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他很快就发现了她左脸上的红印,皱着眉,冷声道:“谁打了你?” 梁栖月:“你不敢打的人。” 梁肆很快猜到:“是奶奶?” 梁栖月点点头,把刚才发生的事跟他简单说了一遍。 梁肆:“你别把奶奶说的话放在心上。” 梁栖月:“不会。” 话是这样说,但是梁栖月无法否认梁老太太有句话是对的。 梁仲远如果没有去接她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虽然是意外,但是没有这个如果的话,发生车祸的概率就会降低。 是她对不起她爸爸。 她只要一想到就觉得后怕。 她只有这一个爸爸,他是她在世上最亲最亲的人,她不能没有他。 …… “十六,出事了,出大事了!” 安静的别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武杰绕过堆满酒瓶的客厅,三步一个阶梯走上二楼。 沈既望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外面有人在用力地拍打着房门。 他拉高被子盖住脑袋,不想理会。 “沈既望,你他妈没死就赶紧给我开门!”武杰直接爆粗,改为用脚踹房门。 就在他第二次往门板踹的时候,门终于打开了,沈既望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人就被武杰拉着往外走。 武杰神色凝重,一句废话都没有,“七七的爸爸出了车祸,人在医院……” 沈既望彻底清醒,惺忪的双眼瞪大,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急匆匆地往外走,身后的武杰提醒着他,“十六,你鞋子没换啊!” 沈既望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他答不上来,不知道是哪间医院。 好在这时候武杰跟了上来,他喘着气,坐进后座,跟司机报了医院的地址。 沈既望的手机就在外套口袋里,点开屏幕后他有三个未接电话,全是梁栖月打来的。 他马上回拨过去。 电话迟迟未接通,他又打了第二通。 可这回响了三四秒就被挂断了。 …… 踢踏的拖鞋声音在安静的走廊响起,很突兀,也很急促。 沈既望隔着很远的距离就看到了病房外坐在蓝色长椅上的梁栖月,旁边坐着梁肆。 明明他们都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可只有梁肆抬起头来看他。 沈既望口里还在喘着气,空气中有白雾吐出,他问:“伯父没事吧?” 沈既望刚才下了车后是跑进来的,身上穿着黑色的羽绒外套,拉链没拉,露出里面的睡衣,脚下还穿着拖鞋,脚趾头都有些红了。 他不仅衣服乱,连头发也是乱的,刚才睡醒后顶着个鸡窝头就出来了,又被外面的大风吹了好一阵。 他一直都是精致主义的人,梁肆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注重形象的他。 梁肆回他:“手术很成功,但需要留院观察。” 沈既长吁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些,“那就好。” 他目光移向梁肆旁边的梁栖月,她知道他来了,但是一直低着头没看他。 梁栖月听到他的声音后,终于有了点反应,偏头看向梁肆,“哥,你回去吧。” 梁肆看得出来梁栖月是有话跟沈既望说,应了声好。 还拉着武杰一起走了。 沈既望没坐,直接蹲了下来,羽绒服的下摆都拖到了地上,他也没管。 他看着梁栖月放在膝盖上的手,想伸手去碰,却被她躲开。 沈既望从见到手机的那三个未接来电后的心慌就一直没消失过,再见到她人后,不安感再次放大。 “对不起,我没接到你的电话。”他先承认错误。 “没事,我知道你可能已经睡了。” 她终于开口,跟他说了第一句话,体贴又善解人意,但嗓音是他未曾听过的淡漠。 而第二句话,更是直接将他判了死刑。 “沈既望,我们分手吧。” 沈既望的心咯噔一声,从刚才就一直悬在头顶的那个气球在经过不断放大后,因为她的这一句话,终于爆破。 彻骨的冷从头到脚地将他浸透。 “是因为我没接你电话?”他重复着那一句。 沈既望语气有点急,说话也很混乱:“我手机静音了,我睡着了,对不起,是我的错。” 梁栖月摇摇头:“不是完全因为这个。” 她看着眼前男生的这张脸,这张她喜欢了四年的脸,那一刻,好多画面从她面前闪过。 “是我累了。” “我爱你爱得太累了。” 沈既望一怔。 像是有一个巨石猛然从山顶砸落,毫无防备,速度又快,快得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你是不是要出国了?”她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问的是疑问句,说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谁告诉你的?”沈既望不答反问。 梁栖月摇头:“没人告诉我,是我自己听到的。”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她起初是听到陶宜说的,后来学校里也有在传,然后她问了梁肆,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承认了这件事。 不止是他,武杰和温奕清也知道,就连于舒都知道。 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 “你不告诉我,”她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是不是因为你从来没我把考虑在你的未来里。” “准确来说,你没想过跟我有未来。” 沈既望解释着:“出国这件事我还没想好,不是不准备告诉你……” 梁栖月摇头:“不止这一件事,你有好多事都选择不告诉我。” “你发高烧生病不告诉我,你出车祸受伤也不告诉我,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沈既望说出自己的理由,“那是之前,因为我不想你担心,而且我自己可以承受这些。” “所以你并不需要我。”梁栖月接过话,她眼睛里已经隐约有泪光,眼圈红红的,“你不需要我这个女朋友。” “别人家的男朋友生个病受个伤巴不得女朋友担心,因为他们需要被照顾,需要爱。” “我根本感受不到你的需要,你不需要我,不需要我的爱。” 直到今日,她才明白为什么学校里有些人会议论他们两个并不合适。 他们有句话说得挺对的。 她抓不住他。 沈既望就像是天上的风筝,她是牵着那根风筝绳子的人。 她以为只要她不松手,风筝就算飞得再高,也会一直在她手里攥着。 但是她忘了,风筝不需要绳子也能飞的。 “既然你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你了。”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出现。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能熬过来。 那他出不出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