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裔意外发现,玛丽亚长得还挺和善的,至少以他不信教的普通人角度上看。 “会不会问题不是出在雕像上面,而是其他地方?” 黄霞衣提供另一种可能,对于弥什来说是新思路,却让她毫无头绪。 她站在那里,脑子飞快转动,于沉默中进行着的头脑风暴。 此时夜幕渐落,时间来到傍晚,学校便统一打开路灯。 这样日夜交替的变化让弥什感到不安,因为她总会不由自主想到副本里的夜晚——每到夜晚,死亡率就会直线上升。 她的警惕心因此提高。 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路灯挥洒下来的灯光将人影拉得长长的,裙裙整里本文一五二-二七五二爸一投映地上存在感十足,这使弥什在观察脑袋的同时,余光不由自主注意到影子。 一。 二。 三。 四…? 弥什愣了一下。 这里明明只有三个人,可哪来的四个影子? 她的注意力不由得放在第四个影子上,与此同时,手也在慢慢伸向存放道具的地方。 第四个影子就在他们身后,而且体积格外大,如果让弥什按照视觉来形容的话,第四道影子有点像是…没有粉碎的玛丽亚雕塑投下的阴影。 意识到这点的弥什猛地转头,呼吸瞬停。 她赫然发现。 被打碎的雕塑上站着一个“人”。 残破不堪的底座上的雕塑早已摔碎,可就在他们都没注意的时候,一个黑影缓缓站在底座上,代替原本玛丽亚的雕塑。 无论怎么看,这个人都不像正常人,反倒像是… 弥什下意识抬头,看向黑影的脸。 紧接着她就在一个黑袍子底下,看到了一张苍白阴笑的女人笑颜。 这张脸笑容用力且诡异,双眼微凸死盯着她不放,也因为用力,五官附近的皮肤绷的紧紧的,就像一张被用力撑开的□□。 …是玛丽亚。 弥什自己都不知道这个认知从何而来,可确实她在看到女人脸的瞬间,就知道她是谁了。 她竟然跟玛丽亚对视了? 一刹那,鸡皮疙瘩爬满全身,弥什的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支走朋友。 “你们不要转头过来!” 她死死盯着玛丽亚,头也不转地提醒大家。 可是已经晚了—— 另一边,路行和他的打手们已经跑到安全的地方了。 他们站在校门后门人少的地方,喘粗气,明显是吓得够呛的样子。他们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路行还不死心地装腔道:“这次就放过他们了,下次…哼。” 换做平时,打手们肯定夸路行有大哥风范,可是这一次… 打手中某个高大的男生撇了撇嘴,说:“得了吧,当谁看不出来呢,谢裔身边的女人特别强,是她放过你,不是你放过她。” 其他人点头表示应和。 路行闻言脸都红了,恼羞成怒:“胡说!我怎么可能打不过一个女的。” “你们别被雕塑倒塌的事情唬到,说不定那是障眼法,又或者是雕塑早就快碎了…” 小弟们闻言,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怯怯出声:“可是她没必要弄一个障眼法,就是为了骗我们啊…” 转眼,几人之间的信任崩塌,路行老大地位摇摇欲坠,估计无论是路行还是弥什都没有想到,挑动不良少年之间关系的缺口,仅仅只是一个拳头的炮轰。 一想到这,路行表现得更焦虑了,咬指甲的动作不停。 他急需做一件事情巩固自己老大的位置。 就在这时,路行注意到放在楼道中间的拖把桶,因为心情差,他上前就是一脚。 毫无还手之力的拖把桶一击便中,脆弱的塑料开裂发出清脆的声音,一下子飞出七八米远,撞在了拖把桶的主人,顷洁工的身上。 顷傅慢慢回头。 浅灰色的连体服模糊他的气质,让他的初印象看起来泯然众人。 顷傅如蛇般目光锐利,直直落在路行身上,把路行吓了一跳。 但他转念一想,他打不过弥什,差点打不过谢裔,难道还打不过一个小小的清洁工吗? “干什么?”他故意挑衅顷傅,脚踩在扫把的末梢上,得意:“这个眼神看我,难不成想打我?我可告诉你,我家里有钱有势,可不是你这个小小清洁工能碰瓷的。” 顷傅:… 紧接着轻叹一声。 他就是出来接蛇的,怎么会碰到如此蠢人? 因为心里是对路行的轻视,顷傅懒得摆脸,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上被踩着的扫把,一言不发——他这样的反应,更是让路行以为他良善可欺。 路行脚底碾着扫把,在地面钻了又钻,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开始坏笑着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一边解还一边说:“你不是学校清洁工吗?那清理一下地上的排泄物,合理吧?” 还没等路行的腰带完全解开,忽然,脚下沉静许久的扫把猛地抽离,力气大得差点掀翻路行。 他一手拉着腰带,一手在空中挥舞保持平衡,才没有真的摔在地上。 路行怒目看向顷傅:“神经啊!信不信我告诉校方,让他们把你开掉?” “是你先动手的。” 路行得意洋洋:“你猜学校会相信学生,还是相信一个清洁工?” 这下,顷傅终于舍得给一个表情了。 他先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然后说:“我的意思是,是你先动手的,所以这是你的因果。” 话音刚落,他手里的扫把就像生出灵智一般,在空中挥舞出一个流畅的弧线,紧接着杆子的最结实部分落在路行的身上。 “啪!” 清脆的□□拍击声响起。 路行的表情瞬间扭曲。太奇怪了,明明扫把没有在皮肤留下红痕,却让他疼得嗷嗷叫。 “啊!好痛,住手!” 路行一边躲一边惨叫。 可无论他怎么挡,扫把总能落在他最柔软最痛的地方。 刚开始,打手们还因为路行欺负清洁工的嚣张,露出狡黠有趣的表情,可剧情越往后发展,他们就越看不懂了——没看错吧?他们的老大在被一个清洁工殴打,还毫无还手之力?! 扫、扫地僧啊? 这在天主教学校里存在合理吗? 他们不知道顷傅下手有多重,造成多少皮下暗伤,他们只看到自家老大被扫把揍得躲来躲去,不自觉替他尴尬得无地自容。 “老大,只是扫把而已啊。” 几人默默后退一步,假装和这个被扫把打得找不着北的人没有关系。 路行都快呕死了,扫把没有打在这群人身上,他们当然能说风凉话。 但路行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他想找机会夺下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