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梳子有异,请陛下容臣一日时间,一定查出这梳子的异样。” 景顺帝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这梳子是成亲时他送给言子宁的,那时他很喜欢这位言家的大小姐,也感激她挑中自己,根本不会拿淬毒的梳子给她。 “福乐,先前昭和皇后身边伺候的人呢?全部押回来,朕要亲自审问。” 不出两日的功夫,刘犇拿来一个小瓶,里面是漆黑的毒水。 言子宁先前身边伺候的那些个宫女太监早就被萧则绪审问过了,这次景顺帝再行审问,几乎是没什么波澜便得到了结果。 “丽妃!” 景顺帝握紧了那枚小玉瓶。 他这才想到清醒后一直没往丽妃的宫里去,丽妃竟然也没派人来见他。 “去永安宫。” “陛下,陛下……” 福乐急忙跟上,“丽妃娘娘前些日子掉了孩子,伤了根本,现**弱多病。” “孩子?” 他这才想起来丽妃肚子里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突然怒气消散了许多。 “怎么会掉了?” 福乐犹犹豫豫不敢说。 “说话!” 景顺帝厉声斥道。 福乐吓得扑腾一声跪在下面,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陛下刚病重那会儿宫里头就传言说丽妃娘娘的孩子是……是、是肃王的。” “什么?” “还说丽妃娘娘得子那日肃王殿下确实一夜未曾出宫,传言后来被肃王殿下压了下去,陛下病重,奴才们只能把眼睛闭上,把耳朵堵上。” “前些阵子丽妃娘娘出门不小心踩了鹅卵石孩子就……就……那天肃王殿下也在宫里。” 景顺帝听完只觉得自己戴了一顶巨大的绿帽子,恨不得此刻便冲进去杀了丽妃。 “去永安宫!” * 长春宫,殿内生着碳火,暖烘烘的,桑月时不时加两块碳,跟春天似的。 萧则绪还靠在床上吃橘子,夏寒青剥一个他吃一个,一瓣一瓣送到他嘴边,他只单单动个嘴。 “吃苹果。” 夏寒青端着果盘,上面是切的精细的水果块,立刻换了小苹果块叉着送到萧则绪嘴边。 “殿下,喝药了。” 百刃从外面进来,萧则绪便闻到了一股药味。 萧则绪见状,抓着被子就往下钻,夏寒青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肩膀硬生生把他拽了回来。 “殿下现在知道躲了?当初那一剑怎么不知道躲着点儿?殿下若是不受伤便不用喝药。” 萧则绪满脸苦瓜相。 “我当时只是一时气急,再也不敢了。” 他实在是争辩到气愤之处,当真恨不得自己不是那个人的儿子。 “那喝药吧。” 夏寒青吹凉药汤便往他嘴里灌。 萧则绪挣扎无果只能被迫咽了回去,随后便等着甜甜的橘子糖入口,等着半天,舌尖苦的发麻也没等到,等到了下一勺子药。 “唔……糖呢?” “没有糖,殿下要吃些苦才能记住。”夏寒青一脸冷漠,还要继续灌药。 萧则绪:“……” 他往下一钻,用被子将头蒙住,气呼呼道:“不喝了,将军昨日说爱我,今日连块糖都不给吃。” 夏寒青哭笑不得,放下药碗拉扯了一下被子,“殿下…… 他摸了块橘子糖丢进口中,掀开被子一角找了个缝隙钻进去。 黑暗之下,萧则绪感觉到有一副温热的躯体钻了进来,随后慢慢往上爬,找到他的下巴。 “夏……” 萧则绪话还没出口便被人堵住了唇,橘子甜香入喉,他抓过身上那人翻身压住了他化为主动,忍不住轻笑一声。 “将军这是自荐枕席?” 夏寒青从被角里钻出来脸色发烫,“殿下身上还有伤,不能胡闹。” “还不是你来勾我。” 萧则绪咬了咬唇瓣,这才松开人。 夏寒青趁此空档连忙爬下来,抓着药碗,红着脸将自己埋起来,“殿下快喝药吧,一会儿就凉了。” 萧则绪这才张嘴喝了药,慢吞吞地喝了药,再来一块橘子糖,日子过的悠哉。 然而外面就不一样了,钟泓和各州郡拿不到新种,一天天地催景顺帝,景顺帝被催的一个头两个大,只能跑到萧则绪这里来。 萧则绪直接装死,夏寒青一问三不知。 西北那边赫连咎也一直在催,最后听说朝堂换了个人当家,直接就骂燕云背信弃义,不顾商人死活,要起兵。 学堂停工,天下天子原本还在歌功颂德,这一下子闹得直接由赞转骂。 景顺帝每天不是在发脾气就是在发脾气的路上。 整个人被气得头晕脑胀。 外头听澜匆匆进来,正好看见萧则绪没骨头似的躺在夏寒青怀里,手不安分地乱摸,他脸色一红,轻咳一声。 “殿下,永安宫那位被赐了白绫,罪名是谋害皇后,肃王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在陛下寝宫外跪着呢。” 萧则绪拱了拱身子,“知道了,冯鹏怎么样了?” “冯鹏吐了不少东西,这是赫连王子那边派人送来的,从赫连池府中搜出来的信。” 萧则绪接过信看了两眼,全是萧建白和赫连池的勾当,二人约定夏寒青死后冯鹏会接替他的位置,萧建白答应了平珠割地赔款,永结友好。 “哼,想的倒挺美,谋害同僚,为一己之私竟答应这等不平之约,萧建白这是要把燕云拱手送人。” “陛下怎么样了?” “又病了,赐死丽妃后忽然就病了,福乐正伺候着呢。” “更衣!我去看看他。” 萧则绪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夏寒青拿了衣裳给他穿好,手指在青丝间穿梭帮他绑好头发。 他先是帮永安宫走了一趟,里面传来大吼大叫的声音,丽妃正挣扎着不愿意自尽,闹得人仰马翻。 “丽妃娘娘,别来无恙。” “太子殿下?”丽妃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哭着抓住萧则绪一片衣角,“殿下,本宫是冤枉的,本宫要见陛下,殿下,殿下,你不是说本宫是你的母妃……” 萧则绪视线微微下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抓着衣角一个后退,丽妃便摔在了地上。 “孤可没有一个害死孤亲生母亲的母妃,丽妃娘娘,下辈子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别再为了个男人赔上自己一辈子。” 他朝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很快便转身离开。 “怎么说也是父皇的妃子,手上利索些!” 轻飘飘几个字传进丽妃耳中,脖间白绫渐渐加重力气,她不可置信地留下两行清泪,曾经的记忆一点点回荡在脑海中。 从她第一次在船上初遇陛下,与他谈论诗词歌赋,互许终生,她陪他来到京城,才知道他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