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后的罡风向四周扫开,将扑上来的风桑撞开。 风桑在地上滚了几周,又爬起来站稳,像个矫捷的豹子。 看着结界中的谢窈,风桑试图将这个传送阵外的结界打开,可是这也需要时间。 她气的要死:“不准走!” 谢窈弯眸对她挥手:“就要走。” 结界闪烁的光芒愈重,就在谢窈将要离开时,雪白的指尖恍若无物一般径直穿入结界。 气急败坏的风桑在看到谢窈身后的人影时,眸光又镇定下来,勾起唇角,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谢窈看清她的笑容,心下觉得不妙,下一刻,一阵风从她背后拂起,即将成型的传送阵宛若一道轻纱一般,被无形的灵力粉碎,风向四周涤荡开来。 谢窈头发乱飞,下意识跳开,离身后的危险源远一点。 很快,她就认出来,这是自己当初在酒楼遇到的那个男人,一身玄袍,头戴幕笠,身形清瘦又高大。 上次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这次也不知道又想做什么。 他手中甚至什么武器都没有拿,只是拂了一下袖子,整个将要成形的传送阵就立刻破碎。 不过目前这种情况,谢窈就是用脚趾头想一想,也能猜到风桑和这个男人是一伙的。 谢窈有些紧张起来,心脏加速,这个人比风桑看起来要危险的多。 风桑走到男人身旁,神情有些心虚:“你怎么来了。” 男人并没有回答。 “这位……道友,我们之间也有什么过节吗?”谢窈强作镇定,对方不显山不漏水,却让她无法放松警惕。 如果对方想的话,让她怀疑自己连挥剑都来不及,她就会死掉。 话落,没想到自己只是眨了个眼的功夫,脖颈间就多了一只手。 可他并没有选择扭断她的脖子,而是卡住她的下巴,动作颇为强硬地让她侧过脸,视线落在她脸侧的伤口处。 这伤口是谢窈和风桑缠斗时被碎开的石头划伤的,并不深,只是浅浅一道,只是当时她忘记去擦,眼下血从伤口处渗了出来。 眼下,对方的视线落在那里,谢窈才感到那个伤口的刺痛。 她想挣扎,但是丝毫挣扎不动,确切的说,是对方无形散发出来的威压将她的身体压制了,她没办法作出反抗。 谢窈脸被掰了过去,只能侧眼去瞟对方。 在幕笠的遮掩下,她看不清他的视线和神情,却能一瞬间体会他变差的情绪,他好像是往风桑那边看了一眼。 对方这是在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们认识吗?”这种僵持的时间仿佛在以百倍的时间拉长,除了让谢窈神经紧绷,愈感不耐外,对方却仿佛没有体会到一样,依旧在看她。 殊不知再对方眼中,她雪白的脖颈还有微皱的眉头,仿佛是一只笼罩在掌心的不安的小动物。 对方的声音或许是经过伪装,已分辨不出原有的腔调了:“你还活着,我很高兴。” 谢窈不清楚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是要干什么,暂时保持沉默。 “你的婚礼,我看了。你看起来很开心。” “可你看起来太开心了。”青年拇指抚过她的脸颊的伤口,那道伤口缓慢的愈合起来,他生意带着些许惋惜般,“我就没那么开心了。” 这话说得谢窈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冷声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太擅忘了。”青年松开了谢窈的脸颊。 什么她擅忘,谢窈非常不服气,明明是你又是遮掩容貌,又是伪装声音,我得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才能认出来你吧。 刁难人也不带这样的。 “他来找你了,来得很快。”男人闭眸感受了下,仿佛听到其他出口中刀刃切过血肉,砍断骨头的令人牙酸的声音,回头看向谢窈,留下这一句不清不楚的话。 谢窈抿了抿唇,立刻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 谈惊春去城门问了谢窈离开的方向,来不及等天慈调遣魔将,他自己先行一步。 神识向四周扩展起来,磅礴的威压笼罩之处,山林中的魔兽百鸟发出不安的躁动。 谈惊春在紧张的思绪中去梳理谢窈的行迹,他们刚刚双修过,谢窈的气息虽然消失了,但是他依旧可以感受到。 他按照城门魔将所指的方向,很快就找到湖边的那栋竹楼。 他不作多想,推门而入。 这栋楼是一道法器,能通幻境,四通八达,他听说过这种神通,却也是第一次见到“壶中洞天”,虽名壶中洞天,但实则进入其中的入口,可根据炼器者随意设定。 谈惊春脑海中闪过一个人身形,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他眸光黯了黯,只要把每一处都闯遍,总有一个能找到谢窈。 抱着这种想法,他也不知道自己破了多少个,其他出口无一通往的是魔兽的巢穴,对方有意将他引导到那些地方和魔物缠斗,消耗他的体力。 雪白的火焰将魔物燃烧成巨大的火堆,伴随着凄惨的嘶吼声,死去的魔物在空间内不断凝缩,空间被撕碎后,化作一阵虚无。 谈惊春置身其中,抬手推开了最后一扇门。 是一处行宫,宫殿外的魔族看到他的身影,眸光流露些许意外,很快就意识到来人的身份,一呼百应,“杀了他!” 谈惊春能感受到血管中的血液沸腾,从心脏处蔓延而出的死咒又开始缓缓上爬,他强行逼下后,气血翻涌,冷冷看着眼前的魔:“不知死活。” 大门轰然打开,魔族的身体砸入殿内,鲜血在殿内拖出鲜红狰狞的痕迹。 谈惊春一手持刀,另只手掌心还拎着一个魔的尸体,将其随手扔在殿里,那魔喉咙中发出破碎的断断续续的气音,须臾干脆利落的断了气。 谈惊春唇瓣上翘的弧度越发大了起来,眸中金光湛然诡异。 他笑出森白的犬齿:“找到了。” 大殿内,灯火摇曳,谢窈看到被甩进大殿的尸体,眼睛微动,眸中一瞬间闪过的诧异。 而在谢窈身侧,是另一个高大的男人。 对方正捏着她的脸颊,隔着一层灰色的纱,轻柔地吻在谢窈的唇畔。 大脑中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 谈惊春的齿尖霎时咬破唇瓣,血珠从刺痛的伤口冒了出来,又往下淌。 他死死地盯着对方,眸光几乎要将对方撕成碎片。 对方也隔着幕笠望着他,眉目不明。 下一瞬,浅金色的刀光已席卷至面门,对方撑出法阵挡开,两道灵力相撞,青年唇边出现一道血红。 双方距离拉近,能看清彼此的神情,男人轻轻笑了,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比我想象中来的还要快。” 谈惊春眯眸:“宫应雪,你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