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就赶紧吃。” 叶琬对他摇摇头,让他别这么凶。 又过了一会儿,谢凌终于忍不住,走过去将那孩子从叶琬怀里拎出来。 他神色极度烦躁,揉着眉头叹了口气。 叶琬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畏惧的看了眼谢凌,叶琬告诉他:“不用怕,你告诉我就好了。” “我叫阿岁。” “阿岁……”叶琬呢喃,后又笑道:“真好听,你家里还有人吗?” 他摇摇头:“我爹娘不在了,我只有一个哥哥,也被鬼新娘抓走了。” 鬼新娘…… 叶琬凝思,与谢凌对视一眼,带着阿岁进了客栈里面。 他们找了几件干净的衣服,带阿岁洗了个澡,帮他换上后,又准备了一碗热汤,三人坐在客栈里头说话。 叶琬问了他一些问题,大多都是关于鬼新娘的。 据他所说,他今年刚满六岁,哥哥已经及冠,两人一直住在镇外的村子里,平日里靠砍柴赚些银两,可前些日子,他哥哥却在镇上遇上了鬼新娘,自此不知所踪。 为了找哥哥,他便一直在这里游荡。 正好谢凌也要解决鬼新娘的事,若运气好,可能还会救出他哥哥。 在这之前,他们决定先收留阿岁,带他一起住在客栈里。 可安排房间的时候,阿岁却说他不敢一个人睡。 谢凌道:“有什么不敢,你这些日子不都是一个人睡大街吗。” …… 叶琬无话可说,他对一个六岁的孩子这么没耐心,要是自己有孩子了,看他是不是还这样。 被戳中伤心事的阿岁立刻焉了下去,可怜兮兮地低着头。 叶琬道:“这样吧,你和这位哥哥睡。” 她指着谢凌:“他很厉害的,跟他睡就不用害怕了。” 谢凌思索片刻,忽然想到不久前刚商量好和她一起睡的事,当即拒绝道:“不行!” 叶琬:“为什么不行,他还这么小,万一夜里遇上危险呢。” 看到叶琬维护这孩子的模样,他脸色愈发难看,几次欲言又止,最终道。 “我不习惯跟别人睡一间房。” 谢凌清隽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好像有点生气。 叶琬喝了口茶,唇上沾上一片青色茶叶,她抿了抿,那片茶叶贴合着她粉色的唇瓣,很快消失在谢凌视线里。 他又看了半晌,才惊愣般移开目光。 小少爷金尊玉贵,不愿意跟别人一起睡她能理解。 可他这么一说,叶琬又忧愁起来。 她妥协道:“那好吧,阿岁,你愿意和我一起睡吗?” 听了这话,阿岁的表情立刻雨过天晴,他笑着点头:“我想和琬琬姐姐一起睡。” 叶琬摸摸他的头,她总觉得,身后有一道目光,盯地她浑身发凉。 谢凌隐忍着,默默叹了口气。 他走到阿岁面前,一脸阴沉地说道:“你……” 阿岁眨巴着大眼睛,无辜地望向他。 谢凌一字一句:“你今晚和我睡,要是敢乱跑,我立刻把你扔出去。” 叶琬真的看不懂他了,怎么一会儿一个想法,刚才还不愿意,现在又同意了。 谢凌看起来很烦躁,拎着阿岁上了楼,叶琬可不愿意这时候撞枪口,便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阿岁呆呆在角落站着。 他不敢主动和谢凌说话,也不敢随意走动,进了这间屋子,就走到离他很远的地方,紧张地搓着手指。 谢凌心烦意燥,抬头一看就是那堵隔着他和叶琬房间的墙壁。 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图,不知道哪里买来的赝品,难看地要命,就这么挂在墙边,与她的屋子靠的那么近。 谢凌憋着一肚子火,压根不想管这个孩子,他进了自己屋子,想睡地上睡地上,睡屋顶都不会拦着。 他倒了杯水,一天下来,壶里的茶水已经冷地像冰,他却一口喝下去,直到喝了第三杯,心里那点火气才有些消散的意思。 喝完后,他径直走到窗边,窗外是一条宽巷,宽巷连着两边的长街,再往远看一点,就是漫无边际的山林和田野,这条镇子只占了小小的一块地方,走路一柱香时间就能从东边走到西边。 不远处的石桥破败不堪,桥下没什么水流,长满了野草,天色暗下来,镇子上一个人都没有,月光白花花的,把镇子照地失了原来的颜色。 所有的一切都很平淡,他就这么看了许久,还是没有任何睡意。 见他长久没有说话,阿岁却困地睁不开眼,于是试探着问:“我可以上床睡觉吗?” 谢凌不说话,一直背对着他。 他没有反应,阿岁大着胆子,慢慢靠近那张床,连鞋都不敢脱,缩在床边睡了过去。 谢凌无奈,只走过去,给他盖了被子,又重新回到窗边。 不知站了多久,月亮已经从东边沉到西边,他再一低头,楼下的宽巷却出现了一顶红色的花轿。 宽巷里什么人都没有,轿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停在楼下。 月光不太能照进巷子里,轿子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与寻常的轿子完全不同。 再看一旁的招魂尺,仍是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异动,若是有妖魔鬼怪,招魂尺不可能没有动静。 他再次低头,宽巷中已经不见方才的花轿。 谢凌立刻打开房门跑出去,刚要闯进叶琬的屋子,她竟自己开了门,两人险些撞在一起,谢凌及时停住,叶琬也拦着他的手臂。 见她安全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 “你没事吗?” 两人异口同声,叶琬道:“先进来吧。” 谢凌轻轻关门,随后走到叶琬窗边,往外头看时,没有任何异样。 可他绝不会看错,那顶轿子必定不是属于人间的东西。 按照客栈老板所说,莫非这就是鬼新娘要来的预兆。 叶琬大概知道他在看什么,因为她也看见了。 “谢凌,你看到鬼新娘了吗?” 谢凌道:“我看到一顶轿子。” “轿子?”叶琬摇头:“怎么是轿子呢,不应该是一个戴着红盖头的女人吗?” 闻言,谢凌心中一惊,急忙问她:“你说什么?” 叶琬回忆,半柱香前,她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动静,似乎有人在唤什么郎君,还说一直在等他。 那声音诡异,飘飘忽忽的,有些像梦里的呓语。 她觉得好奇,便走过去看,谁知在窗户下面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巷子里,女人穿着喜服,戴着红盖头,面对着叶琬的方向,虽然看不到脸,可她总觉得女人在对自己笑。 她看了许久,巷子里的女人也没有上来的意思,等叶琬一个晃神,那女人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