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等着黄院判了。” 李青河又道:“护心丹或许有用。” 林宥一听毫不犹豫从身上往外掏,他带了三粒。 陆太医正闭目养神, 赶紧睁开眼道:“只能再用一粒了,多了不可!” “萧统领原先自己应该就已经用了两粒了!” 林宥点头, 只强喂了一粒进去。 他看着毫无反应的萧一,也是心沉不已。 “一直没反应?”他问。 李青河摇头。 “应当是清早的事儿了, 我来的时候, 人有些凉了,不过那时候炭盆还温着。” 林宥看了眼已经重新燃起的炭火, 心里庆幸, 幸好让李青河早就给他送了炭, 萧一也不是全然不怕冷的,又不怎么控制量,每每放一堆炭进去,倒也总烧着的。 若是没有炭,重伤再寒气入体。 那萧一就算是真的凉了。 林宥也没坐的,环顾四周,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血迹看起来也只有萧一的,那就是说,萧一是出去跟人打架,受了伤才回来的。 他不会无缘无故出去,只可能是圣上的旨意。 林宥几乎第一时刻就想到了西宁王府。 他忍不住捂住心口。 李青河立刻看到了:“爷!” 两步凑过来就要把林宥刚给他的护心丹往林宥嘴里塞。 “一边去,我不过是来的急,气息岔了罢了。” 林宥躲开,让他把护心丹收好,想了想又把剩下的那粒掏出来一并给了他。 李青河接过,面色凝重。 “爷,您总这样。” 总是诓我。 林宥故意不看他,只盯着萧一。 李青河看了眼又闭目的陆太医,把话又咽了下去,只想着找个时间必须要同侯爷好好说说。 这病不能拖了。 又有些悲凉,他连侯爷到底是什么病都不知道。 这边寂静沉重。 京郊三十里,一个普通的农舍。 一人跪地: “主子!靖安侯去了萧府!他的侍卫快马入宫请太医了!” “哦?也就说,萧一,还没死!” 跪地那人低声道:“是!” 他内心着实惊讶,萧一怎么可能活着从那里出来? 上首那人却是波澜不惊,还笑了笑:“呵,果然是我们小瞧了圣上啊。” “他于万人中选出来???的,自小培养的第一暗卫,还赐了皇姓给他,如今又硬生生让他入仕,又怎么会是寻常高手而已。” “可越是这样看重,越能让他心疼罢?” “可惜,咱们要走了,不能告诉他,这心疼的事啊,可要多了去了!不知道他从小视若己出的小舅子,一朝跌进那万劫不复里,他会如何呢?” “自然是,天子一怒,浮尸千里。”跪地之人答道。 “那最好不过。” “出城罢!” “是!” 一朝人去屋空,了无痕迹。 再说北静王府。 水溶让人伺候着钧晏沐浴更衣后,就不许他去园子里了,带他在屋子里画画。 “这鸟儿我见过。我小舅舅送过我一对幼崽。”钧晏指着纸上的鸟道。 “嗯,就是画给你小舅舅的,他要烧成瓷器,你要不要画一副给他?” “要!”钧晏坐在旁边,也拿起笔,学着水溶,画了起来。 水溶另打发了人告知太妃和黛玉,林宥有差事,今晚兴许回不得府,让黛玉带着钧晏留在王府不必回去了。 又说,钧晏今晚睡在他院子里。 如今太妃正带着黛玉选花样子。 两人刚才听了话,都心里觉得京城是不是不安定,怎么林宥出去一趟,黛玉就不得回府了? 不过外面的事,她们一知半解,多说无益。 黛玉只应了,又打发人把钧晏的东西都送去水溶那里。 “谁能想到呢?我出身江南,竟然针线不好。”太妃笑道。 “旁的我也不做的,只每年他生辰,我都给他做个荷包。” 黛玉本在笑的,听到生辰二字,脸色暗了暗。 低声道:“太妃,我哥哥,三日后生辰。” 可我却什么也不能送。 甚至还要假装不知道的。 太妃怔了怔,“是啊,是十二日。” “我还记得那天大雪纷飞,都说落雪不冷,可那日偏偏寒冷刺骨。” 林宥这辈子都过不得生辰了,只因那日是他母亲的忌日。 “怎么就偏偏是那日呢?”黛玉只觉得眼眶发酸。 太妃喃喃道:“没有母亲愿意这样的,我后来听说,她死命的拖着,想跟阎王挣上一时三刻,就差那么一时三刻,就到第二日了。” 可终究没挣过,死在了孩子的生辰之日。 都是母亲,她想想,若是自己,也难以瞑目罢。 太妃揽住黛玉:“如今都好了的。” 一滴泪自黛玉眼里滑落,她自己拭掉:“嗯。” “也不知他嫌不嫌弃我的手艺,我也给他做个荷包可好?”太妃笑了笑。 “自然不会的。”黛玉起身,越发认真的选花样子了。 “太妃,先皇后是不是针线也不太好?”黛玉突然笑道。 “你如何知道?” “哥哥戴过一个旧荷包,针线不算好。” 后来哥哥总戴自己送的了,她倒是再未见过那个旧旧的了。 “是的,先皇后样样都好,就是不擅针线,那时候我还听王爷说,圣上同他一样,都不嫌弃的带着一个丑荷包,放眼京城,也只他们两个了。” 太妃嘴里的王爷,自然是老北静郡王。 黛玉笑了起来:“那如今,哥哥和王爷,也如当年一样了!” 太妃假装生气:“看呢,这是笑话我呢!” 两人说笑着,倒都心情好多了。 “对了,你也该好好制一身衣裳,今年圣上让长公主主持琼华宫除夕夜宴,京城四品以上诰命,还有伯爵以上的夫人,都有一席之地,你家只你一个,自然也有位置的。”太妃突然道。 黛玉点头,除夕啊,不能跟哥哥一起了么,还说了要放烟花的。 太妃看出她不那么欢喜,便道:“你哥哥也要去前头的,也没多久,总归可回去一同再守岁。” 黛玉方笑了,点头。 萧府。 黄院判沉着脸,并没有诊很久的脉。 就取出了自己的针。 陆太医在旁,赶紧拔掉了自己原先的针。 黄院判转头看林宥:“可有小刀?自这里,划一刀。” 他指着萧一胳膊上的一个点。 林宥伸手,李青河递上了自己的匕首。 他一划,不轻不重,血就这么流了出来。 没人傻到说去拿盆接着,任由血染榻上。 “毒?”林宥看着血道。 “嗯,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