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危险么,要是石子砸到太阳穴,是会出人命的!” 张涛拿归希武不当外人,这会儿瞧见归希武做出这么危险的举动,觉得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 归希武一副深受教育的模样,嘟起嘴认错:“涛哥,我知道错了。” 张涛伸手扯了扯归希武的嘴巴,笑骂:“你知道个屁,你看你的嘴,撅得能拴住两头牛,你心里压根就没认识到错误,不行,这事我得跟你哥说一下。” 归希武这下是真慌了,他扒着张涛的胳膊死命撒娇求饶:“涛哥,你人最好了,你千万别告诉我哥,我哥会揍死我的!” “你现在知道慌了?你拿弹弓打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以后禁止用弹弓弹人,听见没?”张涛厉声警告。 归希武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以后不弹人,那你别告诉我哥行不?” 一旁一直默默看着这一切的顾樱这时候才出声道:“小孩子若是真知道错了,饶过他这一次吧。” 张涛一听,起了开玩笑的心思,他拍着归希武的肩膀,笑道:“你准大嫂开口为你说话,那这次就不告诉你哥了。” 归希武丝毫不领情地冷哼一声:“呵,我才不要她假好心。” 张涛在归希武脑门上狠狠弹了一下,责备:“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家才刚刚为你说好话。” 归希武摸着脑门呲牙咧嘴,他刚刚得到赦免,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拉着张涛的胳膊催促:“涛哥,咱们回去吧,咱们一起回去。” 张涛指着不远处的香樟树,朝归希武道:“你去树底下等我,我一会儿过来。” 归希武白了顾樱一眼,不情不愿地朝香樟树走去。 等人走远,张涛接上之前没问完的问题:“顾樱,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会答应嫁给归希文?” 顾樱嗤笑一声,神情淡淡,“我为什么不答应?” 张涛瞬间呼吸一窒,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 这回答为什么这么熟悉,这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不对,他一定在哪里听过! 张涛浑浑噩噩地跟着顾希武往回走,走到一半,他突然一个激灵。 想起来了,当初他问张阔为什么要答应明雪,张阔也是这么回答的! 不知怎地,张涛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总觉得自己窥见了什么重要的不为人知的东西,但这一切又像隔着一层纱,让人看不清真实的面目。 难道说,顾樱和张阔有什么联系吗? 看着不像啊,这两人平时似乎并不熟悉。 可是,明雪和张阔平时看着也不熟,归希文和顾樱平时看着也不熟,这两对不熟的人都快要步入婚宴的殿堂了。 所以,张阔和顾樱之间真的没什么联系吗? 张涛的脑袋已经成了一袋浆糊,晕乎乎的,完全没法再思考。 他决定暂时放一放,不想这些抓不着头绪的东西了。 他转头问归希武:“你为什么不喜欢顾樱啊,这可是你未来的大嫂,你平时见面不毕恭毕敬地打招呼也就算了,你还拿弹弓打人。” 说到此处,张涛才想起来归希武的小石子全都砸在自己身上,顾樱分毫无伤。 难怪顾樱刚才愿意站出来替归希武说话。 好嘛,受伤是他受,坏人是他当,好人全给顾樱做了。 张涛自嘲地笑了笑,他现在越来越觉得,顾樱这人有点不简单。 等了好一会儿,张涛不见归希武回答,他伸手摸摸归希武的脑袋,“怎么,想不出来为什么不喜欢?” “不是,”归希武摇摇头,神情变得有些严肃,他犹豫着将那天的事情说出来:“我看见她和一个男人亲密地说话。” 张涛一怔,“谁?她和谁说话?” “张阔,”归希武笃定道:“我看到他的脸了,就是张阔。” 张涛脑海里炸过一道闷雷,他全身仿佛如电击,不停地颤栗。 果然!,果然这两人…… 张涛倒吸一口冷气,呼吸变得急促,体温也因沸腾的心情急速攀升,他忍着情绪问道:“你确定他们是在亲密地说话?有多亲密?两人距离很近吗?” 归希武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他退了一小步,又退一小步,指着与张涛之间的距离道:“就是这么远。” 看着面前可以并排塞下两个人距离,张涛:“……” 他一掌按在归希武脑袋上,气急败坏:“不带这么谎报军情的,你管这叫亲密地说话?这不是正常的距离么?这甚至都不是朋友间的距离,陌生人才需要隔这么远。” 张涛长长吁了一口气。 刚才吓死了,还真以为顾樱和张阔之间有点什么。 想必是两人偶尔碰见了客气地打招呼吧,毕竟是一个大院的。 张涛回过神,叮嘱归希武:“这事你别和其他人说,免得传出什么不必要的谣言,知道不?” 归希武似懂非懂地抬起脑袋:“也不能跟我哥说吗?” 张涛想了想,道:“也别说,他误会了也不好。” “好吧,那你今天的事情一定不能告诉我哥哦。”归希武讨价还价。 “行,成交。” 几天之后,顾家和归家的长辈在大院里的吴婶家里进行了一次会面。 这里的习俗就是如此,两方如果不是正式去对方家里,那就必须得借邻居的地盘行事。 两方的家长在吴婶家里把婚期敲定,婚礼定在两个月后。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准备好一切。 从吴婶家里回来,孙兰心情有些忧虑。 她靠坐在顾樱身边,拉着顾樱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过几天你要单独去归家吃饭,说实在的,我有点担心。” 去男方家吃饭是这里的婚前习俗,顾樱去归家吃过饭之后,归希文也会来顾家吃饭,这就叫过门。 明明大家都生活在大院里,孙兰却还是莫名地担心,她摸着顾樱的脑袋叮嘱:“归希文的父亲看起来脾气挺好,但人家是厂里的副厂长,这种人有种不外露的官威,你不能因为脾气好就不把人家当领导,平时的态度要格外留意些。” “归希文的母亲脾气有些厉害,归希文这性子就随了他母亲,他母亲平时受大家奉承惯了,肯定不是个默默受气、委屈了也不说的人,和她打交道,顺着她点就是了。” 孙兰叮嘱完,莫名有些心酸。 她似乎在教顾樱怎么忍气吞声。 孙兰眼里泛着泪,拿手背擦了两下眼睛,哽咽道:“你要是嫁过去,也不要太小心翼翼,若是受了欺负,你就回来告诉我们,咱们家会给你撑腰。他们那儿条件再好,咱们也不稀罕,知道不?” 眼瞧孙兰越说越伤心,顾樱起身给她擦泪,顺手拿过床边的花纹样本,“妈,别想其他的了,你来帮我挑挑,哪种花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