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湛宸寻死觅活,那我一定是疯了。” “我舍不得打殿下,要是真有这么一天…”乐竹想了想,攥紧拳头说,“那我就打湛宸!” 萧令弈:“……” “哈哈哈哈哈哈!”他被乐竹这一另辟蹊径的思路逗乐,搂住乐竹,夸他:“真是一棵好竹子!” 乐竹瞧见殿下开心,他也跟着傻乐,不过很快,他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乐竹还嘴硬:“…我不饿。” 萧令弈:“……” 他想起虞白岐之前说过,乐竹要想长高,每天都要吃饱,三餐至少要有一道肉菜。 可他如今被禁足,三餐都是馒头,今日多的两道菜,也都是最简单的时令蔬菜。 恐怕要等到禁足解除,三餐才会有肉菜。 虽然有了画像,但萧令弈也拿不准淮王府何时能找到安齐澜。 两三天还好,要是一两个月,那乐竹的个子岂不是要停止生长了?! 这可不行。 萧令弈正为此事愁眉不展时,天上忽然飞来一片鸽子——这些都是淮王府的信鸽,养得可肥了。 · 瓜州随城临近边境,是个偏远州城,从皇城往返瓜州需要快马加鞭两日,等王府的人从随城带回好消息时,已经过去六日。 “王爷!王爷!!”金石飞奔进王府书房:“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安齐澜果真还活着!!” 直到亲眼看到安齐澜本人跪在眼前,湛宸才敢相信,萧令弈说的居然是真的。 安齐澜是十年前就“死去”的人,这十年,所有人都对他的事讳莫如深,他的面貌也有了很大改变,却和萧令弈画的那副画像一模一样。 安齐澜抬头看到淮王,发现记忆里的小皇子已经如同参天大树般挺拔,往事重重压身,他对湛宸隐有愧疚之意。 “小殿下长大了。”他说,“宁国公要是能看见殿下今日这样的风采,想必九泉之下死也瞑目了。” 湛宸眼波颤动,他抬起安齐澜的下巴,沉声问:“当年齐州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殿下要护的人只余下贵妃一个,可我要护的人还有许多。”安齐澜抬着头说:“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湛宸深沉一笑:“本王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他命人将安齐澜关进淮王府的秘牢里,派了心腹日夜看守。 云家做事可靠,安齐澜从瓜州被送进皇城之事,到现在还无外人知晓。 在花园里等的云清则见湛宸出来,上前道:“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从找到他到押他回皇城,路上已经审过他两次,都没有用,现在也不好用刑。” 湛宸道:“他还活着就足以证明当年外祖父没有对他下杀手,既然没有杀侯府嫡子,那当年张家指控的谋反就是莫须有之罪,齐州旧案的所有卷宗都该被推翻。” 云清则:“就算如此,王爷也不能心急,此事一旦揭发,永安侯府,东宫,张家朝堂那些势力势必会结成一党来阻止翻案。安齐澜他就是知道这局棋还没有走死,才死不松口。” “十年都忍了,我不会急于这一时半刻,何况母妃现在不能受往事刺激。”湛宸要顾虑着母亲的承受能力,他思忖着说,“此事还得谨慎商定,安齐澜这颗好棋不能走废了。” “我明白。”云清则想了想,忽然提议:“不如问问王妃?他可能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彪棋耿直地插了句话:“既然安齐澜还活着,那王爷之前,岂不是误会王妃了?” 云清则:“是啊王爷。” 湛宸:“……” 淮王府花了六天时间找到安齐澜,萧令弈就被禁足了六日。 这六天,湛宸没有去看过他,他们之间横着一道越不过去的猜疑,即使见了面也说不出什么好话,不如不见。现在安齐澜找到了,这道猜疑如烈日之下的冰山,逐渐融化。 “清则,你先回去吧,我…处理一下家事。” 云清则心知肚明,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殿下处理家事了,我回去帮你看看齐州的卷宗。” 云清则离开后,湛宸才往琦阶小院走,他召了镂雪来,询问萧令弈这几日过得如何。 镂雪是进不去琦阶小院的,她只说了她知道的。 “禀王爷,这六日,王妃吃的都是馒头,按王爷的吩咐,加了两道简单的菜肴,不过也都是素菜。” “前两天下了一场雨,天又冷了,送的锦被和秋衣不知够不够御寒。” “王妃之前的药也喝完了,因为在禁足,虞太医也没能进去给他再看看脉。” 湛宸一句一句听着,想起之前萧令弈说王府比侯府好,至少能吃饱穿暖,如今呢? 王府于他也不过是另一个侯府罢了。 这时,金石又追了上来,说是影卫司出了点小事。 湛宸正往琦阶小院赶,听说影卫司出事,也没有驻足,只问:“什么事?” 金石:“影卫司养的信鸽丢了几只。” 湛宸:“信鸽上绑了线报?” 金石说:“那倒没有,只是这些鸽子飞出去放风,飞回来就少了几只,一天少一只一天少一只,到现在已经丢了六只了,影卫司的人说,似乎是在王府内院丢的。” 淮王府的影卫司为了与各地通线报,养了一百多只信鸽,这些信鸽也是有大用的,如今莫名其妙一天少一只一天少一只,事虽小,却也不能不报给湛宸知晓。 琦阶小院就在眼前,湛宸暂时无心理会影卫司丢鸽子的事儿。 看守小院的两个侍卫向湛宸行了一礼。 湛宸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声张,他直接进了小院内,金石跟在他身边。 按镂雪所说,萧令弈这几日吃不饱穿不暖,还生着病,又被囚禁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里,必定郁郁寡欢,在陌生国度寄人篱下本就艰难,如今还遭到禁足囚禁,此番无异于身心折磨,说不定一直在以泪洗面,实在可怜。 湛宸越想越觉得自己所作所为过分,踏入小院时,抬手拦住了金石:“你别进去了,王妃现在说不定正在哭,被本王撞见就算了,旁人最好不要看,他也是要面子的。” “王爷说得对。”金石正准备退出小院,忽然嗅了嗅鼻子:“好香啊?谁在烤肉?” 湛宸还沉浸在自责里:“他一定不想让外人看到他私下里伤心欲绝泪流满面的样子。” “乐竹,多撒点辣椒面。” 萧令弈欢快的声音传入湛宸耳朵,湛宸一愣,健步冲进小院,只见萧令弈正用两根竹签架着一只大肥鸽在火上烤,乐竹正往烤得金黄的鸽子上撒辣椒面,烤肉的香味溢满整个琦阶小院。 萧令弈脸上哪有一丝半点的伤心之意,他简直乐在其中! 湛宸:“……” 方才的自责是他错付了。 “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