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惊变 方容的口味很淡,所以向弦做菜都不怎么放调料,也可以给狗狗吃。两人把没有碰过的饭菜倒在校外流浪狗屋“爱心饭盒”里。 初春的风带着些许寒凉,方容看着蹲在地上整理饭盒的男人,眼中闪过复杂之色。 等向弦站起来,方容才问:“向先生,你接下来的安排是……” “叫我名字,可以吗?”向弦笑道。又说自己没什么安排,如果方容不急着上课,两人可以在校园里逛一逛,听说A校的人工湖飞来了两只黑天鹅。 这厢话才落,方容那边电话就响了,他拿起手机正欲挂掉,余光见到来电名称停住,手指虚悬了两秒,按了接听键:“大哥?” 向弦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方容的脸色变得难看,最后说了一句:“我马上就过来。” 挂了电话,方容看向一脸关切的向弦,挤出一抹笑:“向先、向弦,抱歉了,今天我有事……” “我送你过去。”向弦打断他的话。 方容没有来得及拒绝,向弦已打电话让司机开车过来了。 “到哪儿?”向弦问。 方容把手机短信页面拿给他看,是西郊一个比较拗口的地名,让司机导航,车程显示过去那边需要将近一个小时。 向弦见方容皱着眉不说话,心里也不好受。明知有些唐突,他还是询问了对方发生了什么事。 “我大哥……让六哥的女朋友堕胎,六哥不同意跑出去了,他女朋友受了惊吓,正在医院。”方容从窗外移回视线,看着他说,“我家庭情况有些特殊……” “没事的。”向弦打断他的话,紧接着问:“你六哥的女友没事吧?” “不严重。”方容的脸色舒缓了一些,唇角勾起道:“孩子也很健康。” “那很好。”向弦说。 车窗外景色几易,车飞快驶向西郊,远处地平线上一轮红日缓缓坠下。在如血的残照里,向弦终于想起被他遗忘在角落里一件事,上辈子方容是没有侄子的。 他惊出一身汗,忙问方容:“我们是去看你六嫂吗?” 方容摇头,他说是去劝六哥回去照顾人,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围着一位孕妇不太好。 “六嫂有人看吗?只请了一个护工看?六嫂在哪家医院,哪个病房?”向弦追问。 此时,方容也顾不上向弦的称呼,见他凝重的神情,忙忙一一回答,又问有何不妥。 “没事,我希望是我猜错了。”向弦记下了地址,又从手机里翻出一个号码拨出去,让对方保护好医院里某病房的陈姗女士。 向弦的手机有意开扩音,能听到对话另一方汇报的情况,尤是听到有人更换陈姗药剂时,方容脸一下就白了,双手死死地抓着粉色裙摆,心里悔极恨极冷极。 一双宽厚的手掌覆在其上,它以轻柔的不可抗拒的力道包裹,比车载空调还高一度的温度,让方容缓缓回过神。他抬眼去看,向弦一直看着他,没事的,不用怕,他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这些带有缱绻温柔的宽抚和怜惜。 他待他是真的好。 此时,方容有些后悔一直以来的决定了。 太阳坠入了地平线,天色灰蒙蒙一片,车里还没开灯,方容抽回了双手。 手里还带着另一个人的体温。 他的语气却十分冷静。 方容说,向弦,我们就算了吧。 向弦愣愣地看着他。 方容没有看到他通红的双眼。 以为对方看着他,想要一个理由,索性就说了:“我是男人。” “我一直在骗你。” 很久没写了,可能感觉不太对,以后会变好的。 我终于回来了,今天考完试,以为可以享受假期慢慢填坑,可是,又接到了参加省决赛的通知,又喜又忧,哭,我先努力填《秘密》和《孤狼》 绝不会坑的,就是我写完需要一些时间,大家可以等完结了看。如果有人看的话。感谢包容 第5章 订婚 关于太太何时会向他坦白,向弦想了很多种可能,是像前世那样过了几个月后拿本《理想国》让他自己去猜?还是等他们结婚以后太太寻一个寻常的日子告诉他?或者等他们婚后亲热了再告诉他?可是,他怎么也不曾想到,他的太太会不要他。 重来一世,他太太就不要他了。 一切都是梦吧?肯定是梦,太太怎么可能会自杀呢,明明他们说好五十岁时一起到北极看极光,他们写了二十多年的计划小册子还有大半没完成,他们种的玫瑰还没有填满院子,他们还有好多个纪念日没过…… 一切都是梦,醒来就好了。 “向弦!” “向弦,你醒一醒……” 他太太在叫他,这场噩梦也该醒了。向弦安心地闭上眼睛,在熟悉的气息里慢慢睡去。 他记得,每次他偷懒,太太会过来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难得的数落他。 好久没听到太太数落人了。 …… 因着这天奇遇向弦心中始终压抑愁绪,如今又听方容说“算了”,他的情绪起伏过大,竟生生休克过去。 向弦睁开眼,他正睡在大床上,周围一切都很陌生,余光见太太伏趴在床边。他费力地坐起身,想叫太太去休息,结果还未来得及开口,太太就已经醒了。 四目相对,似有情意缠绕,方容匆匆移开视线,慌忙地站起身,“我去叫医生。”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向弦却是先一步抱住了他:“太太,我好想你。” 太、太太? 方容被他紧紧地抱住,已惊得回不过神,再听他的称呼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向弦下一句话让他回过神来,“太太,难受,太太,我很难受……” 听他说难受,方容哪里还顾得上他称呼,以为向弦口中的“泰泰”是他友人。见他紧紧抱着人又未清醒,方容只得放低了声音去哄人:“向弦,我去给你找医生,医生来了你就不难受了。” “不要医生,我要太太。”向弦抱着他不愿松手,许是不清醒的缘故,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眼眶湿溜溜的,再次强调:“我要太太。” “好好好,给你泰泰,”方容见他这副模样,骤然心软了,一时没了底线,“要泰泰是吧,你把电话给我,我给他打电话。” “不用打电话。”向弦把脑袋埋在方容腹部,闷闷出声。 方容伸手环抱住他,心里又酸又涩,轻声道:“那泰泰什么时候过来呢?” “太太在这儿,”向弦抬起头,有些疑惑也有些自得,他的下巴抵在方容腹部,每说一个字都在他腹上振动一下,“你是我太太。” 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他心上,最后汇成千万面鼙鼓云锣,敲得他心脏几乎要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