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头脑昏沉一片。 “花灼姑娘,选衣裳呀。” 一件件花红柳绿的衣裳举到她眼?前, 几乎碰到鼻尖了,花灼目光涣散, 手正要颤巍巍抬起,却又咬着舌尖, 在那怪异女人的目光下,硬生生转了个弯。 她抓住掉在地上的同心铃,拼尽全力又摇了一次。 叮铃铃的清脆响声散在耳畔,花灼低着头,已被折腾的心智崩溃。 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花灼姑娘,选衣裳呀,快着,选呀!” “......救......” 地上同心铃猛地剧烈响起,似是回?应花灼心中期盼。 原本被围拢到漆黑的四?面,登时漏进大片大片灿白的日头,花灼懵怔怔抬起头,却见朦胧光影里,有人穿一身白衣,留墨发披散,在自?己面前蹲了下来。 同心铃的剧烈声响恍似唤回?花灼魂魄,六神逐渐归位,花灼擦了下眼?泪,才看清了。 地上散落着好几身寿衣,方才那群‘人’消失无踪,眼?前只有梁善渊,正朝她莹莹浅笑。 女子肤白若美玉,眼?瞳漆黑,一双慈眉善目望过来,花灼鼻腔一酸,竟是当着这黑心莲的面便哭了出来。 “你怎么才来啊,” 她肩膀颤抖不已,死里逃生的恐惧欣喜将她心房拢罩,花灼登时想也不想便双手抱住了梁善渊不松开, “我都快要吓死了,吓死我了,你怎么才来啊?我一直都在等着你,你怎么才来呢?那个女的,那么吓人,给我的米饭上还、还插着筷子,还让我选寿衣,我都快要吓死了!” 小姑娘一双柔软的胳膊紧紧地抱着他,吓破了胆了,脸埋在他肩窝里,像只小鸟,沾着泪的脸不住蹭着他的脖颈,有些痒,身子抖得厉害。 梁善渊一僵,手心早已在她扑来的刹那下意?识揽住少女腰肢,此时听她在自?己怀中缩成一小团娇声哭泣不止,脑海里蓦的落出四?个字来。 ——温香软玉。 他指尖微蜷,松离她腰背,却松不开她贴紧过来的胸膛,咚咚的心跳声好似隔着皮肉与?他早已荒芜的心房相连。 又是这种感觉。 这心跳声,咚咚个不停,撞着他的胸膛。 梁善渊忽的一手掌从下托住了她的下巴,指尖攥着少女的脸颊肉将她隔开,花灼还没反应过来,乍然被如此对待,眉心微蹙,却见梁善渊注视来的目光极为?怪异。 “你的心为?何总是跳的这么快?” “你、你又怎么总问我心的事情??” 才从一场困境脱离,花灼情?绪刚松,又被她如此询问,虽是心感困惑,却不敢松懈,心慌得直跳不停。 黑心莲圣人皮囊,似画中观音,神姿高彻,对人不论喜恶,皆是温良和善的一副慈悲面孔,坏水藏在皮囊深处,不显山不露水,偏偏对上她,好几次了,花灼都遇上这黑心莲怪异的眼?神。 如此变动,不知是好是坏,但花灼直觉,这变动很可能是她的催命符。 因为?,这大抵代表她已经被黑心莲注意?到了。 而且,绝非是一般的注意?。 少女脸颊柔软,指尖一捏便陷了进去,梁善渊视线古怪的摸抚她几下脸颊,道了句,“你吃挺多。” 花灼:...... “你有病?” 花灼本就摔在地上,这会儿?鬓乱钗斜,墨发寸寸缕缕垂在梁善渊手背上,她像只炸了毛的戴菊鸟,方才那柔弱的可怜相登时消失无踪,瞪着双圆溜溜的杏子眼?,被他攥着脸都不示弱, “我吃你家大米了?” “吃了啊。” 梁善渊淡道,目露些微哂笑。 花灼沉默稍倾。 可不是,她最近吃的都是梁府大米。 “我乐意?胖,我乐意?,胖死我又与?你何干?” 梁善渊摩挲着少女面颊的指腹一顿,眉目似笑非笑的扫过来。 这黑心莲确实不愧为?万人迷。 一双凤眼?本凉薄,偏偏眼?尾微勾着上挑,瞳仁儿?漆黑,他攥着花灼的下巴抬了抬,声音淡淡,不似平日温善,总要花灼觉得她此时一心坏水逐渐显露, “那可当真冤枉,我说你胖了?” 花灼闭了嘴,没吭声,只一双眼?睛颇为?警惕的瞪着她。 四?目相对,梁善渊“哈”的笑了一声, “花灼姑娘,我算你的救命恩人吧,而且救你不止一次,你怎的就如此狠心凉薄,便是半分都不承善渊的情?么?” 花灼心慌意?乱,只觉她冰凉的手十分温柔缓慢的从下掌托着她下巴,抚摸着她脸颊软肉,她咬了咬牙, “承......承啊,我一直都记着你的好呢。” 梁善渊唔了声,松开她的脸,又用?指头给她梳理散落碎发。 发丝被她冰凉指尖勾至耳后,她指尖又顺着下来,捏揉着花灼的耳垂。 花灼被她这一番温柔浅缓的动作吓到头皮发麻,却见梁善渊朝她方向凑近了些。 “骗人精没打耳洞啊,” 她冰凉的指头一下下揉捏着花灼的耳垂,“要不我帮花灼姑娘打一个?” “不不不用?了,我怕疼,没有耳洞挺好的,谢谢你的好意?啊,我心领了。” 花灼声音都发着颤,却蓦的一顿,是感觉她的手指甲捏进她耳垂皮肉里,不至于破皮,但就是疼,花灼猛地抬起头,梁善渊才松了手。 “终于看我了,我还以为?花灼姑娘讨厌我太过,看都不想看我一眼?呢。” “你到底想干嘛,”花灼本就不喜欢绕圈子,“你救了我,我是很感激你,出去后我会给你报酬的。” “报酬?花灼姑娘怎么确认,你给的报酬就是善渊想要的呢?” “那你想要什么?” 梁善渊朝她弯了弯眉目。 “我想要你,” 梁善渊竟是直白,扣着花灼的手背将少女指尖搭在她自?己的脸颊上,一双盛着漆黑瞳的凤眼?里是淡淡笑意?, “我想和你心贴心。” 这副模样。 与?花灼上次在梦中,梦到她杀原身取皮前的笑意?一模一样。 梁善渊平日也常笑,观音玉面,谁人见了皆无不欢喜,但再善于伪装,虚假笑意?与?真正的笑意?都是有些微不同的。 花灼回?望她漆黑的眼?,只觉头皮发麻,没有说拒绝之言,只揣测问道,“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些。” “不太清楚吗?” 梁善渊弯着眉目,攥着花灼的指尖,大抵是个子矮,此女手指也软小,梁善渊捏着她四?指,另一只手掌心贴上她的心口,感受她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砸着他的掌心,疼痛的消散与?此女肉.体的鲜活令他难免恍惚,他起眸道, “我想与?你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