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易不会要弄死卡佩吧?! “……” 犹豫片刻,方彧捞起自己的小咸鱼,拔腿追了上去。 谢相易跑进了男厕所。 方彧一愣,正考虑该不该追下去—— 砰! 一声巨响。 方彧忍不住向内探头。 一根绳索横亘在两边的洗手池旁,把卡佩绊倒在地。紧接着,一张大网从天而降。 眨眼间,卡佩和大孔雀已经一同在网中拼命挣扎: “唔!你放开我!你找死——” 谢相易逼近一步,手里拿着一个墩布。 他脸色惨淡,因奔跑而微微喘息,眼眸却黑白分明,闪着明亮的光芒。 “所以我说你是失智儿童——局势这么不利,你居然不知道说几句好话求饶吗?” 卡佩:“你、你,我要喊人了——” 谢相易一抿唇,几乎像是甜美地笑了一下,旋即板起脸: “我不会再多说一句话,你最好也闭嘴。” “救命啊——” 谢相易眉心一拧,双手举起脏兮兮的墩布——狠狠怼在卡佩的脸上。 “啊,唔!” 或许是考虑到自己的体力问题,谢相易采取的不是物理攻击,而是化学攻击。 鉴于卡佩窒息地呼叫一声,就赶紧如谢相易所言闭了嘴,一声不吭,方彧高度怀疑他刚刚拿墩布刷过好几个厕所。 谢相易维持这个姿势大约十秒,松开墩布,冷声问:“知道自己为什么落到这步田地吗?” 卡佩拼命用手擦脸:“你、我……” 谢相易提醒:“今天早晨你说了什么?” 卡佩哆嗦起来:“我,我只是……” 谢相易一脚踩在卡佩的胸口,拄着墩布: “警告你,再来碍着我的眼睛,就要了你的命。” 卡佩抖得像筛子,牙齿都在打颤:“你……” 谢相易仿佛能读心一般,微笑起来:“啊,是啊,我不怕——谁会怀疑一个连量子兽都没有的二等公民能杀人呢?” 方彧听到这里,反倒松了口气。 “再来”碍着小谢同学的眼睛,就“要了你的命”——意思就是小谢还不打算要了卡佩的命。 既然不打算要他命,那就不关她事了。 方彧才懒得管卡佩怎么被社会毒打呢。 她打了个哈欠,就打算回去。 忽然,谢相易脸色一变。 他猛地松开墩布,指尖按住胸口,背过身去,快走几步抵住墙壁,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哈,哈……” 卡佩趁机挣扎着从网中爬了出来,抓起谢相易丢下的墩布,猛地击去—— “!”方彧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往身后一摸,摸到了一把扫帚。 不能打后脑勺,容易把人打死。 不能打后颈,容易把人打瘫痪。 也不能打脸,卡佩毕竟是个流量,以后还要靠脸吃饭,打断了鼻梁骨怎么办? ——电光火石间,她挑帘入内,避开上半身,拿着扫帚照卡佩的腿部就是一下。 扑通。 卡佩跌倒在地,方彧趁机拽起网兜,重新给他盖好,再一脚踩住。 “……呼!” 除了行动中用力过猛,扫帚扫到了她自己的小腿,痛得龇牙咧嘴,外加一脚踩空,差点摔倒外……简直完美。 有了上次的惨痛经验,这次打得无可非议多了。方彧揉着小腿,满意地想。 她抬起头。 谢相易扶着墙转过身:“……?!”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本想做热心群众方同学,现在却成了犯罪嫌疑人方某。 方彧大惊:“把他锁厕所隔间里,我们快跑。制造他被发现的时间差,这样我们就有不在场证明了!” 谢相易:“……” 卡佩:“%@*!” 方彧拽着谢相易的胳膊就跑,咕咚一声撞上了什么东西。 她一把推开,抬起头—— 教官捂着脑袋:“……” ……不在场证明,前提是不能被人抓个现行啊。 ** “是你在厕所里提前做好埋伏,网住卡佩同学,并用墩布墩他的脸的?” 谢相易面无表情:“是。” “是你用扫帚横扫卡佩的腿,在他挣扎起身的时候,又重新把他绊倒的?” 方彧反应迟缓:“……是,但我绊他是因为他拿着墩布要打谢。” 教官的脸皱了皱:“——也是你说要把他塞进厕所隔间、制造不在场证明的?” 方彧:“……是,但是并没有付诸实践,我只是口嗨而已。教官,不能因言获罪吧?” 教官厉声说:“因言获罪?你因帽子戴歪都可以获罪——你以为你是在外头随便什么地方,身份还是大学生吗?!这里是军队,你现在是军人!把帽子戴好!” 方彧赶紧用手按了按军帽:“……” “……你,用墩布墩同学的脸,出去,跑一百圈,跑不完不许吃饭!” 方彧听得倒吸一口冷气。 谢相易却显然毫无悔过之心,反而挺满意的样子,嘴角浮起一缕冷笑。 他冷静地说:“是。” “……你,用扫把击打同学腿部,出去,跑两百圈,一样不跑完不许吃饭!” 方彧一愣:“报告教官,为什么我还多出一百圈?明明我是从犯……” 教官胸脯起伏: “你身为女兵,还闯进男厕所——伤风败俗!罪加一等!” 方彧:“……” ** 谢相易和方彧走到操场上,各自放下水杯和外套。 方彧一脸死气:“这怎么跑得完啊,明明就是不让我们吃饭的意思,直说得了,跑什么跑……都怪你。” 谢相易眼睫低垂,仿佛很惊讶:“怎么怪我?” “如果不是他要打你,我会扫他一棍吗?”方彧质问,“本来以为洛林不在,可以休息一天了!” 谢相易低着头,碎发落在脸颊上,随风而动: “我怎么觉得都怪你?如果不是你一头撞在教官脑袋上,我本来可以拖着卡佩先隐蔽起来的。” 方彧强调:“从纵深层面剖开看,还是你揍他这件事,更称得上根本原因。” 谢相易转过脸,噗嗤一声笑了。 一根纤细乌黑的发丝落在鼻梁上,有一种脆弱而剔透的美感。 “要这么说,我觉得你和他交恶在先,间接导致他得罪了我——还是你更根本。” 方彧大为质疑:“他得罪你?这种东西太主观了——” “你们俩在干什么?还没开始跑吗?” 教官的投影忽然切过来,吼道。 方彧和谢相易:“……对不起,教官!” 两人对视一眼,奔向跑道。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10-02 0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