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不说,她不会。 游风牵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夏灯好无奈的,最后搂住他脖子,俯身靠近他耳朵,唇瓣贴着他耳垂,用几不可闻的音量、缓慢柔和的语速,“潜水艇会遇见飞行器。” 我会爱你。 过期情话游风也受用,不再闹她了,执手一吻道:“你工作,我去给你做晚饭。” “好。” 夏灯低头淡笑,心像泡在温泉里似的暖和。 到今天她已经不需要激情的生活来证明她有多精彩的一生了,阅尽千帆后总会觉得平淡的日子才是真的。 这就是她最想要的那种人生。 没有勉强。 尤其看着游风换衣服、挽起袖口、熟练地从一堆食材中取出她最爱吃的几样,她更确信这一点。 第二十四章 游风刚飞,谭一一在学校打架被叫家长,他父亲二婚后住在国外,母亲因工作问题在香港,于是作为家长去听训话的任务就落到了夏灯头上。 夏灯父亲是独生,母亲有妹妹却是不婚主义,所以她是父母两边家族唯一个孩子,没有表亲,更不会有帮表亲出头的机会,这是第一次,有点不熟练,有点兴奋。 谭一一在国际学校,如果不是因为十来岁时自闭,他家都不会考虑让他接受集体教育,都是名师上门的。 夏灯被班主任暂置在办公室,她大略观察了一下,设计简约,整洁安静。 没多久,班主任把谭一一和另外一男一女带到办公室。 夏灯扭头看到谭一一一脸伤,不自觉站起来,走向他,一边查看伤口一边跟他对视,他立刻别开眼。她得不到答案,扭头问班主任:“电话里没说这么严重。” 班主任说:“我也是听同学转述赶回来的。我正在其他校区监考。” 夏灯了解了,但还是扭头对班主任说:“我想先带他去处理伤口,矛盾问题可以回来再解决吗?” 班主任说:“您等一下吧,这两个同学的家长在路上了。” 夏灯扭头看了一眼那一男一女,白净儿的别说伤,灰都不见一块,回头拉住谭一一的腕子说:“等不了。” 班主任起身阻拦,夏灯已经先一步把谭一一领出办公室。 出门后夏灯松了手,“医务室在哪儿?” 谭一一伸手指了一栋楼,说:“三楼。” 夏灯陪他去医务室,先把脸、胳膊上的伤口处理了一遍。 医生上药时谭一一疼得直“咝”,医生给他一块奶球糖,他没要,他说那给小孩吃的。 夏灯要了,她还没吃过。 医生微笑,再上药时转移谭一一注意力:“你姐很漂亮。” 谭一一瞥他一眼:“这我嫂子。” “你哪儿来的哥?”医生保持微笑道。 谭一一不耐烦:“你别管。” 夏灯看得出来谭一一跟这位医生很熟,但也没就此提问,只是在医生收好上药包离开后问:“想怎么办?” 她是问他打架这事,接下来想怎么办。 谭一一觉得丢人,不敢看她:“我跟我哥不是亲生的,你不要看到我不靠谱就觉得他不靠谱,他还是十分可靠的。” 夏灯跳过游风,又问他:“你打架是冲动上头发泄不满,还是想要达到一个什么结果。” 谭一一自嘲似地哼一声:“还能有什么结果?她已经去特级班了,跟姓龚那小子出双入对的,肯定信他不信我。我要是说那小子跟人打赌半个学期拿下她,她会觉得我在污蔑。” 原来是这样,夏灯懂了,“所以你就打了他。” 谭一一抬起头来:“姐姐你看我,谁打谁啊?他们几个在水房对蔓欢开黄腔,我骂了一句,他们扭头攻击我花架子,仗着家里有钱怎么样的,我懒得理,他们马上又说蔓欢被她养父母弃养,没钱再上我们学校了,说她现在为了钱什么都干,让我跟他们一伙欺负她。这不就打起来了,他们七八个我一个,我现在还能好好站着,我觉得我挺牛逼了。” 夏灯把糖纸剥开,糖球递给谭一一,“你怎么跟我说的,等下回去就怎么跟班主任说。” “她不会信。” “是实话吗?” “是啊,我不屑于说谎。” “那只管说。” 处理好伤口,夏灯把谭一一带回办公室,此时另外两位同学的家长已经等候多时,班主任站起来互相介绍道:“这位是谭一一姐姐夏女士,这两位是龚然父亲龚先生、蔓欢母亲何女士。” 班主任把她掌握的事情经过简单叙述一遍:“谭一一和龚然在水房谈论起蔓欢,意见不合打闹起来,还弄伤了彼此。” 谭一一按照夏灯嘱咐的,把真实经过讲了一遍。 龚先生说:“我听到的版本不是这样的,难道不是谭一一同学对蔓欢同学言语骚扰,龚然帮忙说话,谭一一同学气急动手却技不如人?” 何女士说:“这件事本质上跟我女儿没有关系,希望老师可以放她回去上课,耽误一点不好补回的。” 龚然挑衅地朝谭一一挑了下眉,谭一一脾气很差,当即要动手,夏灯拽住他胳膊,拉到身后,对在场几人说:“没监控,又各执一词,我的建议是报警。” 龚先生皱了下眉:“事情不是很明朗了?报什么警?” “那就更要报警了,既然龚同学无辜,就让警察摘清他的责任,省了同学之间胡乱揣测,对他造成影响。”夏灯语速平缓。 龚先生看了一眼龚然,龚然把头低下去。 夏灯扭头又对何女士说:“这样的事对女孩来说无疑伤害最大,事后关于她让俩男孩为她打架的事不知道会怎么传。我主张公开查这件事,是我们的责任我们担,不会有怨言。” 班主任提了一下:“如果报警,我可能要先知会主任一声。” 龚先生不说话了,龚然得意劲也消失了。 何女士看向蔓欢,明显寻求她的意见,蔓欢突然说:“无所谓,我只想谭一一别到新班来找我了,我知道他看重朋友,怕我在新环境适应不了,但我没他那么多精力,可以一边保持好成绩,一边分心维系友谊。” 谭一一不掩饰受伤神情,死死盯着女孩冷漠的侧脸。 龚然幸灾乐祸地嗤笑一声,似乎并不介意在场人知道他跟他爸为他打造的人设毫不沾边。 龚先生到这时已经撑不下去了,不再执着维护儿子,拒绝报警:“他们才多大,闹到派出所说出去是污点。这样,谭一一同学的医药费我们出,这件事就当是我们错了。” 班主任自然是希望大事化小,应声附和:“我们班级也有班费,可以帮龚然分担一些。” 夏灯拒绝:“既然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担责任。这不是显得我们既是罪魁祸首,又霸道地让别人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