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朝之前便存在,便就毁在了这二人手上。 “瞧你做的好事。” 夏煜扬起眉,视线却落在了另一处。 原来他非要挪个地方,倒也不是为了那围栏。原来那处,本来垫了厚垫子,现在一看,何止是那古老的亭子遭了难,那绣娘巧手绣的贡品,也被蹂那个躏得一团凌乱。那厚垫子上的牡丹,花瓣都皱了,破了,花蕊被汗水打湿了一片。 夏泱泱咬了咬嘴唇,这事儿又不是她一个人做下,可这时候要去怪别人,就更是羞杀人了。她浑身汗涔涔,又湿又黏,被风一吹,立刻打了个寒战。本来不想,可还忍不住往夏煜怀里钻了钻——这时候还计较什么?他就算是畏寒,也是个挡风的好靶子。 “你想让朕来祭奠那女子,想来她也不是想看这些吧。” 夏煜的话里带着嘲讽,仿佛刚才那一切他没有参与一般。 这么一说,夏泱泱就绷起脸来,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起来。虽然她是编的,可湖中那人却是真的。她总是有三分敬畏在身上。可是腿不听使唤,仿佛她自己身子下边儿都是空的,刚站在地上,膝盖也就弯了下去,就只有脚掌点在地上。 她手里感觉攥了个什么东西,才撑住身体。她随手一扯,听到夏煜轻笑一声,这才觉出自己手上攥了人家的袍子,手掌压在人家大腿上,紧紧绷绷。 但这时候要放手,她又真要栽下去了。 这亭子里宫女太监早就不在了,又不能叫人帮她。但其实这事儿要是唤人来帮,倒不如一头摔到地上去得好。 不过夏煜倒还有几分良心,伸了手,从腰下把她捞了起来,把她抱到了软垫儿上。 “不自量力。” 他说话的时候眉眼还噙着笑,夏泱泱心里虽然又羞又急,可是却给他那美色迷了心窍,嘴角也跟着上扬,她忍得脸都红了,才把那笑意将将压住。 其实,夏泱泱若是真要找补,也可说他一句,只是坐着,自然是省了气力。但她又实在昧不下良心,毕竟那副好腰身,可也不是谁都能有的,有了,也不见得会用。 只是这当口儿,她心里惦记的是另一桩事儿。 夏泱泱的手撑着亭子的围栏,端了神色:“陛下叫臣妹来祭奠那女子,却不知道太后她是否会来?” 夏煜眯起眼睛,拍了拍手,只见对岸灯火明灭,立刻便有宫女推了轮椅从那边过来。 待走进看清,夏泱泱认出那名宫女,正是从前擅女红的那位。 这是夏泱泱初见太后本人。她靠在轮椅上,宛如一个人偶,唯有眼眸中闪着狠戾的光。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这眼神儿倒真跟夏煜活似一对母子。 她的妆发倒是齐整,形容憔悴,脂粉浮在脸上,却依稀还能见到从前端正的模样。身上衣服极尽华贵庄重,哪怕是穿上面见异族使者,或者是参与婚典,也不失礼。 夏泱泱将视线从那太后身上收回,只见夏煜这会子脸上桃花散去,风情封在眼眸里。 他正色问:“你确定要朕做这件事?” 夏泱泱点了点头,其实她早该发现那宫女在偷偷摆手,示意她拒绝。可惜夏泱泱当时并不解她意思,还以为她怕自己受累,就朝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说:“是了。我既然已经答应那女子,便不可食言。” 夏煜冷笑了一声,附身至太后身侧,阴阳怪气地说:“你也听见了。是你那女儿想要的,你莫怪朕心狠。” 第52章 夏泱泱皱起眉头。这话别人不懂, 可是她却明白——夏煜所说的女儿并不是她。而是婴儿时,便被弃于湖中的太后的亲生女,是真正该做了长公主的人。 夏煜那副阴森森的样子令夏泱泱心中隐隐不安。待她看到夏煜从袖子里摸出一只药丸, 又迅速地塞进太后口中时, 她那份不安总算是落在了实处——夏煜哪会轻易地应了她。 “你给她喂了什么?” “解药。” 夏煜伸手接过太监递上来的帕子, 把手擦拭干净。 先前夏煜给太后喂了毒,令她身子不能动,口不能言。 而这解药,恰是解了那毒的。 太后行动如初, 一开口便对夏煜恶言相向:“你这野心的狼子!” 可是夏煜岂可任她如此,点了点下巴, 便有宫女太监把她的嘴用丝绢塞住了。 “瞧瞧,” 夏煜对夏泱泱说,“长公主给朕找了多大的事儿。” 不多时, 供桌布置妥当, 夏煜亲手摆了些糕饼在供桌上, 又斟了酒摆上去。 一切停当, 他也就上了几柱香。夏泱泱不知道他心中念了什么,只是过了颇久才算好。 夏泱泱也上了三株香。 到了太后时, 夏泱泱亲手点了香火,然后说:“太后,你亲生的孩儿在那湖里。可你养大的孩儿就在旁边, 这路,可不是他自己选的啊。” 她说罢,陡然将太后口中的丝绢扯了出来。 那太后接了香, 三根, 插在香炉上。然后沉默静立。 夏泱泱暗地里苦恼, 她这丝绢,扯不扯得都没有什么用,反正这太后都不打算说什么。 可是她走到夏煜身边时,可也还说了一句话。 夏泱泱听见她说了句:“下辈子再别做母子了。” 那一天夜里,烟花好,月明星稀,夏煜亲手备下上供的糕饼。 太后在,夏煜也在,好一个天伦之乐的场景。 【共赏花月;达成】 夏泱泱拍了拍胸脯——四舍五入,这算是成了。 只是她没想到一件事。 这事儿成之后,太后走出亭子,尚未过了通往湖畔的长廊,身子一晃,就栽入了那湖中。再救上来,人却已经毫无气息了。 这事情本来蹊跷,可是夏煜却告诉夏泱泱:“朕给太后那药,本就无解。” 原来那药,并非解药。只是燃尽了太后身子里的精气,回光返照后便是油尽灯枯,药石无医了。 太后这事儿,属实令人叹息。 然而那也与夏泱泱无关了,此间她三个场景触发,已算圆满。 此后,大略是与世无争,得过且过。 不过,后来倒出了个小插曲。二月之期一到,宋家便来恭迎长公主。 本来宋家已经低了头,断然不敢再来叫太医诊治。可是长公主为证清白,偏偏叫了太医院的一位老医正来。 结果脉一搭,竟然真的诊出了滑脉来。 长公主就此婉拒了宋家驸马。她倒不悦久居宫中,请了道圣旨,在那与皇宫毗邻的山上另辟了公主府。 日子本也逍遥快活。只不过,夜半之时,常有位据说因为“隐疾”不纳后宫的昏君,常常爬到她的内院之中。 这样过了数十年。 那一日,垂垂老矣的太上皇夏煜跟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