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赞美。 只是,刚刚拐过月亮门,就听到几个学子凑成一堆说闲话—— “说什么‘乐人薄情’,我看不尽然,那位钟离公子才貌双全还有五公主做靠山,却上赶着讨好楚溪客,图什么?还不是图他一颗真心!” “如此佳人,偏偏遇人不淑,明明已经定了亲,楚溪客却迟迟拖着不肯成礼,如今还和同窗牵扯不清,唉!” “……” 后面的话,就围绕骂楚溪客渣、同情钟离东曦深情错付,顺带着猜测楚溪客的“新欢”到底是黄丁班的哪个人展开了。 楚溪客跳出去,大声喊道:“不要胡说!我和我家钟离公子已经说好了,半年之后就入洞房!” 树上的乌鸦都被他的大嗓门惊得飞走了。 一同惊呆的还有刚刚跨过月亮门的姜纾和国子祭酒。 国子祭酒脸都黑了:“果然还是应该除名!” 第110章 楚溪客被国子祭酒拎到国子监罚站、不, 写大字去了。 国子祭酒为了科考之事,这段时间都没空管楚溪客,今日好不容易抽出空闲想要关心关心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小徒孙, 结果就瞧见了那样“感天动地”的一幕。 这下,就连姜纾都保不住楚溪客了。 楚溪客依旧沉浸在大型社死现场, 因此让干什么干什么, 半点儿不敢作妖。 原本,国子祭酒为了给他个下马威还有心挑刺来着,结果看到他的字血压都上来了—— 这还用得着特意挑刺吗? 随便瞅上一下眼睛就瞎了! “继续写!今天写不好不许吃饭!”国子祭酒的吼声隔壁屋子都听到了。 严子君一脸怀念:“好多年没见过老师这么中气十足了。” 季清臣笑道:“谁能想到,如今阿纾不再气老师, 换成阿纾家的小崽子了。” 姜纾刚好路过,丢了一摞信函在桌上, 曼声道:“有时间追忆往昔,不如解决一下眼前的麻烦。” 两位好友相视一笑, 各自忙碌起来。 内室。 楚溪客一边写字一边挨骂,一边挨骂一边重写。他险些以为对面坐的不是国子祭酒, 而是蓄满能量的喷火龙。 一紧张,一个笔画写坏了。对面的“喷火龙”正要发作, 楚溪客嗖地一下把草纸翻过来,在背面继续写。 国子祭酒张了张嘴, 最后化作一声轻哼:“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楚溪客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被夸了?因为他懂得勤俭节约? 接下来他就长了个心眼,暗搓搓试探国子祭酒的底线,最后总结出一套讨好对方的行为准则—— 写不好没关系,但不能找借口;笨一些没关系, 但不能耍小聪明;勤勉虚心、踏实勤奋尤其被提倡。 楚溪客心里有了数, 接下来就要秀一下他的社牛属性了。 该吃午饭了, 国子祭酒看他写得满头大汗,难免心软,示意姜纾带他去吃饭。 楚溪客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说:“师公让我写好这十张,可是我觉得以我的基础只写十张还不够,我想写完二十张再去吃。” 姜纾抿着笑,说:“等你写完二十张,黄花菜都凉了。” “先贤还曾悬梁刺股呢,我只是一顿饭不吃而已,也是应该的。”楚溪客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姜纾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偏偏国子祭酒这位老人家很是吃这套,对着楚溪客的时候依旧板着脸,去了外间却当着三个学生的面夸:“这孩子秉性不差,好好教导一番,将来大有作为。” 楚溪客支棱着耳朵听见了,顿时更卖力地写起来。 虽然使了点小手段哄老人家,实际楚溪客并没有懈怠,是真的用心在练,但凡被指出过一次的错误,他就不会再犯第二次。 而且,他很珍惜被国子祭酒亲自指点的机会,用心地把国子祭酒说的每一处要点都记录下来,想着回去和同窗们分享。 大半日下来,指腹都写得红肿了,他却浑不在意,涨得厉害了就在凉水里泡一泡,稍稍过上一小会儿就继续写。 这些,都被国子祭酒看在眼里。 老人家绷了半日的脸终于缓和下来,说:“今日就到这里,回你的课室吧!” 楚溪客忙道:“师公,还差三张……” 国子祭酒道:“欲速则不达,剩下的三张晚课时再补。” 楚溪客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国子监,出了回廊顿时一蹦三尺高,生龙活虎地跟同窗们汇合去了。 手上拿着药膏,悄悄追出来的严子君:“……” 嗯,这很小鹿崽。 后面几天,楚溪客过着十分规律的生活。 早早起来,读一刻钟书,吃完饭要比旁的学子早半个时辰赶到太学,因为要被国子祭酒盯着写字。 家里人心疼楚溪客,楚溪客自己心里却十分清楚,能够得到国子祭酒的指点,不知道有多少人求之不得。 他心怀感激,因此更加努力。 又不止努力,还会用上一些小巧思。 比如今日,他练字刚好一旬,国子祭酒昨天就说好了今日要检验一下他的练习成果。 于是,楚溪客就把前面几天写的大字找出来,每一天挑出两张最好的,按照日期装订起来,拿给国子祭酒看。 国子祭酒起初还没明白他的用意,随着一页页翻开来看,目光不由变得幽深。 他看到了楚溪客的进步。 如果楚溪客一上来就把今日的大字拿给他看,他八成又要被那些辣眼睛的狗爬字气得血压飙升。然而此刻,一页页看下去,虽然都是狗爬字,却从最初“超级狗爬”变成了后面的“一般狗爬”,可谓是进步明显。 国子祭酒一时间没有表态,似乎在犹豫是继续打压教育,还是可以鼓励一下。 没等他做出决定,“护崽团”就上线了。 严子君闭眼夸:“短短十日,崽崽的字就这么好了!” “嗯,确实大有进益,手没白疼。”季清臣同样不遗余力。 “虽然瑕疵不小,好歹比之前好上一些了,还是老师有办法。”姜纾还算实事求是,顺带着恭维了一下国子祭酒。 国子祭酒捋了捋胡须,终究没忍住,哼道:“倒也争气,知道勤能补拙。” 楚溪客当即摇头晃脑,开心起来。 因为他今天表现很好,国子祭酒便只给他留了三张大字,让他练完就去吃饭。 于是,楚溪客在里间练字,姜纾等人在外面谈正事。 大佬们的谈话内容围绕此次科考展开。 正常情况下,春闱应当在二月中旬举办,然则今年情况特殊,礼部和太学出了这么大的事,原定的主考官和监考官都不能用了,需要重新换一拨人。再加上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