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里又是不解, 又是恼怒, “如何现在又把眼睛蒙上了?” 至于宗景刚才拆穿她没有逃走的意思, 夏泱泱却也不理会。她日日与宗景相处,早就想到,这样一个鲜嫩的佛子,虽然天聋地哑, 但少了呱噪,也少了多疑, 本该是最最可人,若无隐情也无怪癖,又如何会成了“玩家”的弃子? 宗景蒙眼的丝绢被扯下, 眼眸如水, 眉宇间竟然寻得到一丝委屈。瞧他这样子, 好似受了欺负的人是他一般。 夏泱泱愤愤然, 朝着宗景挥起手臂。此时宗景衣衫正给她穿了一半儿,这侧的袖子却还未套上, 手臂一抬,肌肤又露出一大片。其实夏泱泱无意打他,只不过被人困在岩洞, 姿态总要做到。事实上,夏泱泱只在乎那几个场景。她只是愁,还有没有机会【一亲芳泽】, 这洞里缺了青灯, 也缺了佛。 可是宗景不闪不避,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捶在了他的心口上。 她本来也不想用力。可是那时候,这岩洞里,四周点了一圈儿的红烛,夏泱泱衣衫不整,宗景也未着袍子。这床上又是绫罗绸缎的,如若夏泱泱手下留情,蜻蜓点水,轻轻捶上去的话,不像反抗,却又几分戏耍的旖旎,属实不像话。 宗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一声不吭,可眼眸里依旧是水光莹然,修长白净的手把心口这只小小的拳头捉住,伸出另一只手,二指一拈,从在那堆衣物里挑了条腰带出来。他的手秀气灵活,三五下就把这只手也缚了起来。 “宗景,你是怎么了?” 夏泱泱晃了晃手腕,“为何把我困在这里?” 这次宗景绑得结实,手被捆在嵌在岩石上的两个烛台上,纹丝不动。 这手动不了,却还有一双腿。虽然男女有别,但眼下生死攸关,还顾得起什么矜持。夏泱泱抬起腿,在榻上一阵踢踏,又往宗景身上踹。 腰身一扭,左脚踹上他的丹田处,右脚也就跟上去。宗景叹了口气,捉了她因为激动泛红的脚踝,朝着她摇了摇头。 他叹了口气,去她手里抽他蒙眼的黑色丝绢,夏泱泱的手攥得紧:“宗景,我哪里对不住了你么……” 她涨红着脸,咬着嘴唇,眼中泪光莹然,“宗景,为何我会在这里?” 那黑色的丝绢在她手里,一点儿一点儿地被抽了出来,宗景抬起手臂,又将那丝绢缠在了自己眼睛上面。 夏泱泱明知他听不见,却还一句一句地问着,眼泪从眼眶子里溢出来,从脸颊顺着头发,流到耳朵里,耳廓湿乎乎的,连瀑布水流拍打岩石的声音都变得模糊。 宗景的丝绢蒙的紧,可总是还能感触到一些轮廓。他听不见,也看不见,但是也能感觉到身旁这女子,一腔的委屈都化成了水,在她身体里寻觅着出口,化成了泪,便绵延不断地淌了出来。 他喉咙微微滚动,俯下身子,继续给夏泱泱穿上衣衫。 幽深的岩洞里,这男子上身不着丝缕,只有长发披肩,黑帛遮眼,两根带子垂在脑后。烛火摇曳,脸部的轮廓在阴影里显得更加清晰。 夏泱泱抽了一口气,用牙齿轻轻撕扯着自己的下唇。 他靠近夏泱泱,继续他要做的事情,宗景小心翼翼地给她穿好了上衫,衣带系好,都没有碰到夏泱泱一丝一毫。 这山洞里虽然放置了一些东西,可是依然有些空旷。瀑布的水声像是闹市中的喧嚣,虽然存在,却沦为布景。可是宗景浅浅的呼吸,却在洞里清晰地带着回响。 宗景直起腰身,又去拿了件小衣来。夏泱泱身上小衣湿润,这半天也不够干爽。别的地方泛潮,还能将就穿,可洞里潮,若是小衣湿润,怕是会坏了身子。 宗景提了一口气,沿着夏泱泱上衫的边缘去寻她的小衣。轻轻一触,手指下便又湿又滑,宗景便知道,这是那还未干的小衣。于是手指挑了边缘,将小衣挑起一条缝儿来,方伸了另一指进去,妄图将夏泱泱的小衣除下。 夏泱泱瞧见他腰腹的筋肉稍稍绷紧了些许,眼泪还未干,嘴角却勾起一个弧度来。 她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得逞? 心念一动,她装作哭泣颤抖,腰稍稍往上一挺,肌肤就碰到他的手指。宗景本来已经面红耳赤,身子便像被雷电击中一般,血气本来从他丹田涌到脖子根儿,这会儿却又波及他的喉咙,肩头,连上身的筋肉,却变得如同染了朱砂一般。 那黑色的布帛之下,宗景纤长的睫毛微微翕动,牵扯着布料的褶皱,那布料也就跟着微微颤动了起来。 他这惶恐,其实也便是一瞬而已,如同白驹过隙,不可捉摸。 他手指的温度,却叫人十分受用。 夏泱泱在这岩洞中,潮气已经极盛,她本不是个畏寒之人。宗景要是不碰,她便也不觉得自己凉。只是害人终害己,她去蹭着宗景,可宗景那手指便如火折子一般,在她腰上轻轻一碰,就好似在夏泱泱身上燎出一片火星子来。 她呼吸渐重,身上经脉集中的地方,就像鼓点儿一样,“砰砰”敲着。 夏泱泱却又抽搭了两声,掩饰她那点儿心绪不宁。好就好在这时宗景是蒙着眼睛,不然她面如朝霞,身姿妖娆,小腿拧结在一处,与其说是痛苦被困,不如说苦得是这份求而不得。 可是这事儿却没完。 宗景在白云寺长大,那住持教过他很多事情,给他念过很多经文,但从未教过他半途而废。 宗景索性把四指都放了进去,撑开腰身的地方,好让自己不碰触夏泱泱的身子。 夏泱泱压抑着上扬的嘴角,作弄完这佛子,倒也乐意给他行个方便。她把腰弓了起来,架了个口口桥,好方便他把小衣扯下来。 这一回,宗景一路无阻,可眼看小衣褪到了双股尽处,夏泱泱又不甘地眯起眼睛,玩心大起,腰身一软,口口桥便塌陷下去,饶是宗景手缩得快,却也差点儿被她的身子蹭着了手掌边儿。 这份害羞,突如其来,如何也掩饰不住,宗景的耳朵像是裹了层红蜡,却又融了,眼看就要淌到他肩头上,再在肩头灼出一朵火莲。 那地方他不是没碰过。宗景从前背着夏泱泱下山到时候,避开,躲开,怕是冒犯了女施主这份矜持。 佛陀说“色即是空”,这皮囊艳若桃李也好,嫩如凝脂也好,这大千世界,原都该是假的,虚的。一戳就破,连烟气都化不得——只因连那,都不该是真的。 可以前,那中间终归是隔了些东西,哪像此时此刻,那凝脂好像陷进他手掌的纹路里一般,抽了手,还在手掌间徜徉留恋。 宗景觉得自己喉管儿里发烫,但他自己这感触,大略也是虚空的。 宗景就又去拿下裙。 夏泱泱原本土布木钗,极为素净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