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只是说亲一下,也没说亲哪里,不犯规。” 众人也没想太为难归希文,见他亲了顾樱一下,也都笑嘻嘻的放过,毕竟这个年头,当着众人的面亲嘴,脸皮薄一点的女孩子会受不了,大家得考虑考虑顾樱的感受。 要是闹得太过火,惹得顾樱太难为情也不太好。 顾樱难为情倒是其次,她算是明白了,这一堆单身男女中,只有归希文一人成了家,大家不捉弄归希文捉弄谁呢? 归希文很照顾她面子,只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但接下来归希文要是再输掉游戏,恐怕就不只有亲额头这么简单了。 顾樱当机立断地站起身,问归希武:“要不咱们去外面看看吧,这里面也挺闷的。” 归希武很好哄,他也正待得无聊,悄咪咪跟着顾樱溜出活动室。 正在玩游戏的卓禹驰瞧见了,一时愣神,忘记抢椅子,也输了游戏。 大家围住卓禹驰,纷纷开始想惩罚。 孔福生趁机提议:“这样吧,让卓禹驰背着咱们吴雨静同学在这里绕墙跑三圈怎么样?” 孔福生的建议一出来,在场的大多数同学都能明白他的用意。 其实从各方面来看,卓禹驰和吴雨静都挺相配,只是吴雨静同学以前对归希文好感更多一些。但现在归希文已经成家,甚至还把媳妇带过来参加校庆,吴雨静再怎么样也该死心了。 如果班级里能成一对,那也是好事一桩。秉承着做好事的心理,大家纷纷赞同孔福生的提议。 作为当事人的吴雨静看着大家起哄,只瞥了一眼归希文的方向,没出声反对。 卓禹驰却笑笑,“看来大家对我挺手下留情啊,吴雨静同学那么轻的体重,我背着不是小事一桩?照我说啊,既然是惩罚,背人就该背重一点。” 卓禹驰往归希文方向瞟了一眼,朝他招手,“希文他身强体壮,比我还结实,要背就背他,更何况我刚才带头起哄他,惹得他媳妇都不好意思地躲外面去了,我这场就该背他。” 卓禹驰四两拨千斤地把这事给拒绝了,谁的面子也没伤,甚至还为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台阶。 他说完,立即将归希文扛在背上,二话不说绕着活动室的内墙跑了三圈。 孔福生看着跑完气喘吁吁靠墙歇息的卓禹驰,神色微变,立马又张罗着继续游戏。 被淘汰的卓禹驰将手搭在旁边归希文肩上,没好气地调侃:“喂,我说你现在不是都参加工作了吗?是不是工作太舒服了?怎么一点没瘦,还越来越重了?” 卓禹驰不如归希文那样爱运动,身体素质也没归希文那样好,他背着归希文跑三圈,那真是咬着牙硬撑着跑完。 再多一圈,他跑完就该当场趴下了。 归希文在卓禹驰胳膊上捏了两把,嫌弃道:“啧啧,说了让你多运动运动,你看你现在都虚成什么样了。” “哎哎,男人可不能说虚。”卓禹驰不满地瘪嘴。 歇息片刻,卓禹驰的呼吸逐渐平缓,他又将话题绕回工作上,“你去林业部报到了吧,那边工作怎样?是不是挺轻松?” 刚刚从大学走出去的人,对于工作,总是格外敏感。无论绕来绕去,都不会绕过这个问题。 “还行,你呢,怎么没去单位报到?”归希文问。 这个充满变数的时代,毕业后的就业保障也并不是金饭碗,多数人在改革的浪潮中开始追求另外一种意义。 也有人在各种冲击面前变得迷茫,彷徨。 卓禹驰就是这样没有找到明确方向的人,他靠着墙,长叹一声:“我驾照早就到手了,我准备去做司机。” 归希文一愣,“你家里答应?” “不答应,特别是我爸,死活不同意。” 卓禹驰耸耸肩,“不过无所谓,我以后能养活自己就行。你呢,你要一直在林业部待着吗?” 归希文没吭声。 聊到以后的出路,气氛似乎有些沉重。 社会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处在这场洪流中的小人物宛如一叶扁舟飘在茫茫大海,不知道席卷海面的大风大浪将会把人带到何处。 历史的洪流下,每一个都是渺小如尘埃。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事了。”受不了这种沉默氛围的卓禹驰率先扯开话题,“说说你媳妇吧,我刚才瞧见她出去了,要不要紧?是不是我之前起哄得太过分了?” 归希文摇摇头,“不碍事,她没这么小心眼。” “哟哟哟,可真偏袒媳妇啊。”卓禹驰一脸笑意地调侃。 归希文望着活动室外面顾樱和归希武的身影,又看着身边笑嘻嘻的卓禹驰,心思一动,抿了抿嘴唇:“其实有个事我想请教你。” 卓禹驰诧异抬眸:“请教?哎哟哟,不敢当啊,你上学那会儿成绩比我好多了,公认的优秀生啊,请问优秀生有什么要请教我呢?” 归希文受不了卓禹驰一股调侃的语气,瞪他一眼,道:“你不是很擅长处理男女问题么?” 卓禹驰一噎,“别瞎说,我恋爱都没谈过,哪里就擅长处理男女问题了?” “得了吧,我瞧见你刚才拒绝福生的好意就挺得体。” 归希文拉了个木椅过来,将手搭在椅背上,又说:“以前咱们宿舍就你最多女孩子追求,我也没见你闹出什么矛盾,都处理得挺好,你在这方面的确蛮有天赋。” 卓禹驰:“……” 这是夸奖吗?怎么听着怪怪的。 卓禹驰也拉了个椅子过来,坐下道:“你可能没搞清楚情况,那会儿中意你的更多,不过你看着比较冷面,女孩子怕接近而已。”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间接承认归希文比自己魅力大,卓禹驰及时结束话题:“行吧行吧扯远了,说说你的情况,你不是要请教我么,到底什么问题?” 归希文迟疑片刻,道:“其实是单位里的事情,有个女同事对我有好感,这事被我媳妇知道了。” 卓禹驰瞬间来了兴致,眼睛瞪得老大,“啧啧,果然艳福不浅呐,女同事知道你已婚还喜欢你?” 归希文神情有些为难,“最近我听我一个男同事口中得知,原来那个女同事曾经默默帮助过我,她还特意不让男同事说出去。” 归希文不知道秦长康前两天怎么突然和他坦白了当时搬家时卡车的事情以及那副挂历的事情。 他当时立即想起当初顾樱质问他挂历的问题,心里一阵后怕。 如果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收下魏芳给他的挂历,并把挂历放在房子客厅里面,万一哪天顾樱知道,那真是说也说不清楚。 他这样默默不知情地接受着魏芳的帮助,恐怕积累到一定时候,一切爆发出来,顾樱无论无和都不肯听他解释,到那个时候,他似乎也解释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