚也不过是短短的一年半时间。 一年半做为惩罚,远远不够,根本抵消不了苏青杳受过的伤害。 楼祁或许心里就是憋着这一股气,才挥出了拳头。 手机屏幕亮起,苏青杳看见屏幕上,楼祁发来消息:【最近工作有些忙,可能没法见你。记得想我。】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瞒着一切,怕自己担心。 苏青杳越想越难受,一股气别再胸口,压得她眼眶都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