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去了贵妃之位,牵至冷宫,和疯掉了的许美?人?成为了邻居。 十九皇子贬为庶人?,幽禁宗人?府,永世不得出。 —— 又是?一年春日游街,又是?一年打马状元。 沈听肆坐在熟悉的酒楼里?,目光透过窗外,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头戴鲜花的宋昀。 恍惚间?,时间?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时的陆漻也是?这般的春风得意,也是?这般的少年意气。 他本?该六元及第,满腹经纶尽挥其用,成为一代名臣,千古流芳。 只可惜…… 生不逢时,时不待我。 或许是?因为在宋昀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因此陆漻对于没能救下宋昀这件事情愧疚了许久。 现在,沈听肆把属于宋昀的荣耀还给?他。 想必……陆漻泉下有?知,也是?会心安的。 朝堂上主要的蛀虫已经被清理完毕,有?能力的臣子也被挑选了出来。 沈听肆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天空中耀眼的红日,浅浅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已然把这条路给?铺好了,接下来,就等着解汿一步一步的踏上去。 —— 安平公主和亲匈奴只是?一个幌子,其终极目的竟是?摸到匈奴王帐的位置,随后将绘制好的路线图交给?了居庸关的镇北军。 镇北军有?这张路线图在手,径直摸到了匈奴的大营,匈奴王当场被小?将仇复斩下了首级,匈奴的王族们也尽皆被屠戮,所有?的匈奴人?全?部被俘虏。 经此一战,匈奴彻底的没有?了反抗的可能。 未来几十年,边境的百姓都再也不用惧怕匈奴人?的骚扰! 解汿亲手把匈奴王的脑袋挂在了居庸关的城楼上。 他站在高处,看着下方?互相拥抱,喜极而泣的镇北军和百姓们,不由?得眼睛也有?些酸涩了起来。 他终于,给?他的父兄和那些枉死?的将士们报仇了。 如今只剩下,远在京都,高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位! 解汿攥紧了拳头,目光隔着千里?的距离遥遥看向了皇城的方?向。 你们…… 准备好我的复仇了吗? 消息传回京都,百姓们瞬间?沸腾,奔走相告,喜气洋洋,恨不得把这个好消息和路过的老鼠都说上一说。 这么大的功绩,除了会让打赢了这场战役的将军名声大噪以外,也会成为在任的皇帝的业绩。 此事一旦被记录到史书上,定然会青史留名。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陛下,此乃陛下之幸,大庸之幸啊!” “如此一桩美?谈……” 官员们恭维的话,落在皇帝的耳朵里?,却宛如一柄柄利剑,扎在他的身?上一样,让他浑身?都疼的难受。 手指死?死?地捏着龙椅的扶手,指节用力到泛白,皇帝咬紧牙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小?将仇复立下如此大功,朕应当亲自嘉奖!” “来人?,传旨下去,让仇复即刻入京面圣!” 等人?来了,他一定,一定,要亲自一刀砍死?了他! 这该死?的小?将! 竟毁了他苦心孤诣营造出来的平衡。 如今镇北军无仗可打,他的这个龙椅,还能坐的安稳吗? 解汿杀了匈奴王,彻底的打胜了这场仗,那么,“沈先生”这个人?也应当不复存在了。 于是?,在解汿满怀雄心壮志,准备冲到京都清君侧,随后和他的挚友沈先生煮酒品茶的时候,收到了,对方?寄来的一封带血的信。 解汿颤抖着双手打开?,只见开?头就是?毫无气力的字迹: 阿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奸相陆漻发现了我与居庸关的联系…… “吧嗒——” 一滴滚烫的泪狠狠的砸在了那张薄薄的信纸上,烫的解汿心口生疼,疼的他几乎看不清楚信上的字。 “为什么……” “为什么?!!!!” 解汿整个人?如遭雷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轰然垂落,他似乎听见了天崩地裂之声。 这一瞬间?,解汿前所未有?的痛恨命运,痛恨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如此大的玩笑! 他不明白,为什么上苍要一次一次的夺走他身?边的人??! 解汿紧紧的捏着手里?的信,只觉得浑身?冰冷,冷的他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跳动。 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双膝竟是?不受控制的一弯,随后整个人?摔倒在地。 “将军……” 董深都快要吓死?了,他感?觉解汿下一瞬间?就要暴起噬人?,连骨血带皮肉,渣都不剩下的那一种。 “没……没事。” 解汿抬手挡住了董深伸过来的胳膊,语调中带着无尽的苍凉和悲切,“我好的很,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好过!” 不过是?,挚友又死?了一次罢了。 不过是?,他对仇人?的怨恨又多了一层而已。 没关系的,他承受的住。 —— 羽林卫统领陈着被沈听肆下了巴豆,一连跑了几十趟的茅房,到最后腿软的连路都走不了了。 因此,没人?统领的羽林卫完全?不是?从战场上下来的镇北军的对手。 皇帝还沉溺在心晋的美?人?的温柔乡里?的时候,整个寝殿就被人?给?包围了起来。 他一把将窝在自己怀里?的美?人?推到一边,怒气冲冲地看着殿门口,“一个个都干什么呢?!没听到朕说了不许打扰吗?!” 但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寝殿的大门被人?十分粗鲁的从外面给?推开?,刹那间?,刺鼻的血腥味道涌入鼻腔,一群满身?肃煞的士兵迅速涌了进来。 皇帝大惊失色,错愕地瞪大了双眼,“你们这是?做什么?!” “陈着呢?!人?呢?!” 下一瞬,一身?血煞之气的解汿掠过众人?踏了进来,语调凉凉的开?口,“自然是?来造反了。” 看到解汿的刹那间?,皇帝瞳孔震颤。 来了,真的来了。 他惧怕了一辈子的镇北军,真的造反了! 皇帝从未这般的惧怕过,惧怕到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惧怕到浑身?颤抖,失去了作为一国之君的威严。 “你……你想要干什么?!” “你这是?要弑君吗?!” 解汿微微一笑,手里?的长剑直指皇帝的眉心,“我可不似你那般要赶尽杀绝,只要你写下退位圣旨,在昭告天下,你曾经对镇北侯府所做的事情,我就饶你一条狗命。” 苟延残喘了这么长的时间?,解汿深知,一结果?了皇帝其实?是?给?了他一个痛快。 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