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再细瞧,里头倒是有几个形容猥琐,尖嘴猴腮,形销骨立的样子,一看就虚。 小二也不问是打尖儿还是住店,这过往的都是旅人,哪有不歇脚睡一晚的。 不过这一男一女,总该问问是要几间房,但这,小二也不问,反而找了张桌子,给他们俩端了茶水过来,又问了要吃什么,就往后厨去了。 廖明月问夏泱泱:“你从前住过这店?” 夏泱泱道:“出关之前,也就这一家了。虽是简陋,但这老板肯定赚了不少银子。” 廖明月这才安心抿了一口茶,却听见夏泱泱又说:“这小二倒是面生……” 她站起身来张望了下:“怎么也不见老板娘。” 廖明月眉头蹙起,站了起来,使了个眼色:“咱们去看看马。” 他捉了夏泱泱的手,略略按了下,夏泱泱心领神会,立刻跟着他往外走。 他二人一动,这客栈里头几个桌上的人竟同时都站了起来。 廖明月心道不妙,更是听见有兵器碰撞的声音。 这种时候,他便觉得那条瘸腿,确实是缺憾一桩——他本可以更快的。 尽管如此,二人也还是跑到了马厩,廖明月揽住夏泱泱的腰,把她放到马上。他自己刚要上马,突然觉得头晕目眩。 廖明月心里一个激灵——那茶水里头竟然是加了料的。 虎落平阳,这官道旁的客栈,居然是家黑店。 廖明月失去意识前,往马屁股上猛地一拍。那白马吃痛,一声嘶鸣,带着背上的夏泱泱就往前跑。 那马往远处跑了也不过几丈,就突然停下了。 夏泱泱好端端地坐在马上,缰绳一拉,又往回走。 到了客栈门口,她下了马,那个叫祺哥的武生,正从客栈里头往外走。 夏泱泱从腰上解了钱袋扔过去:“怎么雇了这么多人?” 武生道:“我四处走来走去,发现还是喜欢唱戏。这都是我戏班子的人,大家一起来耍耍。” 他打量了一下夏泱泱笑着说:“夫人出落得更加动人了,我向来是喜欢这般果敢的女子。” 夏泱泱叫这人来,本来是想要个患难见真情的戏码,可是这戏子却又想玩些花招。 他说:“夫人,等下或许有些冒犯。到时候,你可别慌,权当戏看就是了。” 夏泱泱倒还有些犹豫,那武生目光真挚:“夫人只管信我。就当夫人给钱爽快,我们班子给夫人附送的。” 夏泱泱点头应了,那武生就和戏班子里的人给她把手绑了起来,又用条布把她嘴绑上了。虽然是做戏,可也勒得有些不舒服,向来廖明月那边,更是给绑了个实实在在。 等廖明月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客栈地下的一间屋子里。这屋子里原本是客栈储粮的,里头一股子麦香。 这屋子里头伸手不见五指,廖明月过了一阵子才看清屋子里的情形。这才发觉,夏泱泱也在这屋子里头。 这屋子中间有个硕大的桌子,估计是用来宰杀牲畜用的。夏泱泱就给绑在那桌子腿儿上。 廖明月又气又急:“不是让马带你跑了,怎么又给人抓住了?” 夏泱泱摇了摇头,嘴里头堵着布,想要说话,却又没办法。 廖明月手脚也被绑着,他试着挣开,发现绑手的居然是浸了水的牛筋。 廖明月跪行到夏泱泱身旁,张开嘴,咬在绑夏泱泱嘴的那块布上。 那布本来也不结实,做个样子罢了,但是用嘴解开,却也不那么容易。 他做这事儿的时候,脸颊几乎贴着夏泱泱的脸颊,鼻息拂在夏泱泱脸上,温热潮湿。 这屋子本来漆黑一片,可是夏泱泱也在这里待了半个时辰,不知哪里来的微光从这屋子里的缝隙透进来,廖明月的眸子显得闪闪发光。 他口中的热气和潮气隔着那块布透到夏泱泱口中,廖明月口中亦是如此,只觉得那片布上芬芳宛如花蜜,齿颊生香。 只是这种时候,最是不该心神荡漾。 廖明月沉下心来,不多时,那片布就从夏泱泱的口中被扯了出来。 廖明月道:“他们对马也做了手脚吗?” 夏泱泱长吁了一口气,声音还有些不稳:“那马很好。是我自己,不能留下你一个人……是我自不量力了。” 若是她成功脱险,寻得救兵,才是上策。 廖明月本该生气,可是看见夏泱泱脸上泪光盈盈,心头却颇为触动。若非双手被缚,真想替她拭去脸上泪滴。 他叹了口气:“我一介男子,落在土匪手里,最惨不过是死。像你这般美貌女子,落在土匪手中……” 夏泱泱颤声道:“我也知道……该去找人。可是当时脑子不听使唤,等回过神儿来,已经跟马儿一起冲过来了。我本来是要抢了你一起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你说……我这般美貌女子?” 廖明月眉尾轻轻扬起,有几分不解:“正是。” 夏泱泱微微颔首,嘴角竟然挂了浅浅一丝笑,好似满心欢喜。 廖明月禁不住有些错愕,转瞬释然,低声道:“我以为掌柜的花容月貌,这般赞许又怎么会听得少了……也是,原来掌柜的以纱遮面,是怕美名不胫而走。” “那倒也不是……” 夏泱泱细声细气地说,她抬起头,“你别当我稀罕人家怎么说……我只是……” 只不过在意夫君是如何看待罢了。 廖明月展颜,柔声道:“夫人在为夫心中,自然是极美的。” 夏泱泱这次倒是未置可否。 廖明月弯下腰:“让我试试能否用同一个法子解开你手上的绳结。” 他话音刚落,突然房门一动。这伙“土匪”鱼贯而入,又点了灯,在她二人身旁围了一圈儿。 为首的人说:“ 这小子细皮嫩肉的,看上去不怎么中用。不如剁了,跟茴香一起包馅儿吃。” 他踢了廖明月一脚,又走到夏泱泱跟前儿,细细打量了一番。 这人戏也好,若夏泱泱不知内情,怕是要被他那滴油的眼神恶心过去。 “这女子看上去倒是不错,咱哥儿几个有日子没开荤了,今儿就好好享受享受这京里人的滋味儿。” 他伸手便要去动夏泱泱的衣领,余光瞥着廖明月,见他咬着牙,唇上已经没了血色。若不是给人按着,估计已经冲了过来。 这人朝夏泱泱眨了眨眼,把那油腻腻的黑手收了回来。 旁边有人恰到好处地说:“二哥,每次都是这样,实在是有些腻了。我倒听说个有趣的事儿,不如咱们今儿试试?” “什么有趣的事儿?” 那人奸笑了两声:“咱们哥儿几个,说实话,今儿也累了。真要自己上场,也不见得快活。不如叫这小子跟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