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摆在他的床榻对面,他一起床便能看见。 姜如愿抚摸着各色丝线,心里却想起那日和娘亲的谈话。 娘亲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夫君,她说什么来着——喜欢我的、好看的、有钱的,最好还会舞剑。 她莞尔一笑,当时她怎么就没想到她形容的便是景哥哥呢,怪不得那时娘亲沉默了好一会儿,原来一切冥冥之中都已注定,是她没开窍。 在房中转悠了两圈,姜如愿的头都快抬不起来了,于是坐在梳妆台前让玉珠把满头珠翠全都拿下来。 玉珠踌躇道:“可是这似乎不合规矩。” “景哥哥才不会在意这个,”姜如愿直接上手拿下一支珠钗,“快点快点,沉死了!” 玉珠只好帮她拿下来了,连发髻也拆了下来,拿桃木梳帮她通发。 姜如愿舒服地喟叹一声,成亲虽然好玩,但是累也是真的,时时刻刻都要维持贵女仪态,她的神经紧绷了一整日,到此刻才真正得到了放松。 通到两百下的时候,院子里有了动静。 姜如愿转首去看,不知何时,夜幕四合,庭院中灯火通明,透过窗牖,隐约能瞧见一身量颀长的红衣男子在旁人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她咬了咬唇,站起身,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上前去迎还是站在原地等他过来。 正犹豫着,门外传来盛景低沉的声音:“你们都下去吧。” 又传来脚步声渐渐远去的声响,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 玉珠正要福身行礼,盛景道:“你也下去。” 她看了姜如愿一眼,慢慢退出门外。 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姜如愿咬了咬唇,垂首不语。自从进门,他的视线便黏在了她的身上,她原本打好的腹稿全都消失了,此刻只剩无措。 像是盲婚哑嫁,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只因他的目光实在太过火热。 “愿愿,”他走上前,声线平稳地问,“今日累不累?” 她嗯了一声,小声开口:“景哥哥先去沐浴吧。” 她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轻轻蹙眉,她喜欢淡淡的酒香,若是重了便是刺鼻,她只觉得难受。 盛景停下不动了,听话地转了个方向,往盥室走去。 姜如愿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他会直接扑上来呢,幸好还没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她又坐到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头发,没过一会儿,水声停了,盥室的门开了。 姜如愿诧异地回首,这么快? 他的步伐急匆匆地往她这边走来,她还没来得及准备,便落入了一个带着潮湿水汽的怀抱。 他先斩后奏:“现在是不是可以抱你了?” 姜如愿终于找回了一点熟悉的感觉,享受地窝在他怀里,眼皮渐沉,昨晚没睡好,今日又起得太早,被他这样极有安全感地抱着,她困得睁不开眼睛。 可他的吻又落了下来,从雪颈到耳垂再到唇瓣,炙热的呼吸让她清醒了几分。 “景哥哥,我得去梳洗了。”她推开他。 盛景却没放她走,打量了下她的嫁衣,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封,道:“盥室中水太多了,你先脱几件衣裳。” 姜如愿不敢让他动手,祈求道:“我自己来。” “乖,我帮你,”他一边偷香一边一本正经地开口,“你已经累了一整日,剩下的让我来,你只要享受便好。” 姜如愿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可是思绪早已被他的吻击溃,什么都思考不了。 嫁衣一件件地剥落下来,被他妥帖地放在长榻上,姜如愿的模样却不够妥帖。 她眸中水雾朦胧,口脂尽数被他吃进口中,只剩一层薄薄的红,与腮边的颜色一致,红色的里衣也被揉弄地皱巴巴的,偶尔浮现出一抹白,像枝头梅花上的碎雪。 “景哥哥……”她有些受不了地喊,“可以去盥室了。” 盛景却片刻都舍不得离开她,于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进入盥室才放下。 姜如愿简单梳洗一番,手抖得差点抓不住巾帕,他接过去帮她擦脸,动作温柔,与方才判若两人。 “怕什么?”他声音微哑,“我又不是豺狼虎豹。” 姜如愿默默低头看了一眼,似乎和豺狼虎豹也差不了多少。 盛景失笑,安抚道:“一会儿我会轻轻的,不会让你……” “你不许说!”她急急地捂住他的唇,面色羞赧。 “好,不说了,”他再次将她打横抱起,“我直接做。” 室内的蜡烛尽数吹熄,只留下两盏龙凤双烛,床帐放下,朦胧似雾,隔绝了所有喧嚣。 “景哥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有些怕。” 盛景啄了下她的唇,将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处,没有阻碍地贴紧,他平复着呼吸,隐忍着沉声道:“我在这里。” 她低呼的一瞬,盛景克制着自己想要继续的动作,拨开她汗湿的鬓发,印下一吻。 “愿愿,我会永远爱你。” 月上中天,姜如愿沉沉睡去,他简单收拾一番,欣赏了一会儿她满脸酡红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将她搂进怀里,满心缱绻。 是他的愿愿。 他盼了许多年,终于正大光明地将她拥入怀中。 翌日,姜如愿是被亲醒的。 她懵了一瞬,忘了自己已经成亲了,立刻便要对贼□□打脚踢,奈何身上酸痛,她刚抬起手便疼得叫了一声,睁开眼睛,见是盛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气了。 她怒目而视,都怪你! 盛景皱眉,昨晚他已经很克制了,怎么她还是这么疼? “克制?”姜如愿噘了噘嘴,“谁克制的时候是一晚三次?” 盛景轻咳一声,为自己辩解:“我说的是动作,我帮你捏一捏舒缓一番。” 他捏得舒服,姜如愿便不跟他计较了,昨晚她也是感受到趣味的,眯着眼睛享受他的服务的同时,又猛然惊醒:“是不是该去敬茶了?” 虽然和盛家人已经很熟了,但是该有的礼数她不能失了,敬茶便是头等大事。 “不着急,再过两刻钟也不晚,”盛景看了眼天色,“你再睡一会儿。” 姜如愿哼了一声,明明是他将自己弄醒的,现在又让她睡觉! “不想睡?”他搂住娇娇懒懒的新婚妻子,“那就唤一声夫君吧,我想听。” 昨晚她叫了一声,他便一直想着,可在床榻上,她一声都没叫过,只唤他“景哥哥”,恼了便喊“盛景”,着实有些好笑。 姜如愿慵懒地枕在他的手臂上,任性地吐出两个字:“不叫。” 他叹了一声:“早知如此,昨晚我便该哄着你叫。” 她有点脸红,又忍不住问:“那你怎么没哄我?” 他慢条斯理地回答:“毕竟是初次,我太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