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美可言。 他没见过新娘鬼,但是他最开始遇见的那个怪,长得就奇形怪状,像是平时见不到正常人,所以干脆随便长长一样。 现在这个更好,长都不长了,但丑陋的外貌竟然依旧没有放弃,甚至刘彻觉得,有点丑出了新高度。 一团分不清哪里是脸的脏兮兮的气体团子,是真的脏兮兮,白色、黑色、红色甚至有些灰色和黄色掺杂,不像是正经的气体。 而就这样怎么看怎么不是人的东西,会说话,但是说话又不利索,像是刚学怎么说话一样,“新……新……娘……”这样念叨着,一路横冲直撞,从墙里穿过来,竟然奔着他就想接着穿过去? 刘彻不能接受,要是他看不见,他自然也无所谓这个东西是怎么穿墙的,而他自己确实和墙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墙窄很多,应该是更好穿越的。 但是,他长了眼睛,能看见! 这团脏兮兮的东西,要穿过他的身体,这就是刘彻不能接受的了。 自觉这个“怪东西”也不会说话,刘彻还是很礼貌的,他主动走开了几步,想要避开这个东西,但是没想到,不管他怎么避让,那脏东西都跟着他的方向走。 多试了几次,刘彻不得不相信,这东西是冲着他来得! “城隍”和自己的漂亮新娘在路上来回谦让了一番,当然,是城隍自以为的谦让,等到新娘不来回动了,城隍喜滋滋地开始自我介绍。 “新……娘……我的……城隍……欢迎……” 一句话磕磕绊绊,刘彻只听到了“城隍”两个字。 很不幸,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本来也是可以知道的,如果时间再往后挪一些的话。 现在的这个刘彻还是太年轻了,也不知道关于自己的历史。 城隍爷的历史,最早溯源,正是溯源到刘彻身上。 而这位“城隍”也是很有幸,一面在接待自己的“创始人”,一面在接待比自己更早的“古董”,那自然是嬴政。 甚至美滋滋地觉得是漂亮老婆,殊不知这俩老婆都力能扛鼎,一拳打死老虎都不在话下。 恍然不知的城隍,努力交流,但交流了个寂寞,好在两个皇帝的本意也都是过来看看这究竟有什么特殊的。 这座看起来就很显眼的大房子,自然也不能错过。 两人把轿子一抬,就这么跟着城隍进去了城隍庙。 第20章 槐山村20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踏入城隍庙的那一瞬间,无论是刘彻,还是嬴政,都感觉了一股冷气从后背窜上了天灵盖,就像是被人从身后浇了一盆水一样,但是回头望去,也只能看到缓缓关闭的大门。 城隍没想到这次接新娘这么容易,往常都有这样那样的仪式,以前为了新娘忍耐了,但是不需要忍耐显然更好。 太过高兴,城隍一时之间有些得意忘形,浓稠的雾气开始凝聚,血色逐渐加深,它附近的空气也变得更加冷了。 刘彻默默落后了一步,也不是害怕,留个空间,到时候好拿棍子打怪。 雾气也不知究竟藏了些什么东西,一会儿伸出条白骨上挂了点肉的腿,一会儿又伸出只沧桑到满胳膊树皮似得皮肤的手,但是怎么都凝聚不到一起,甚至偶尔腿上还接条胳膊。 就像是刘彻在那个小院子里看到的老太太那样怪异。 在刘彻这里的城隍会变化,嬴政那边的二分之一城隍也会,只不过显得更稳重些,没有这样刚见面就伸胳膊露腿的,不矜持。 而是在热情跟嬴政介绍这座城隍庙的时候,一句话换了七八种声线。 “槐山村没有别的信仰,这唯一的信仰啊……”粗粝地像是磨砂纸摩擦的声音,刺激地嬴政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不动声色地抚平,等来的却是城隍得寸进尺的演讲。 “就是城隍!”声音变得尖细,是和宦官无二的声音。 “城隍无所不能,城隍怜爱所有百姓。”是小孩的声音,男娃女娃的双声道,很是刺激耳朵。 “相传,城隍娶亲之后,便会满足村民们今年的愿望……”阴森森的语调,男女老少的混响,不像是要完成愿望的,更像是要杀死愿望的。 “村民们今年的愿望是什么,我亲爱的新娘?”一边说着,半凝实的雾气还往嬴政身前又凑了凑,把人逼退了两步。 “没听说过,这是淫祀吧。”嬴政这对着“神”说是它的祭祀不合规,直接把面前的“神”刺激的够呛。 “淫祀?城隍还不够努力吗?”稚嫩的童声把努力两个字拖地老长,仿佛说话的时候努力了,就是它这个神做得很优秀一样。 “祈求风调雨顺,城隍同意了,天甲十三年,丰收之年。” “祈求多子多福,城隍做到了。天甲十六年,槐山村多出来至少二十名婴孩。” “祈求……” 诡异的腔调越说越怪,原先只是用得声线奇怪,现在更好,声音一下大一下小,雾气一会飘到东一会飘到西,间或像是发泄情绪一样,用不同的声线嚎叫嘶吼几声。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听在嬴政耳朵里,这是什么? 是一名新员工在做自我介绍啊! 它甚至会自己做自我介绍,多么棒的新员工。 不过,理智还是让嬴政多问了一句,“祭祀需要什么。” 如果是每年献祭人的话,嬴政还是会忍痛干掉这个城隍的。 不符合大秦律法!嬴政可看不惯六国那些奇奇怪怪的祭祀了!大秦律甚至对祭祀也有规定,没有纳入的都是淫祀,是不合规矩的! 至于以往祭祀之中会有的活人殉葬,也被嬴政换成了手办陪葬品,就是兵马俑。 只可惜,最后秦二世胡亥大义灭亲,干掉了自己的一种兄弟姐妹,给自家父皇的豪华但孤独的墓葬里添加了一点人类陪葬品。也算是给嬴政好好的阴间生活,增加了阴影吧。 “祭祀?城隍的信徒们还记得城隍吗?不记得祭祀了,有祭祀吗?有的吧?”声线切换地频繁了,似乎是这个问题太烧脑了,城隍一句话换了好几种不同的调,雾气也不由自主地膨胀了一些,像是在无能狂怒。 “城隍是有祭祀的!”一个苍老些的女声突然大声。 “有!有三牲五礼,有来来往往的人,大家都很开心……开心……”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雾气也开始四散。 嬴政听出来是个不搞虚头巴脑的活人祭祀的神,刚刚悬着的心正要往肚子里放,然后就发现眼前的城隍竟然是在慢慢消散? 不是?嗯?祭祀这个问题这么困扰吗?怎么还说着说着,原地死了? “不是?你?”嬴政赶紧伸手想帮着这团雾气,揉吧揉吧再搓回去,结果消散的速度更快了,嬴政的手都还没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