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弈:“?” 他又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虽然做不了夫妻,但结盟之事还请殿下谨记在心。”萧令弈无比洒脱地说,“婚约之事结束,这笔交易还是要作数的。” 湛宸听他主动提及“交易”二字,嗤笑一声,也不知是在笑谁。 他忽然说:“令弈,你好冷血啊。” 萧令弈笑了笑,没有反驳。 虞白月这时走到了花园里。 萧令弈先看见了他,对湛宸道:“去陪你的白月吧,以后你终于不用在我和他之间犹疑不定,恭喜殿下寻回此生所爱,我祝你们长长久久,恩爱到白头。” 湛宸转身去看,虞白月站在花草之间,深情地望着他。 湛宸再转过身时,萧令弈已经牵上了淮瑜的手。 他们有说有笑地往太子府外走。 “等你伤再好些,我就带你回西溱。我来之前就已经让父皇母后在宫里筹备大婚的事,一回西溱,我们就行成婚礼。” “好。”萧令弈甜甜的答应他,又说,“那你在北微陪我的这段时间,就住我的新府吧?那里现在是我的家。” 淮瑜眼睛一亮,他的喜欢带着克制与尊重,但难免也会藏着一点贪心。 萧令弈现在不喜欢他,是因为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够长,但只要朝夕相处,肯定能日久生情! 淮瑜开心地答应:“好。” 彪棋去看太子爷的脸色,已经比锅底还黑。 为了让萧令弈在北微有个舒适的家,湛宸让人把太子府里最好的物件儿都搬去了对面的新府,价值连城的家具,千金不换的玉石宝器,上等的绫罗绸缎,连花园里种的花都是特地从东烨移植过来精心培育的名种。 这样的银屏金屋,如今居然要便宜淮瑜?!! 湛宸从不在意钱财这等身外之物,这是他第一次心疼自己那一半产业。 “听说西溱有许多好吃的。” 湛宸正失落之时,萧令弈已经兴致勃勃地聊到吃上面了。 “你想吃什么都会有。”淮瑜得寸进尺,明着内涵道,“比北微好吃一百倍。” 湛宸:“……” 萧令弈只知道吃,从前湛宸觉得只有自己能满足他,现在才发现,原来邻国随便来个皇子都能把他比下去。 “殿下。”虞白月走上前牵住了湛宸的手,“你还有我。” 湛宸看着近在眼前的虞白月,又看向渐行渐远的萧令弈,一时茫然,如今这副局面,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第49章 不该是如今的你 正式和离的第二天,萧令弈进宫见了贵妃,谢她这半年来的照顾之恩。 贵妃本有心帮湛宸转圜此事,可西溱一入局,贵妃也毫无办法。 此事已成定局,她那日又听秦姑姑说湛宸在边境曾让萧令弈捡马粪这件事,于是彻底断了帮傻儿子留住萧令弈的想法。 她给了萧令弈一个金玉令牌,凭此令牌,萧令弈就算没了太子府的背景也能随意进出宫闱。 和离第三天,萧令弈和湛宸分府而住。 他把新府的名字定为烨园,是对母国的一种思念与寄托。 分府这一天,人来人往,仆人从太子府取了东西再送进烨园,两处只隔了二十步的距离,却来回五十几趟,都快把太子府的三层库房搬空了。 操持搬家的是秦姑姑,做事的也是贵妃派来的心腹管事。 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旁人想动手脚基本不可能。 又忙了两日,分府的事情结束,管事的来太子府讨赏钱。 这些奴仆的身契都在太子府,每月领的钱或是额外的赏赐也得从太子府的账房出。 这种事湛宸本来可以不用管,但他今日却把这群仆人召来,一一问话。 “西溱三皇子没有和太子妃…额,是萧公子,他没有和萧公子睡在一个房里。” “三皇子今日还折了院子里的花送给公子,额,那花就是殿下您让人培育的最名贵的那一株茶花。” “公子很喜欢殿下给他造的那处露天小院,他今日说要在院子里给三皇子做拿手的烤鸽子吃。” 湛宸忍无可忍,拍桌道:“让影卫司去查,是不是又丢鸽子了!?” 影二百五便跑去数鸽子。 底下的仆人大气都不敢出。 坐在一旁的虞白月嘴角勾了勾,愤愤不平地道:“他怎能如此糟蹋殿下的心意?” 湛宸手肘抵在桌上,指腹揉着眉心:“他不把我的心意放在眼里,所以才会这么大方的分享给淮瑜。” 曾经只对他的那些好,现在毫无保留地给了淮瑜。 湛宸心中坚信的那件事终于动摇起来。 萧令弈,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还是在演戏气我? 就算是演的,做到这个程度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他仿佛被雪压霜欺,颓败不已。 虞白月见他如此,只感到无比安心,萧令弈越过分,越是在把湛宸往他这里推。 可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别人瞬息万变的心思身上,实在冒险。 问完话后,这群管事与仆人各自领了赏钱又回了烨园,虞白月叫住了其中一个张管事,同他说了几句话,张管事脸色变了变,犹豫了一下才点头。 入夜,裁冰被叫进了观月阁。 虞白月将一个青花瓷瓶交到裁冰手里,嘱咐她明日将这瓶药交到对面厨司的张管事手里。 裁冰一愣:“公子是要?” 虞白月拨着杯中的茶叶,漫不经心地道:“萧令弈既然出了太子府,我就不想再看他有回来的那一天。” 裁冰手一抖:“您是要他的命?万一,万一…” “这药是我亲手配的,温和得很,不会立刻要了他的命。我看过他的脉案,身上的伤病至少要再调养一个月才有可能受得了从北微到西溱的路途颠簸,等他进了西溱境内,我也没办法再对他如何了。” 虞白月算着时间:“这药连吃半月就必死无疑,连吃一个月会让他死前再多受些折磨,不过真正要毒发得等一年后,那时他已在西溱境内,就算死了,殿下也不会追究什么,就算要追究,也只会怪西溱皇室,不会牵扯到我头上。” 裁冰的恐惧之色几乎要藏不下来,虞白月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把裁冰拉到面前说: “你从前因他受过殿下的罚,如今我这么做,也是在帮你出气啊。” “他在府上时,抢了我的一切,这段时间我心烦意乱,对你严苛了些,你心里可有怨怼?” 裁冰浑身一抖,跪地道:“当年奴婢的娘亲重病,是公子开药救了她,公子对奴婢有恩,奴婢怎敢怨怼公子!” 虞白月笑了笑:“你记着此事便好,去办吧。”裁冰牵强地挤出一个笑来,退出了观月阁。 她走在小道上,手中紧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