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 今上面色扭曲地揪着五公主和德妃退回了太极殿。全副武装的禁军手持盾牌,将今上围得密不透风,阿肆想要再偷袭已经没有机会了。 同样的,楚溪客这边也有楚云和带领的金吾卫护着,今上想要伤到他也不容易。 双方一时陷入僵持。 就在这时,大殿中走出一个人,沉静的目光放在楚云和身上:“二郎,过来。” 与对方的镇定相比,楚云和的表情堪称崩溃:“父亲,你骗我?!” 他的父亲,楚氏族长,昔日的五大世家后人之一,明明答应了和平川站在一起,为何转身就投靠了今上?!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他能背叛一次,自然也能背叛第二次。”贺兰贵妃一身戎装,大步走来,两旁的禁军和金吾卫愣是没人敢拦。 今上皱眉:“你是如何进来的?” 贺兰贵妃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安抚般拍拍楚云和的肩,直白道:“难为你这孩子了,往后好好孝敬你阿娘,这个爹权当没有吧!” 楚云和愣怔许久方才回味过来贺兰贵妃的上一句话:“娘娘、不,姨母的意思是……当年叛变的,是楚家?” 最后三个字,楚云和不知如何艰难才说出口。 当年,钟离家的密信之所以被今上截获,今上之所以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攻入太极殿、控制住京城局势,就是因为世家之中出了叛徒。 然而,就连楚溪客都没想到,这个叛徒会出在五姓之中,甚至是楚家。 楚云和崩溃的目光死死盯着楚侯爷,颤声问:“为什么?” 楚侯爷沉着脸,没吭声。 钟离东曦替他回答:“五大世家,楚家根基最浅,楚老侯爷又去得早,楚侯自知资质平庸,生怕楚家在自己手上没落,因此剑走偏锋。” 只是,他这么一走,却害得姜氏、鹿氏、钟离氏满门被屠。 楚云和神色苍凉:“世家虚名,就那么重要吗?不惜让你背叛先帝、害死鹿家姨母、害死外祖父?这些年你有什么脸面面对母亲、面对我们兄弟四人?” 楚侯爷神色一黯,虚张声势地低吼:“闹够了没?赶紧过来,除非你想和他们一起死!” “那就一起死好了!”楚云和比他吼得更大声,“我楚家至少要有一个人对得起祠堂上那块‘忠肝义胆’的匾额,对得起列祖列宗!” 楚侯爷恼羞成怒:“好,我成全你——禁军听令!” 在场禁军齐声应喏。 楚侯爷看着台阶下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沉声道:“乱臣贼子,格杀勿论。” 一众禁军瞬间转换阵型,朝楚溪客等人进攻。 楚云和第一个冲了出去,边打边朝楚侯爷大吼:“‘乱臣贼子’四个字,你也有脸说出口!” 楚侯爷大概是实在没脸了,干脆甩甩衣袖,退回了大殿。 楚溪客连忙找了个机会抓住楚云和,飞快地劝说道:“阿兄,我知道你想保护我,但眼下这个局势真说不准,关键时刻该服软就服软,先保住命再说——更不能替我挡箭!” 最后一句才是最重要的,《血色皇权》中,楚云和就是替主角受挡箭死掉的。 楚云和把楚溪客护到身后,语气铿锵:“我绝不会向不义之人服软,哪怕是假装的都不行!” 楚溪客:“我的意思是,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 楚云和断然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绝对不会!” 阿肆扯扯钟离东曦的衣袖:“这还能忍?” 钟离东曦拳头早硬了,把楚溪客往怀里一扣,抬脚踢翻了旁边的石狮子。 只听一阵机括声响,平整的青石地面突然向两侧裂开,露出一条诡异的石阶,幽深狭窄,直通地底。 紧接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沿着石阶跑上来,纷纷抱拳跪在楚溪客跟前。 “缙云一族,前来复命!” “楚记跑腿小分队,前来复命!” “执失部/贺鲁部,前来复命!” “……” 楚溪客彻底松了口气。 他之所以敢单刀赴会,还真不是靠着一腔孤勇,而是因为姜纾早有部署。方才他们一直在和今上周旋,也是为了给这些“地下工作者”争取时间。 缙云氏擅制药,且在御医署和御膳房都埋有暗桩,只需一顿饭的时间就能把聚在一起吃大锅饭的小宫人给放倒。 被药倒的宫人和护卫,紧接着就享受了楚记跑腿小哥的“上门捆绑”服务,速度快,服务好,很是值得一个五星好评。 趁着平川军在各个城门分散守城军的注意力,执失、贺鲁两个部落则举族出动,打晕宫中守卫,替缙云氏和跑腿小分队保驾护航。 …… 今上听到禁军的回报,难以置信地出殿验证。 刚好,老驴头晃晃悠悠地从地道里走出来,一副不满的样子:“二十多年无人维护,齿轮都钝了,险些耽误大事……” 今日的老驴头,依旧是那副长脸一拉、谁都不鸟的拽样子,只是他没有再驼背,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仿佛年轻了十几岁。 今上看清他的模样,面色大变:“娄肖?!” 老驴头摸着自己的脸,冲他阴恻恻一笑:“李统领,好久不见啊,午夜入梦,可有我娄家人找你索命?” 今上身形一晃。 为了这个位子他杀了太多人,辜负了太多人,渐渐的心肠就硬了,唯独娄家,午夜梦回依旧让他难以安寝。 老驴头原名娄肖,年少时曾与今上是至交好友。当年,今上作为没落世家一个不起眼的庶子,之所以能进入禁军,还是老驴头的祖父担保的,而今上一年四季的衣裳皆由老驴头的母亲亲手缝补。 皇城所有的机关暗道皆是由娄家人世代维护,这原本是秘密,有一次年轻的老驴头喝醉酒说漏了嘴,被今上记在了心上。 今上意图谋朝篡位,原想着从娄家拿到皇城暗道布局图,不料娄氏一族宁死不肯合作。今上拉拢不成生怕他们泄露出去,精心制造了一场意外,偌大的娄家一夜之间消失在了大火之中。 只有老驴头逃了出来。 整整十五年,他麻木地龟缩于坊巷之中,卖糖人,熬日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找到报仇的机会,直到遇见楚溪客。 “咔哒”一声,老驴头触动了脚下的机关。 只听数道破空声响起,一支支铁箭突然从光滑的墙面上射出来,直直地朝着今上飞去。 今上大惊失色,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 老驴头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脸,突然大笑出声,笑声里满是嘲弄。 今上怒极,“唰”的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大喝:“禁卫军听令,一个不留!” 不等禁卫再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