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展览会?”归希文搂着身边的人,轻轻拨弄她额前的碎发。 顾樱吃痒,抓住归希文的手,回道:“时装展览会。” 这些天店面还在装修,刘小姐不肯闲着,打听到市里文化馆要办时装展览,赶紧托人要到两张票。 想想以后门店开业会接触到这些东西,顾樱也没有拒绝。 “我陪着你去吧。”归希文说。 顾樱摇头:“时装展览会的票很难搞到,刘小姐只弄了两张,你要去也没票。” 归希文只是淡淡一笑,“那不难。” 顾樱一愣,怔怔看向归希文,想到归希文总是替张冬玲弄票,虽然不知道他哪来的门路,但顾樱瞬间对他的话信服几分。 或许归希文还真能搞到票。 顾樱还是那副态度,“算啦,展览会不在周末,你还要上班,总不能请假去看时装展览会吧?” “也不是不可以。”归希文垂着眸子说。 顾樱微怔,兀地笑起来,“看来你最近很不想去上班啊。” 归希文没接话。 顾樱见他不接话,继续道:“那也不行,你要是请假去展览会,这事被咱妈知道,肯定要批评你不务正业,到时候这罪名要我背,我不干。” 归希文径直将顾樱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以此堵住她的嘴。 顾樱被闷得透不过气,推开他,气得在他胸前拍了好几下,泄气之后,她盯着归希文的眼睛,直问道:“最近和秦长康相处得怎样?” 归希文眸子一动,眼里的情绪转瞬即逝。 他拉过顾樱紧紧抱着,将脑袋垂在她肩膀,懒懒道:“睡觉。” 避而不谈顾樱的问题。 顾樱回抱住归希文的背,在他后背轻拍两下以示安慰。 果然,果然是与秦长康之间的问题。 顾樱还记得之前搬家的时候,秦长康招呼同事过来帮忙的场景,那时候的秦长康善心热情,客气又周到。 只是人不可能永远一层不变。 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刘晓梅能对她生出嫉妒之心,同一个屋檐下的秦长康,内心里大概也对着归希文报以同样嫉妒的心态。 归希文没有明说,顾樱也已经猜到大概,她温柔地一下一下拍着归希文的后背,像哄小孩入睡般,耐心十足。 归希文微微怔住,他最受不住顾樱这样体贴温柔的模样,情动之下,他拉过被子,一把将两人罩住。 还未有所行动,窗外一阵烦人的杂音闯入房间,打破满室旖旎。 归希文从被子中探出头,不满地抱怨:“这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在大院里鬼哭狼嚎?” 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 是一个女人尖锐又充满愤怒的叫吼。 好心情被破坏殆尽,归希文站起身,推开窗朝外张望。 房间里的窗户看不到外面大半的光景,归希文趿上拖鞋,走到客厅,准备从客厅里的窗户往外望。 他开门的动静惹得张冬玲也顺势跟出来,张冬玲满脸怨气地对着窗户边的归希文解释:“别看了,是明雪。” 归希文一怔,“明雪?” 瞧见顾樱也从房间里走出来,张冬玲干脆拉过两人,解释道:“你们刚搬回来,还不知道,最近一个月,明雪经常会在半夜和张阔吵架,吵得凶的时候,明雪就会站在大院里絮絮叨叨骂人。” 顾樱和归希文都听得一愣一愣,仿佛会干出半夜骂街这种事情的女人并不是明雪。 眼见两人脸上露出不相信的情绪,张冬玲也觉得有几分好笑,“你们别不相信,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要不你们自己去窗户外看看,看看外面那个在咆哮的女人是不是明雪。” 顾樱和归希文虽然心里不相信,但也没有去窗户边求证。 他们都明白,张冬玲的话应该是实话。 客厅里静默一瞬,外面女人的嘶吼声更加清晰,像泼妇骂街那样充满不堪。 归希文没忍住,很是不解地问:“明雪和张阔两人,现在已经闹到这种地步?” “唉,可不是么。每周都要闹那么一两次,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你们也别看了,过不了几分钟,明雪就会自己消停。” 几分钟之后,果然如张冬玲所说的那样,大院外面的嘶吼声消失,一切恢复成平静的模样。 归希文和顾樱却没了睡意,拉着张冬玲询问具体情况。 张冬玲了解得不算清楚,她把从吴婶那里听来的消息一一托出:“这两人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天闹不愉快,张阔这人呢,跟个哑巴似的,也不说话、也不牢骚,每次吵架就听到明雪一个人在那里嚷嚷。” “据说明雪她妈杨永梅现在也很不待见张阔,杨永梅不仅不待见张阔,也不待见明雪,明雪现在和张阔吵了架,不敢回娘家,就只能在大院里鬼喊鬼叫,这么丢人的方式都没能让杨永梅心软,看来明雪这次不知道怎么惹她妈伤心了。” “说来也奇怪,明雪现在天天和张阔闹矛盾,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据说都闹到分床睡觉了,偏偏两人就是不提离婚。” “刚开始吴婶看不下去,还去劝过几回,见两人都没有离婚的意思,也就作罢。让他们吵吧,反正都没有离婚的意思。” …… 顾樱和归希文听着,两人深深对视一眼,一言不发地回房。 重新躺回到床上,顾樱莫名拽紧归希文的睡衣。 最近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总让人觉得世事无常。 明雪和张阔从前也是恩爱夫妻,两人新婚那会儿多么黏腻,吃早餐都要手挽着手,不到一年的功夫,闹成这样,俨然成了大院里被人看笑话的一对。 秦长康和刘晓梅两人之前也过得幸福平和,儿女双全,事业稳定,是多少人向往中的生活,可厄运来临,一切都颠覆得彻底。 仿佛看出顾樱心里的担忧,归希文紧紧拥着怀中的人,温声道:“没事,咱们会一直好好的。” 温柔的语气中带着坚决的意味,像冬日的暖阳安抚人心。 顾樱往他怀里钻了钻,闷闷道:“你要说话算数。” “那当然。” 简短有力的三个字回荡在房间中。 仿佛为了驳斥归希文的话,第二天生活就给他重重一击。 像往常一样进入办公室的归希文热情地和同事们打招呼,但没得到回应。 办公室里的人全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气氛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归希文心里疑惑,拉着对面的同事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大家看他的眼神,怎么感觉在看罪犯。 不等同事回答,一旁负责核对账本的专员径直走过来,摊牌:“希文,你账本是不是少了一部?” 归希文一愣,“你没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