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下巴搁在泛着红的膝盖上。她的小腿线条流畅,还有一点点肉,“萧承璟不听话!” 她声音里带着两三分愤懑,可因为声音细软,听起来还是像个生气的小兔子:“这一切难道不是他的错吗?他为什么要救我呢?我保了名节,可这名节对我来说有什么用呢?那小公子要侮辱我,但却也不敢声张。吃了亏,第二天,还不是一样要做人。为了孩子,我也要忍辱负重啊!可是承璟他啊……” 夏泱泱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泪花吹到风中,迅速地结成一个一个小小的冰凌:“承璟救了我,却不肯碰我……我没了这依仗,下半辈子可怎么活……” “可凭什么,我的命,要依仗一个没有成型的胎儿?” 夏泱泱把头埋进萧承璟的怀中,“我读的书少,不懂这些。承璟,你学识渊博,你一定知道的,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萧承璟就算再铁石心肠,也难心如止水。何况他本来就有愧于心。 说起来,他救人,又何罪之有?冰水浸泡,又何罪之有?他本是可以坐视不理的。 萧承璟看着怀里这小小的人儿,他名义上的婶娘,眼神里带着五分愧疚,三分怜惜,还有两分,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夏泱泱突然站了起来,她走到平台边缘,手把衣带一扯,“簌”得一声,贴身的衣服被风卷走。火红的一片,在飞雪漫天中,越飘越远。 “你要了我吧……” 夏泱泱身子瑟瑟发抖,可是眸子里却有火苗中跳窜。 第13章 她身后,是无边的夜幕,漫天的风雪。 先前火堆的余烬,垂死挣扎地闪烁起来。 风却之中独立的,是一副完美无缺的身子,冰雕玉琢,万里无一。 此地偏远,似乎没人告诉夏泱泱,她怎样有一副倾国倾城的容颜和身体。然而在萧承璟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此生从前,往后,都不会遇见比她更美的人儿了。 美的东西,世上哪个人不想拥有呢?只不过利益权衡,代价轻重罢了。 而得到夏泱泱,一直都是一件会让萧承璟失去更多的事情。 “婶娘的话,侄儿不听了吗?” 夏泱泱往后更退了一步,“我向山神许愿,要萧家的血脉;然后承璟你就来了……你不仅忤逆长辈,还要忤逆神明的意思吗?” 萧承璟的指节被他攥得咔咔作响,忍不住低声喝道:“夏泱泱,你疯了?!” “萧承璟……你若不肯要我,为什么要救我……” 她哭得身子摇摇欲坠,宛如一只纸扎的蝴蝶,一阵风吹过,足下一晃,就要从平台坠下。 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萧承璟一把将她从边沿扯下,紧紧拉入怀中:“我救了你,就不许你再轻生。” 夏泱泱却还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拼命地捶打着萧承璟,要从他怀中挣脱开去:“你又算什么正经的人,说什么大义的话?我若是被你藏起来,又去守什么节,若是不去守节,你现在干嘛不干脆就给了我!” 她用最柔软的语气说出最愤怒的话语,说到最后,也气到了顶点,居然一口咬在萧承璟的锁骨上,生生撕下小小一块肉皮来。 殷红的血液不住地从他的锁骨中渗出,从她的嘴角一滴滴滚落。 “嘶……” 萧承璟万般也没想到,夏泱泱气急了居然还会咬人。 可是低声呼痛,却似乎把夏泱泱吓了一跳。她好似被自己吓到了,伸出小小的手,在萧承璟伤口处缓缓抚过。 萧承璟皱着眉,除了疼痛,她口中含着的他自己的血液,却更加刺激着他的头脑,印堂宛如有战鼓,笃笃地被人敲响…… 咸,腥,热…… 这世间万般的滋味,他在战场上,只听说过血腥,却从来不曾感受。他受过伤,股上三寸,便有深深的一道疤痕,险些要了他的命。 可是流血,哪怕发炎,化脓,他也全然不知。 他也听闻友人,去那花街柳巷,其中妙人,便有荤腥之事。可这荤腥,他从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 萧承璟自己的血,混了她身上幽幽的香,只是此刻,这香也带了些汗渍,带了荤,带了腥,这些气味,全都冲进他的五脏六腑,浸润他的毛孔,又从他身子开放之处,从他的毛孔鬓发,止不住地要出现在这世上。 却又有一种味道,萧承璟是不知道的。 夏泱泱牢牢抓紧他的后背,嘴里含着他的臂膀,眼前是夜幕下缤纷的细雪,还没有靠近,就被热气化成了一片薄雾。 她皱紧了眉头,嘴角却不住上扬。 ……他的肉,还真香。 【雪洞共眠——达成】 夏泱泱心满意足地靠在萧承璟温暖的臂膀中,不仅达成了场景,还得到了男人的身子,简直是双丰收,也不枉她设计良多,演戏演得把她自己的脑汁都快挤得一滴都不剩了。 这些场景果然一个比一个更难达成。破了萧承璟身子尚且如此困难,要让他跟自己明媒正娶的洞房花烛,可真是难上加难了。 可是这风雪却已经停了。其实这山中气候诡异,山顶上下着雪,山腰都不见得有风。 夏泱泱在萧承璟身旁坐起身来,将已经晾干的衣服穿在身上。软缎的肚兜已遗失在风中,这裙子的布料却又嫌略硬,直接贴在她的身子上,让人有些难受。 说起来,还是原主身娇肉贵。一个逃难女子,居然给萧承璟的叔父娇养成这副样子。但是想到她现在身子的状况,那萧老将军,或许正是看得她这一身吹弹得破,放在掌心玩赏。 在这夜之前,夏泱泱也还是完璧之身。 既然是处子之身,就难免留下些行迹。 萧承璟盯着她身下的一处,心中疑惑重重,却又不知从何问起。这明明就是……然而她却又不似完全不通此道……可她的身体,又分明是生涩的。 昨夜雪洞中忘乎所以,第二天醒来,一咂摸,这蹊跷就越来越多。 但也不过就是期待对方一句话,毕竟这事儿,谁也不想深究。 夏泱泱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布料上血迹斑斑,已经凝固成一朵红莲。她心中却又嫌弃这人太磨叽,都已经睡了,还有什么更重要的,怎么还思前顾后,反而不及女子磊落。 但他只要一句话,那她就给他。 夏泱泱面如碧桃,娇羞不已:“我……身子还没好透。” “婶娘……我……” 夏泱泱转身,伸出手指放在他的唇上,羞得咬了一下嘴唇:“你昨天,那样对我……怎么还叫我婶娘……” 昨日的火堆,已经变成了一堆冷冷的灰,连火苗子都没有了。 夏泱泱看了萧承璟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也是了,不叫我婶娘,还要叫我什么呢。” 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