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叫我们来是商议赈灾的事?” “不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是……我有一个远方的表姐,她今日寻我问了一些事情,我也拿不清主意,便寻你来商讨一二。” 徐缙挠头道:“将军什么时候有个表姐?” “将军请讲。” 徐绥捂住徐缙的嘴。 夏寒青脸色突然一红,吞吞吐吐开口道:“我这表姐的丈夫在家中养了许多妾室,因此她的丈夫整日留恋花丛,不得归心,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徐绥:“……” “那将军你把妾室赶走,殿下身边就你一个人了。” 夏寒青急解释道:“是表姐!” 徐绥憋着笑。 “那将军的表姐将妾室打发卖了便是。” “不能卖,她的丈夫与那妾室情深义重,曾渡过难关,有大恩。” “那此事恐怕无解。” 徐绥故意道。 夏寒青皱了皱眉头,“真的无解?” “兵不厌诈?”徐绥挑眉。 “兵不厌诈。” 夏寒青笃定道。 “将军这几日都住在书房,岂不是助长殿下、哦不,表姐那丈夫与妾室的气焰,将军只需将人带在身边,寻个由头将妾室支开,久而久之,殿下眼底便只有您一个人。” 夏寒青点了点头。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此举像个妇人一样争风吃醋,心下有些恼怒,但他看着殿下与旁人谈笑又心里不舒服。 可若是殿下和听澜姑娘真的有情,他这岂非拆散旁人的恶徒。 他默默地数着杯子里悬浮的茶叶,纠结症又犯了。 殿下应该是欢喜他的吧? 也可能殿下早已属意听澜姑娘…… 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喜欢…… 徐缙眼中带着一点点清澈的愚蠢,没听明白。 徐绥狐狸眼里带着笑道:“将军只需记得,殿下与您是圣旨赐婚,明媒正娶、拜过天地高堂的结发夫妻。” 很快又补充了一句,“哦,是您的表姐!” 夏寒青眼前一亮,突然心底豁然开朗。 俩人正说着,便听见外面江陵和萧则绪的声音,夏寒青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袍,拿着桌面上的小铜镜照了一下,这才将镜子藏起来。 徐绥看得嘴角直抽。 将军何时变得如此在意自己的外表了? “进来吧。” 萧则绪推开门,手上还端着一盘糕点,一见夏寒青便欢欢喜喜地跑过去。 “相公,我给你送糕点啦。” “殿下怎么突然过来了?” 夏寒青一慌,还有些心虚。 “相公,我好想你啊。我都好几天没看到你了。” “相公,你理理我嘛,你想不想我啊?我想和相公一起睡,不要生气啦~” 夏寒青依旧不语。 半响他才轻轻开口:“臣不便打扰殿下和听澜姑娘。” 可殿下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即便听澜姑娘和殿下情深义重也都是过去了。 夏寒青抿着唇,双拳紧握,心里没由得生了一股闷气,气自己嘴笨,竟然赌气从后院搬出来,如今还要殿下来哄他。 “殿下,臣没有生气,臣怎么舍得生殿下的气。” “相公~” 萧则绪下意识学着小傻子的模样扑进夏寒青怀里,用脸颊蹭了蹭他。 “你不要生气啦~” “好不好?我请你吃糕点,相公,我好想你啊。” 萧则绪突然又抬头在夏寒青脸上亲了一口,故意嘬了一下,用唇瓣夹着他脸颊上一点点肉轻轻重重地咬着,抬头眼巴巴地看向夏寒青。 看着可怜兮兮的…… “臣……臣没有生气,殿下,快松口。” 夏寒青被他弄得呼吸错乱,不过是咬了一下脸颊而已,怎么就心跳这么快了。 “不松……” 萧则绪哼哼唧唧摇了摇头,闷闷地吐出两个字,继续咬着夏寒青,眼睛眨啊眨的。 徐缙和徐绥两个人努力将自己缩起来降低存在感,总觉得自己有些碍眼,但是又忍不住低头闷笑。 难怪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萧则绪故意继续咬着不松,唇上还加重了力气,最后松开口,夏寒青脸上还残留着一个小型被嘬出来的红印子,久久没散。 夏寒青还坐在轮子上,心头乱跳,身体坐得僵硬,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萧则绪抿着唇想笑。 他盯着那抹红印十分满意自己的作品,捏了一块糕点往夏寒青嘴里送。 “相公,吃点心。” 软软糯糯的糯米糍糕整个被送进夏寒青嘴里,唇瓣触碰到一点冰冷的指尖。 夏寒青脑子轰地一下便炸了,血液倒流,他又想起了那日十全大补汤时那晚…… “殿下,还是臣自己来吧。” 他抖着手接过糕点,一点一点吃掉,只是对面的人一直笑盈盈的看过来,炽热的视线让他咀嚼的动作都有些僵硬。 “那我走了,你记得搬回来。” 萧则绪扬了扬唇,夏寒青这个人还挺好哄的。 出卖一点点美色而已! 他转身就要走。 还有个几日雪便会停了,冰雪融化,少不了会引起洪涝,他要回去再想一些治理水患的法子,都要提前做好准备。 因为此次雪灾引起的道路阻断,会影响各地商业运输,也需要派遣人力疏通道理。 若是因为天气炎热,导致疫病之类的问题,恐怕还得出大乱子,需要好生考量。 “殿下,等等!” 夏寒青反手握住萧则绪的手腕,抓得紧紧的,“殿下要去哪里,臣陪你去。” “吃饭?” “臣也去。” “去喝水。” “臣叫人烧茶过来。” “我要堆雪人。” “臣陪殿下一起堆雪人。” “……” “我肚子不舒服,要如厕。” “臣陪、额……臣在外面等着殿下。”他一步也不肯退,恨不得找根绳将人栓在自己腰带上,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萧则绪:“……” 他没理会夏寒青,真的抬脚进了茅房,而夏寒青果真在外面等着,一直到他出来。 丧、心、病、狂! 早知如此他便是住冷宫无聊死都不会来哄夏寒青。 暖烘烘的书房内,他捏着一支毛笔在纸上乱涂乱画,夏寒青还在一旁同徐绥等人谈论灾民的事情,他想跑也跑不掉,跑到哪里夏寒青都能把他揪回来。 好烦,好无聊~ 对面那个叫徐缙的还时不时看过来,看他的目光像是看傻子一样。 他朝徐缙露出一个死亡微笑,拿着笔在纸上画了几条线,最后哒哒跑到徐缙旁边,扬起一抹笑容,“给你!” 徐缙突然受宠若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