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这些究竟算是那种符箓。 是聚阴符…… 谢窈双眸骤然睁大。这种符箓嫌少有人使用,往往是用来营造极阴之地,用来吸引妖魔鬼怪的。 而这种本用来诱杀的妖魔的符箓被大量使用在这里,还是用在一个手无寸铁,受制于人的男子身上,这也太阴毒了。 谢窈回头看向那个男子。 他身上伤痕累累,似乎是已经习惯这种囚禁生活了,只是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 联想起林母和三个女儿的对话,这位应当是他们收留的义子,只是秘密收留的,几乎在后世,没有流传出这个人。 搞不懂,究竟为何那人要把她投入这种幻境之中,只是为了让她清楚五十年前城主府一家的勾当吗? 那到底是谁呢? 谢窈不由多往这个人身上瞅了几眼。 洞内的烛火急遽闪烁数下,继而尽数熄灭了,山洞内迅速变得一片漆黑。 谢窈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吹上后颈。 有一个声音在远处幽幽地感叹道:“我好像闻到了诱人的血肉。” “好香啊,是谁把我召到这里的。” “好饿,好想吃东西。” 那些声音源自于石台之上,昏暗中铁链挣动,哗啦作响的声音,伴随着血肉被撕裂,鲜血流淌,呼噜噜的声音。 谢窈闻到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鲜血的味道,她可以操纵这具身体,掐了个诀,掌心立刻浮出一团火焰来。 向石台上空抛去,瞬间映亮了四周。 方才的男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围绕在他周围的尽是难以描述长相的漆黑的魔,以及形容可怖,有了形状的厉鬼。 他们的身形在火光下扭曲,仿佛是才注意到谢窈,他们尖叫着朝她扑去。 一道红光闪过,他们尽数被阻拦下。 他们被困在石台之上,唯一的口粮只有上面的男子。 “吃不住,那算了。” 他们这么想着,再次将目光挪到那个男人身上,却发现他自愈能力极强,就算是被撕裂血肉,也能再次长出来。 谢窈也意识到了,走近了石台,看着那名男子,却发现对方也还没有死,只是眸光黯淡了许多。 想起之前那个紫衣丫鬟送饭时上了石台,谢窈深吸了几口气,抬步迈入其中。 结界并无反应,看来这个结界是只针对那些邪祟的。 那些吃到一半的邪祟也很诧异地看着谢窈,似乎是惊讶她竟然敢进来。 猩红的眸中闪烁着巨大的恶意,它们兴奋地看着谢窈。 谢窈抿唇,拔剑,数道剑光闪过,那些邪祟立时化作一团黑气,凄厉地叫着消散。 倒在地上的男子,他被撕裂地肌肤缓慢地愈合,鲜血也不再流淌。 谢窈问:“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我可以听一听,然后再决定帮不帮你。” 那名男子睫毛抖动了下,显然是听到了,可他并没有回话。 “你叫什么名字?” 依旧无人应答。 谢窈看得出他不想同自己讲话,也不再说话。 或许等今日过去,她能去别处找找有没有线索能够离开这里。 于是她就杀了不少邪祟,打算离开石台时,谢窈听到了身后石链响动的声音。 她道:“你终于决定要告诉我了吗?” 回头的一瞬间,她整个人被扑倒,冰冷的手摁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第一次看清了对方的眼睛,在浓密繁茂头发后,是一双冰冷的幽绿的眼眸。 之后,谢窈醒了…… 意识逐渐回笼,夕阳仿佛化作冰,光线的温度降了下去。 依旧是空荡荡的柴房,尘土在夕阳中飘荡飞舞,空气中的焦糊味已经消散了,就连方才的大火也消失了,一切都是那么宁静。 那个幻境好似能吸人活气一般,谢窈踉跄了一下,脑袋有些眩晕。 阿念关切的声音响起:“姐姐,你怎么了?” “你方才有看到什么吗?”谢窈强撑着精神问。 阿念摇摇头,“什么也没看到。” 他又问:“方才姐姐突然站着不动了,把我吓坏了,可是也没过很久,姐姐又恢复了。” “怎么了?姐姐看到什么了吗?” “没什么。”谢窈还是决定不告诉他了,但是依旧问:“我觉得这里有古怪,我给你些灵石,你去外面找个客栈睡吧。” 阿念伸出手,谢窈给了他一把下品灵石。 下品灵石已经足够在风雪城中使用。 “我该回去了,你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吧,这里不能再住了。”谢窈打了个呵欠,可是没走几步,脚步显然重了下去。 怎么会这么累。 谢窈缓缓靠在了廊柱上,身体下滑,阿念的脸庞凑到跟前,焦急地问:“姐姐,你怎么了?” 没有回声。 谢窈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沉静,乌发上染上了夕阳的金色。 阿念鼓起脸颊。 竟然真的睡着了,睡得也太快了吧。 主人也太过分了,为什么要拿幻境吓她。 她必然是不能在这里过夜的,若是带回去,她醒来也会更加起疑心。 他盯着谢窈的脸颊,忍了又忍,目光落在少女雪白光洁的锁骨处,再往下,他就不敢看了。 鼻尖轻轻耸动着,嗅谢窈身上的香气。 这个姐姐真的好香啊。 他耳畔红得滴血,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像无数只蝴蝶在里面飞舞,要从嗓子里飞出来一样。 他掐了自己一把。 他应该赶紧想办法,把她送回张府才对。 可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又不舍得那么快结束和姐姐独处的时间。 正欲收回目光时,突然一股力道从侧面贯穿而来。 紧接着,阿念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飞了起来,满足你的吃肉要求就来扣群裙雾贰司旧〇把衣旧贰头被人贯在了雕花墙壁上,细碎的石头嵌入皮肤,鲜血淋漓。 阿念使劲侧眸,眼尾的余光才看到突然攻击他的人。 对方冰冷的呼吸落在他的眼皮上,让人不寒而栗。 谈惊春眸光冰冷,仿佛万年寒冰,话语中不带丝毫感情:“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 阿念艰难道:“姐姐太累了,自己睡过去了,你不信……自己去看看。” 苍白的指节掼在阿念的侧脸与头颅上,阿念丝毫不怀疑,他可以捏爆自己的头。 只可惜加诸在上面的力道小了许多,少年不知道想起什么,到底是松开手。 阿念就从墙壁上滑下去,干咳了几声,紧接着迅速被一条白蛇缠住了脖颈。 谈惊春蹲下,捏住谢窈的手,把了下脉搏。 脉搏平稳有力,不是中了什么毒或是幻境,谈惊春这才目光缓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