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更加严重后果,比如军队哗变,所以他们选择忍了。】 朱元璋听到此,只感觉脑子里嗡嗡的,他自己作为开国皇帝,都不曾如此折辱朝中大臣,朱祁镇怎么敢的!如此羞辱他们,以后谁还为国效力?谁还尽心拱卫大明江山?真是不肖子孙!不肖子孙!大明就是这样被败掉的! 气血冲顶之下,朱元璋感觉眼前有点发黑,幸亏邝埜一把扶住了他。 朱元璋扶着邝埜,喘了两口气,终于忍不住痛骂道:“混账!真他娘的混账!”③ 等时机一到,他定然诛了此阉人! 听到皇帝竟然骂人,而且骂得如此不文雅,文武百官都瞪大了眼睛,这可是这么多年来头一遭啊! 张辅、朱勇倒是感觉有些莫名地熟悉,据说当年,太*祖皇帝也是气急便骂人,皇帝这样破口大骂,还真有几分太*祖的感觉了。不过,两位永乐④年间的老臣,很快就忍不住嗤笑自己瞎想,太*祖皇帝已经驾崩多年了,后世子孙中,除了太宗有几分太*祖的影子,其他大多连一二分真传都没有。 同时,在王振住处,他的侄子,在锦衣卫当指挥佥事⑤的王林,火急火燎地找过来了。 王林脚步十分匆忙,一进屋子,就先把两个小内侍打发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振叔,事情好像不太妙!”王林显得十分慌乱。 王振训道:“平日里就叫你稳重些,稳重些!你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这里是紫禁城,可不是咱们蔚州⑥老家那乡下!” 王林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道:“振叔!这个时候别讲究那些个了!重点是天幕!天幕它什么都往外说!它说您会独揽军务大全,还会带着那么多人去送死!” 王振将一块不大的金角子称了称,又在簿子上记了个数儿,说:“我知道呢,我在这紫禁城里,比你听得还清楚,还全乎!用不着你再和我说一遍。” 王林急得围着王振绕圈圈:“您说,这事儿咱们该怎么办呢?外头那些大臣,岂能轻易饶了咱们?” 王振反问:“那你有什么法子?” 王林想都没想就说:“振叔!咱们溜吧!这些年,咱们也捞得不少了,回蔚州去,好好享受不好吗?” 王振白了他一眼,说:“这就是为什么王山可以当锦衣卫同知,你只能捞个佥事的原因!遇到点事儿,就这样着急忙慌要回老家去,真没出息!” “那您说,怎么办?”王林都急成哭腔了。 王振沉吟了一会儿,说:“我是不会走的,你想走,叔也不拦你,你尽回你的老家就是。” 王林顿时感觉更慌了,感觉自己像是被王振抛弃了似的,忙拉着他的胳膊说:“振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要是想自己走,早就直接走了,还来找您作甚?我是担心您,想带您一起走,才回来的。” 到底是自己的子侄辈,又是自己从老家带出来的,王振心软了,说:“我在皇帝跟前当差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这么点事还吓不到我,我是不会走的。不过你的担忧也有道理。这样罢,你去找王山,你们兄弟收拾些好带的细软,见情况不对,就赶紧走。” 第8章 普信皇帝朱祁镇(8) 王林想都没想就拒绝道:“怎可如此?我和山哥,不能任由您去送死。” 王振问:“情势尚且不明朗,你如何知道,我一定有性命之忧?” “这……”王林还真说不出个一三五来,只好含含糊糊道:“天幕说的事儿,都是对您不利的,若是皇帝对您改了看法……” 王振斩钉截铁道:“不会的!陛下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秉性,我一清二楚。即便是我做了不好的事,只需找些说得过去的理由,事情便能圆过去。更何况,天幕所言,皆是未发生之事,总不能用来定我的罪。” 王林听着,觉得有道理,先前王振整治了不少忤逆他的官员,有些甚至冤死了,皇帝也没追究过什么。 王林刚稍稍安心了一些,想起前朝那些勋贵大臣,心又提了起来:“万一邝埜、于谦那些人,联合起来对付您……” 王振听了轻蔑一笑:“我也不怕,他们又不是没试过,不也被我搅乱了?文人尿不到一壶里,不用我多插手,他们自己个儿就能乱起来。只要陛下向着我,我就谁也不怕……” 这时候,他仿佛还是那个权倾朝野的王公公,能拿捏朝野上下所有人的王伴伴。 王林觉得十分有道理,心跳也慢慢平稳了些,便吹捧王振道:“方才是我太胆小了,叔您才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临危不乱。” 王振思量了一番后说:“好了,你还是像商定好的那样,去跟你哥通个气儿,将细软都收拾好,有什么不对,就赶紧走。京中置下的产业、女人都不要管了,能走多远走多远。若是叔我没事,你们再回转身来,我只跟皇帝与马顺说,是我派你们两出去做事了。到时候,你还回来当你的指挥佥事,一切照常就是。” 王林觉得如此甚好,又忍不住嘴比心快地问了句:“会不会有万一……” 王振脸色一肃,道:“若是有了万一,便是我命该如此。但我也不会引颈待戮,我还没活够呢!到时候,自然是想法子逃命了。你和王山,能存下自个儿的命来,就算我没白疼你们。” “叔……”王林眼睛一红,想起这些年,王振对朝廷大员都是不假辞色,对他们兄弟两,却是疼爱有加,宛如亲子。 王振看了他一眼,道:“行了,走吧!我这儿也不能耽搁,还得向皇帝复命呢!” 王林点了点头,朝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突然顿住,猛地回过身来,在离王振五步远的地方,直接跪了下去,给王振磕了几个响头:“振叔,您要保重!” 王振似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转过身去时,眼眶也有些发红。 王振当然不想离开皇帝身边。他狠心断了根,又跟着皇帝那么久,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好不容易大权在握,身边逢迎之人无数,算是实现了自己的人生所想,怎能轻易舍弃? 在还没走到死胡同时,总是要挣扎一番的。 只是,王振自己想要一条路走到黑,却不想带上两个侄子,他们能逃,便让他们早些逃。 王振习惯性地摩挲了一下玉质的拂尘手柄,心绪平静了一些。 待一切恢复如平常了,王振招来两个小内侍,抬上收拾出来的千两黄金,他自己捧着一个装着素色宝石的锦盒,去皇帝面前复命。 王振极为有心机,这箱子里的千金,并非是整整齐齐的金锭子,而是小部分份量十足的金锭,加上散碎金瓜子金叶子,还有碎金角子之类的,甚至还有金钗在里面,看上去满满当当,有零有整的,显得像是王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