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去,有老三老四看管着,他也翻不出个花儿来!” “再不行,就丢军营里去,跟着小兵们摔打锻炼几天,什么臭毛病都没了!” 秦初闻言大惊,忙道,“如何使得!北疆风沙漫天,又有北戎骚扰,小九如何能去!” 然而接下来无论秦初如何哀求劝阻,秦老夫人已然铁了心,一定要将秦朔送去北疆改造去。 “小九是陛下封的县男,又是你弟弟,他离京这事儿,还是要向陛下禀告一下的。”秦老夫人看向大儿子,柔声道,“陛下那边你就实话实话,无需粉饰隐瞒。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咱们做臣子的不可欺瞒陛下。” 秦初连连称喏。 此时的大凤皇宫内,明德帝正在和贴身老太监说着话,说得正是镇北侯家的事。 “刘伴伴,你说这镇北侯府是怎么回事?事情一出接着一出的。”明德帝是真有些看不懂了。 “陛下,那镇北侯府一出出的笑话,此乃乱家之相啊。”刘太监笑道,“穷人乍富不过一时,便是破天的财富也守不住的。秦老国公骁勇善战,智谋无双,然则子孙不济,这硕大的侯府看着花团锦簇,内里实则一团草包。” “哈哈哈,一团草包!刘伴伴喻得巧妙!”明德帝展颜大笑。 正说着,一个小太监进殿来报,说是镇北侯秦初递了帖子求见。 “宣!”明德帝正对镇北侯府的事情来趣呢,便让秦初立马入宫觐见。 “陛下万安!”秦初跪地行礼。 明德帝也不命他起身,更未赐座,只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初,陡然发现这秦初承袭不过小半年竟似老了十来岁,鬓角有了白发不说,整个人如同发面馒头一般泡涨开了,行动间全没有青壮年的利爽。 见状,明德帝不禁心情好了些,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来这镇北侯府的经尤其难念。 “来人,赐座。”明德帝心情一好便也不为难秦初了,问道,“爱卿今日所谓何事。” 秦初屁股才刚刚落座,又慌忙站起,弓着身子回话,将这几日家中发生的事情一一禀告了明德帝。 “去北疆?!”明德帝原本懒洋洋地坐在御座上,一听秦家小儿子即将被打发去北疆顿时坐直了身子。 秦初却没有察觉出明德帝的态度转变,继续道,“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那是对外人,面对陛下臣便将家事和盘托出了。” “九弟顽劣,今日差点吸食前朝那等坏人心性的神仙散。家母深恐九弟步了六弟的后尘,六弟....六弟....”说道秦楠,秦初不免有些难以启齿,羞愧道,“臣已经派了家中府兵前去救援六弟,只是....只是不知届时六弟的清白还在不在了.....” “噗嗤”明德帝再也憋不住笑,倒将刚刚因为北疆提起的警戒心淡去了几分。 “臣有罪。”听到明德帝的讥笑声,秦初赶忙跪地请罪,“臣治家不严,给陛下丢脸了。” “罢了罢了,先不说你家老六,说说你家蚌珠儿,怎么舍得送去北疆的,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明德帝淡淡道。 秦初连忙将秦老夫人的一套说辞搬出来,“家母原先想送小九回秦家沟老家,可偏偏我多嘴一句,担心小九回了老家反倒没人能管住他。家母便道将小九送去北边,让他吃些苦头,回来才能老实。” “我家小九是老老来子,身子本就娇弱,隔三差五就要病一场的,如何能去北疆。无奈家母坚定无比,说是...说是...”秦初又顿时。 “继续说。”明德帝命令。 “家母说,一颗树想要高壮就要时不时地修剪,除去了旁支枯叶,主枝才能茁壮成长。如今将小九送去北边吃些苦头,日后我这个哥哥当家才能治得住.....”秦初越说声音越低,毕竟自己所言之事着实心思阴暗,算不得光明大丈夫。 “臣愚钝惶恐,如此情形,全没了主意,只能入宫将一切如实禀告陛下。”说完,秦初便跪伏在地,额头紧紧贴在冰凉的金石方砖上。 “罢了,你这个侯爷做得不容易。”明德帝挥手让秦初退下,只道让秦初自己的家事自家做主。 待秦初退下,明德帝便立马问刘太监,“秦家小儿要去北疆?!真的是严母教子?” 刘太监道,“陛下既然心中怀疑,又何必答应?定然是陛下心中已有打算了。” 闻言,明德帝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意,“知我者,刘伴伴也!” 作者有话说: 明德帝:我是一个智商在线的反派! 第49章 “八姐, 我就要去北边了。” 当秦朔得知自己终于能够离开上京城去边疆之时,整个人都是不可思议的状态, 万万没想到只是捱了一顿鞭子, 又坏了些名声,自己竟然就能脱身离开这黄金囚笼了。 秦朔不可置信,直到自家爹妈言之凿凿地告诉他, “去北边的事情成了,是皇帝点头应下的事情。”秦朔这才信了, 心底的喜悦犹如春泉一般咕噜咕噜涌出, 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喜悦过后, 秦朔便想起了自家八姐,当初说要两个人一起走,如今却只有自己一人成行, 八姐却还要继续被“囚困”。 怀着愧疚, 秦朔来到镇北侯府东北角的小佛堂, 那里是秦清和清修德地方。自从发出了替祖母修行、为家人祈福的宏愿, 秦清和便搬出了自己的小院, 终日待在这香烟缭绕、诵经不断的小佛堂。 “八姐,对不起,我食言了。”秦朔看着眼前的素衣少女,明明还是那个长相,却像是换了一个人。那个穿上男装宛若翩翩少年郎一般神采飞扬的秦家小八终究不见了。 “小九能去北边,已经是极好的了。”秦清和笑道,少女脸上的笑容宛若蒙着一层薄纱一般令人瞧不明白。 秦朔想说, 八姐你等我, 给我两三年的时间, 我一定带你脱离这泥潭。可是话到嘴边打了几个转, 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已经食言一回,又怎敢再空许诺。 欲言又止、欲言又止,秦朔终究只道,“八姐,我到了北边后会经常给你写信通消息,你万万保重,一旦我在北边立住脚跟,我、我....我便是偷也把你给偷走!” 瞧着自家弟弟咬牙切齿的模样,秦清和噗嗤一笑,淡白的脸上终于又灵动起来。然而脸上笑着,心中却惆怅无比,心道,小九可正是个傻瓜蛋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便是成了宰相、成了大将军,还不是要屈服于皇权之下。何况自己一个小女子,那真正是身如浮萍,命运半点不由人的。 心中哪怕不信,秦清和却也露出一个笑容来,点头道,“嗯,我等小九的好消息。” “小九莫要牵挂我,我如今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