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潇洒几日,这这帮子兵们个个都累得够呛,也没精力大聊那晚的神迹了。 宁长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是最后一个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的人,作为当事人心底的疑惑却不比这帮子人少。 自从觉醒木系异能后,他就能吸收植物的能量,经过能源核心的淬炼为自己所用,偶尔能帮人疏通疏通经脉、清一清毒素已是极限,从来没有这种大规模能量逸散的情况出现过。 而且,这些逸散的能量居然能反作用到其他生物身上了。 难道是……升级了? 他正沉思,余光瞥到不远处一只大山雀因飞得太快撞到岩石上,“砰”地一声直直坠落在地,宁长风拨开草丛走过去,捡起这只半个脑袋都撞破了的傻鸟,掌心凝聚出一团异能笼罩了它。 山雀抖动抽搐的身体渐渐平息,一刻钟后,它从宁长风的掌心站起来,抖抖翅膀…… “扑通”一声再次摔落在地。 宁长风皱了皱眉,翻过这只鸟的脑袋查看,就见它脑袋上的皮肉虽修复了,脑壳却还是瘪的,怪不得飞不起来。 “所以异能只能起加速修复的作用,到底是什么能让它们死而复生呢?”宁长风望着随风摇曳的大片野草喃喃自语,思绪飘回到前世。 在末世世界的最后,他决定自爆能源核心与丧尸王同归于尽,当时实验楼顶层装备了一个巨大的熔炉,他抱着丧尸王跳进去时身体瞬间被汽化,随着整座实验楼爆炸的余波飘向上空…… 那时他的意识还未消散,而是随着风飘向四面八方,遇到云就会被吸附,直到变成雨落下来。 被雨水冲刷的丧尸逐渐瘫倒在地,化成一股股黑水流向海洋。 宁长风碎成千万片的意识也随着最后一名丧尸的倒下而消失,再醒来时已经到了这个世界。 他脑海中有个想法逐渐成型,为了验证宁长风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血放到山雀逐渐耷拉下的脑袋前。 大山雀勉力抬起脑袋,小口小口啜饮着他指腹上的鲜血,又躺在他掌心憩息了片刻。 宁长风一眨不眨地盯着它,大约一炷香后,山雀黢黑的小脑袋转了转,它从宁长风的掌心站起来,两只爪子一蹬,扑腾起翅膀飞走了。 宁长风的目光从山雀飞走的方向收回,捻了捻愈合如初的指腹,喃喃道:“原来是血。” 旋即他眉梢一动,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快速往回走,英俊硬朗的五官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的血兴许対阿衍有用。” * 陇西营,主将帐篷内。 “废物!” 赵阳一手拍上桌案,脸色铁青地叱骂下面跪着的副将,气得嘴唇都在哆嗦颤抖。 “你怎么能让——” 他像想到什么似的,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而是走到副将面前,硬生生低了八个度才继续说:“你怎么能放二皇子去刺杀他们,闯大祸了!” 副将苦着脸:“卑职也不想啊。可自打那批棉衣被查出来后,我们手里的人折了十之八九进去,江副指挥使又盯粮仓盯得紧,惯例每年三月都是二皇子来拿粮的日子,卑职斗胆便将军中所生变故与他说了,怎知那个草莽一听就要上山放火,您也知道二皇子那性子,卑职是拦也拦不住啊。” 赵阳急得两头打转,又问道:“二皇子上山几日了,可有消息传过来?” 副将:“今日是第八日了。卑职派监军去打探过消息,宁长风只回一切照常,矢口不提那日山火之事。” 赵阳咬牙切齿:“这个宁长风净给我添堵!” “将他们召回来,就说不必巡河了,派我的亲兵去搜人。” 副将一听脸上皱得能夹死苍蝇:“卑职早派人去说过了,奈何那厮不听,让那叫林为的小子拿话搪塞我,非要巡完这一个月的河不可。” 赵阳越听脸色越青,喀泽是羌首领最受宠的二儿子,奉命拿粮却迟迟未归,他怎么和羌首领交待? 这些年羌首领的胃口越来越大,稍有不如意便以大军压境威胁。赵阳心知自己是个花架子,若真打起来必打不过这些长年在马背上生活的游牧民族,便只能一让再让,年年将陇西营掏空送给羌首领,以求一时片刻的安稳。 羌首领收了他的粮食和棉花,便掉转马头频频骚扰陇北营,压力尽数扛在了戚芷身上。 去年因棉衣之事被捅破,羌首领対到手的比往年少了一半的御寒衣物本就不满意,今年开春小儿子还在他境内失踪了…… 赵阳抹了把额上渗出的冷汗,指挥副将:“去,立即修书一封。不,备马,我要出营。” 副将领命站起,转身才走出几步,就见帘帐被人从外面撩起,江成笑眯眯地走进来。 “去哪呀?” 赵阳正往下脱盔甲,闻言心下打了个突,语气不善道:“你来作甚?我有事出营一趟,没功夫招呼你。” 眼神示意副将去牵马。 江成抬手按住副将的肩,让他半步也不能动,笑容里露出几分冷然。 “巧了,我也要出营,不如一起?” 赵阳瞬间僵住,半晌呵斥道:“本将有要事在身,你凑什么热闹?” 江成翻出自己的指挥使令牌,又恢复了那副和煦的表情。 “赵将军什么要事需要瞒着我这个副指挥使独自前去?总不会见不得人吧?” 第63章 赵阳无奈只得留守帐中,江成早晚都盯着他,稍有异动便跳出来阻拦,一时半会这军中主帐竟成了樊笼,半分消息都递不出去。 很快一月之期已到,宁长风带队伍回来复命,大张旗鼓地将喀泽等一众人串成一串蚂蚱似的绑在马后遛弯,林为更是逢人便吹嘘这是羌部落二皇子,偷袭他们不成生擒回来的,不到一个时辰,整个军营都知道他们生擒了羌部落的二皇子。 赵阳不但不能动他,还得面上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论功行赏。 围过来看热闹的人更是里三层外三层,无数双眼睛盯着看着,想狸猫换太子都没办法。 赵阳急得焦头烂额,那喀泽被收押前分明朝他抬了抬下巴,那是一个倨傲的、威胁的姿态。 他手里攥着赵阳私通外族的证据,赵阳非保他不可。 喀泽阴恻恻地想着,踹翻了送来的饭盆。 “老子要吃肉!”他抓着监牢门大喊大叫,无人搭理。 负责看守的是江成的人,用刀鞘敲了敲栏杆,粗声骂道:“叫什么叫,一个俘虏还这么嚣张,爱吃不吃!” 说着将那饭盆踢一边儿去了。 赵阳的消息没能递出去,羌首领的问责书倒先一步送来了军营。 “怎么说?” 宁长风坐在擂台上,单脚支起,嘴里百无聊赖地嚼着草根里那一丝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