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上的月亮,需要什么?” 小沙弥歪着头想了想,说:“需要水,镜中花、水中月。可他们需要的是儿子醒过来,难道他们淋了雨,儿子便能醒了么?” 高僧握着佛珠的手轻轻拂过小沙弥头上的戒疤,说:“他们的儿子,一直都醒着的。” 小沙弥眼中的疑惑更甚,可无论他怎么追问师父都不回答了,只是安静的看着屋外大雨滂沱。 回到家中当天中午,沈母便发起高热,请来好几个大夫,又是煎药又是针灸,热度只下去了一点,沈母开始说起胡话来,口中念着的都是沈霖的乳名。 大夫说沈母这是一直积郁在心,如今又淋了雨,一并发了出来,若烧一直不退,怕是要不好。 沈父熬到半夜不肯睡,眼底全是血丝。 沈阔和沈浪好劝歹劝将人劝到旁边屋里睡下。 “二哥。”沈浪说:“我想进宫求皇上派太医来为母亲医治。” 沈阔望着床上双目紧闭的母亲,心知让太医来看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我们没有进宫的腰牌,等下了朝再求见我担心——” “我现在就去找王将军!”沈浪快步向外走去:“你照看好母亲。” 沈浪说明来意后,王定山有些犹疑。 “这对你们家确实是紧急的大事,可拿这个事这个时辰求到皇上那里怕是不大好,要是一个不好陛下怪罪下来那更是糟糕。” “陛下怪罪下来,要杀要剐我一个人受着,还请将军帮我这一次。”沈浪直接跪了下来。 “你这,你快起来!”王定山连忙将沈浪扶起来。 对沈浪这个人才,他是真心喜欢,有本事有谋略,胆大心细,叹了口气:“罢了,老夫陪你走这一趟吧!” “多谢将军!” 二人骑上马就往宫里赶。 见到王定山和沈浪,何顺心里有些惊讶,想起殿里的沈小公子也就没有多说。 他在门外道:“陛下,征西将军王定山和骁骑校沈浪求见。” 赵渝正巧刚要睡下,他还未做出反应,沈霖先跳了起来:“这个点我三哥怎么来了?” 赵渝说:“让他们进来吧。” 沈浪说明来意,只说沈母淋了雨发高热,请了许多大夫都不管用。 王定山也在一旁为他说话:“陛下,他这实在是无法,才求到臣这,臣想着念在其颇有孝心的份上带他入宫求见陛下,还望陛下不要责罚。” 沈霖一听急的团团转,恨不得立马冲到沈母面前。 他娘性格强、管理家宅本领强、算账做生意也强,唯独这身体不大行,这冷天怎么还淋了雨呢?他爹干什么吃的! “从中午烧到现在,我娘本来身子骨就不是很好,这可怎么办啊!” 赵渝说:“何顺你派人去请院首。” 沈浪跟着何顺就往外走,王定山吓了一跳,连忙要拉住他行礼。 赵渝说:“随他去吧,夜已深,王将军且回去歇息吧,一会朕让何顺送沈浪出宫。” “臣替沈浪谢过陛下。” 沈浪出去后,沈霖就一直眼巴巴的看着门口,脸上忧心忡忡的。 赵渝看了眼沈霖的神色,叹了口气说:“朕陪你出宫一趟吧。” 沈霖听见赵渝的话下意识就要点头,但他回头看向面上带着些许疲色的皇帝,抿着嘴有些犹豫。 一方面他很想回去,亲眼看一看自己的母亲,另一方面,最近赵渝十分繁忙,这个时候出宫,一来一回,怕是歇息不到什么时间了。 赵渝看出沈霖眼中的犹豫,问:“怎么了?” “你这要是出宫,明天又要上朝,我怕你吃不消,院首医术很好,我娘她应当不会有事吧……”沈霖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心里是很想去的。 “无妨,朕明日早些休息一样的。”赵渝眼中染上一丝笑意:“若真是累了,大不了明日休朝。” 沈浪怎么也没想明白自己进宫请太医怎么出宫的时候止是太医,皇上和太监总管也跟来了。 好在皇帝坐的是马车,他骑马跟在边上。 沈霖在马车里十分安静,双手一直交握着,嘴巴紧紧抿着。 赵渝伸手虚放在沈霖交握的手上,沈霖察觉到赵渝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赵渝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我就是有些紧张。” 赵渝轻声安慰道:“不会有事的。” 院首和何顺坐在前室,何顺功力深厚,听见了皇帝的声音,心知是沈小公子心里着急,不动声色的扬鞭加快速度。 突然加速让院首往后仰了下,他压低声音问:“你这突然加速,也不怕皇上受了惊?” 何顺又扬起鞭子说:“越早到越好,皇上不会怪罪的,大人放心。” 第34章 自证 一行人到了沈家,径直到沈母的房间,沈霖跟在院首后面进了里屋,赵渝则在外屋坐下。 沈浪进屋把沈阔拉了出来,同时将无关人等都清了出去。 沈阔见到赵渝露出惊讶的表情,掀起衣服就要跪下,赵渝抬手虚托:“在外不必多礼。” “待院首为沈夫人诊脉后朕有话要与你们说,你们先进去吧。”说完,赵渝挥了挥手让两人去里屋。 进了里屋,碍于有院首这个外人在,兄弟二人不方便说话,沈浪递给沈阔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院首诊完脉,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晶莹剔透的药丸放在茶盏里化了,让沈阔喂沈母服下。 然后他又开了方子,说:“刚刚那药喝下,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老夫人便可以退热了。但考虑到沈夫人郁结在心,且身子骨虚弱,你们拿着这个方子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每日早晚各服用一次为沈夫人调理身子。” “多谢院首大人!”兄弟二人向院首躬身行礼。 院首出去向赵渝复命,赵渝点头:“回头朕让何顺把库房里那支雪域霜花给你送过去。” “谢陛下。”院首闻言十分惊喜,谢恩后,赵渝让沈阔带着院首到客房里休息,沈阔出去前和沈浪交换了个眼神。 二人心下纳闷,不解皇帝到底要做什么。 “怎么院子里都没人了?”沈父心中担忧,未睡太沉,醒了后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推门进来。 “父亲,这是皇上。”听到推门声,沈浪连忙放下毛巾从里屋出来,上前扯了下沈父的袖子。 “什么?”沈父不解,什么皇商?他摆摆手:“现在不谈生意,等你母亲病好了再说。” “父亲!这是当今圣上!”冷静如沈浪此刻也心里直打鼓,担心皇上怪罪自己的父亲。 沈父愣了一会,腿一软就要跪下,何顺在赵渝的授意下托住沈父的胳膊,说:“陛下说了既在外,无须多礼。” 沈父拿着袖子擦了擦额上冒出来的汗,呐呐的站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