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听到这里,弥什抿了抿唇。 截止至今,所有的信息都对上了。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毫无存在感的透明人体验;不愿意靠近的校门口,还有杀人的决心。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定了,沈佳被校园霸凌后,因为某种原因,变成了可怖的玛丽亚。 “这样不友好的关系大概持续了两年半,高三的时候发生过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四人失踪了。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沈佳干的坏事,但不可否认的是——因为这件噩耗,她安全度过了最后一年高中生活。” 院长的故事讲完了。 她双手合十望向众人,问:“你们还有事情想问我吗?” 弥什问了。 她直接打直球:“所以沈佳就是玛丽亚,她不仅在几十年前害死欺负她的人,还在多年后,以玛丽亚雕像的形象重新出现在校园里,成为大家的噩梦吗?” “我不知道。” 院长欣赏弥什的直白,但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这种问题,你应该问玛丽亚本人。” “玛丽亚本人?” 弥什没听懂,玛丽亚不是一抹虚无缥缈的灵体吗? 她又该如何和玛丽亚沟通? “在我们天主教里,有一种与神明神奇的沟通方法,那就是在耳边轻声默念对方的名字数次,那么晚上就会在梦里见到她。” 院长边说边站起来,原地效仿起她话里的方法。 她走到弥什耳边呼唤。 “玛丽亚。玛丽亚。玛丽亚。玛丽亚…” 一声接着一声,每个名字的音调都差不多,连着听的时候还挺吓人的。 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冒出鸡皮疙瘩,只有弥什蹙眉,面色凝重。 她怎么感觉这一声声玛丽亚不像是驱使见魂仪式,更像是…院长在对着她祷告? “玛丽亚。” “玛丽亚。” “玛丽…” 第126章 第 126 章 “玛丽亚, 玛丽亚,玛丽亚…” 微弱的气音打在弥什的耳垂上,啵、啵、啵…就好像有人用手一下下抚摸她的耳朵。 而且自从院长在她耳边说话, 弥什察觉脸颊有莫名刺痛感, 就好像被看不见的密集的针扎到, 痛得她整个人抽离出去。 她捂着脸,警惕地“看”着院长。 “这就是祷告法, 只要诚心祷告, 她就会出现在梦中…” 院长好像没事人一样,慢慢站直身体, 然后走回办公桌前坐下。 她说:“我有点累了,你们回去吧。” 说完后,院长就不再搭理弥什一行人, 沉默望着窗外的风景。 弥什等人面面相觑,感觉不再有收获, 便从院长办公室退了出去。 刚一出办公室门,谢裔急忙追问:“现在能确定了,这个被霸凌至死的女孩就是玛丽亚本尊,所以我们毁掉雕像毫无意义, 灵异产生源自于经历, 我们得找到霸凌者再制裁他们!” “已经制裁了。”弥什扬了扬随笔, 说:“霸凌加害者失踪, 百分之百是已经死了。” 谢裔不动了:“既然加害者已经死了, 她为什么还要化身玛丽亚,她要报复的人是谁啊?” “你该不会以为霸凌的伤害只来自一个人吧?” 弥什“瞥”了谢裔一眼。 不用她明说, 谢裔立刻想起——自己自从谭华死后遭受的对待。那些无视他的嘲讽目光,故作无意的动手动脚, 还有只针对他的暴力相向。他没有受到玛丽亚的霸凌,却一直被霸凌着。 更别说玛丽亚还有一个弱智妈妈。 一个会对加害者微笑的亲人,于玛丽亚而言,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呢? 弥什看不到谢裔的神情,但她光是听呼吸变化,就知道他想明白了。弥什垂眸思索片刻,说:“我们得去找玛丽亚的家人,她的家人可能还在世。” “去哪里?”黄霞衣不解:“沈佳就读天主学校,距离现在差不多二十年了。” “精神病人不会随意换地方居住,这对病情不好。” 所以弥什肯定,玛丽亚的家人一定还住在学校旁边,她们去那里一定会有收获。 “那我们走吧!” 谢裔抬脚就要出学校,却被弥什一把抓住后脖颈。 与此同时,上课铃声叮叮玲玲刺耳地响起,弥什指了指播放上课铃的广播,毫不留情面地说:“你们得回去上课了,高三生。” 谢裔和黄霞衣同时发出倒彩声,却还是被强横的弥什送回教室了。 谢裔和黄霞衣刚走,弥什和顷傅两个非高三生就正大光明地走出学校,学校门口还有警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她们身上穿着清洁工的衣服就没有管了。 她们按照记录来到学校附近的破旧居民楼里,更像是农村的自建楼。 不需要一层层找,因为刚走到一楼,弥什就踩中一片又一片碎掉的玻璃瓶上,发出咯吱响声。她蹙眉来回踩了一遍,问:“玻璃碎片?” 顷傅先是颔首,才想起弥什看不见的事实。 主要是她从失明到现在一直表现得太好,太像正常人了。 “这里是地下室的窗户,窗前有没道德的人砸玻璃瓶,弄得窗前一片玻璃碎片。” 弥什颔首,看来地下室就是玛丽亚家人居住的地方了。她和顷傅来到地下室的门口,敲门,还没等到玛丽亚的家人开门,弥什就听到楼道有两个跟屁虫的脚步声。 “出来吧。”弥什冷声看向身后,“别逼我在最有线索的地方扇你。” 弥什话音刚落,就看到谢裔挠着后脑勺,一脸憨批模样地从角落走出来。身边还有作案同伙黄霞衣,脸上也是相似的不好意思。 “弥什姐,你的听力真好,就像盲人一样好!” 弥什:… 有这么夸人的吗,感觉有被阴阳道。 虽然她对两个高三生不好好生气心生怨气,但是人都来了,总不能再把他们送回学校里吧?于是弥什只是闭眼呼出一口浊气,转身继续敲门了。 谢裔、黄霞衣悄摸摸走到前面,站在顷傅身边。 奇怪的是,刚刚弥什怎么敲都不开的门,黄霞衣走过来后居然又反应了——门锁夸张响动,就好像门后站着一个不擅长开门的小孩,想要效仿大人打开门锁,却因为不擅长迟迟打不开。 顷傅感觉不对,一步上前拧了拧门把手,说:“门是从外面锁上的。让开。” 弥什让开自己的位置,只见顷傅从项链里抽出一根细得冒银光的铁绳,将其扰在门锁上面。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现场表演神偷开锁技术,结果下一秒,顷傅用铁绳活生生勒断了门把声,粗暴将门把手整个扯下来。 好端端的门,只剩下一个洞。 顷傅就这样轻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