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大太监,不应该不认识李豫成身边的人才是啊! 难道这皇宫里里出奸细了? 小德子警惕乱看,一副俏皮的样子,完全不把严苛的宫规放在眼里。 “行了,哪有什么人啊,你快去安排吧。”小李豫成不懂撒谎,哪怕是对着手底下的太监。 他连忙推了小德子一样,催促道:“黄先生的位置可不好预定,去晚了就没了。” 小德子一边应着,一边逃走了。 …说实话,李豫成堂堂一个皇家子弟,就算茶馆没有位置,老板也会给他变出一个位置。 弥什围观小李豫成和小德子的互动到现在,忽然说了一句:“他是我见过最不像皇族的人。”没有说谁,但是谁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李豫成。 “确实如此。”梁砚行接道。 无论是在外的评价,还是对内的行事作风,李豫成都不像这座皇宫里的孩子。 这时,大李豫成默默探头:“不好意思,刚刚是在夸我吗?” 两人同时回头,看到星目璀璨的李豫成后,梁砚行无语地暗叹一声,弥什好笑地弯了弯眼睫:“好事都是你的,坏事都是别人的,对吧?” “那从过去到现在,我也没做过坏事啊。” … 茶馆当晚。 不知是不是快到新年的原因,茶馆人流格外的多,气氛也格外的浓厚。 到了门口,居然还有人销售面具,据说黄先生讲故事的时候,每个人都要戴,这样才有气氛。 弥什应声看去。 小摊贩上摆满了木质手绘面具,拿起来有些厚重,但好处就是绝对不会被人看到真容。 她拿起两个,分别戴在大小李豫成脸上,正好是一黑一白两张鬼脸,她满意拍拍他们的肩膀:“本以为今天两人同时露面多少有些危险,没想到居然有这种好事。” 两人同时露出相似的害羞,面具下的嘴唇用力抿了一下。 两男一女的场面。 怎么看怎么奇怪。 已经有好几个人把目光放到这里了。 然而… “说书故事要开始了,我们先进去吧。”梁砚行一开口,就打断了这种和谐的气氛。 他先一步拉着弥什走在前面,像是老爷夫人,两个戴着面具俨然像是双胞胎的人跟在后面,仿佛是一对打扮相似的仆人。 弥什没那么多心眼子,只管往前走就是了。 两个李豫成跟在后面,倒是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真晦气。” 四人入座,店小二上前。 他看着两个戴着面具的李豫成,犹豫了几秒,最后选择和戴白脸的小李豫成问好:“李小皇子,今晚打算喝点什么茶啊?” “老样子,再来点送茶的瓜子,奶糕。” 小李豫成明显因为别人认出他了,显得有些得意洋洋,报菜名的时候摇头晃脑的。 店小二下去后,茶点接踵而至。 大李豫成正准备给弥什倒茶,却被自己截胡了——只见小李豫成拿着奶糕,语气带笑面向弥什:“你试试看,这块配茶正好。” 要说这个时代的吃喝玩乐,现代的弥什,民国的梁砚行,几百年老年痴呆了的李豫成加一起,都没有一个当代李豫成会玩。三五十下就给弥什打点好一切,把她照顾得舒舒服服的。 弥什握住手心暖和和的古代自制奶茶,舒服得眯起眼睛。 她难得有种什么都不用想,脑袋放空的感觉。 大李豫成看不过去了,暗戳戳怼了一句:“我们过来听说书,是有正事的,不是来享受的。” “有正事怎么就不能享受了啊!”小李豫成白了大号一眼,给他上课:“正所谓轻舟正过万重山,如果和朋友待在同一艘船上,轻轻松松,齐心协力,那也不过是玩水罢了。” 这是李豫成的人生理念。 可是被另一个自己拿出来怼,竟让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一旁的梁砚行抱手,好笑地看着一大一小两个李豫成暗自较量。这时台下一声木板声响起,幕布被店小二手动拉开,黄老头一身白衣白鞋盘腿坐在台中,仿佛下凡的仙人。 他颤巍巍的手缚住胸膛,好似这样,才有力气大声说话。 所有人暂停争风吃醋,正色看向楼下。 “上回说道,安先生每日晚上殴打女人,将深藏心底的仇恨发泄出来,将女人打得不成人样。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安先生的药店生意竟然再次好转了。” “原谅我吧…” 女人祈求安先生,却被他用脏土塞住所有的气孔,连话都说不出来就被打成烂泥了。 在第不知道多少个深夜,女人终于说出了不一样的台词,她说:“你要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我,我求你,你原谅我,别再喊我出来了,可以吗?” “这怎么可以?”安先生半跪在地上,用手指抠着女人的血洞,将她的身体强行拉得分离。 他冷笑道:“你背叛我,就得用一辈子向我赎罪。我已经问过道士了,你每死一次,药店生意就会更红火,这才是我散尽千金将你召唤出来的原因。 安先生笑得癫狂。 原来他不是偶然见到女鬼,也不是女鬼突然出现,而是他为了药店生意更红火,主动召唤出的女鬼。 说书先生也跟着主角一起,笑得癫狂。 茶楼现场的人听到故事反转后,纷纷倒吸一口气,原以为有问题的人是夫人,没想到恐怖的源头是安生。 安先生居然为了药店生意更上一层楼,借用巫术将他夫人的灵魂召唤出来,一边发泄仇恨,一边用他夫人的血肉喂养药圃。 就这样持续了数年,安先生也因此赚得盆满钵满,娶得美娇娘,生下大小两个儿子。 与此同时,他开始对每晚殴打前任夫人的事情,感到厌烦起来了——毕竟再大的恩怨仇恨,连续报复了上千个晚上,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于是某天夜里,在夫人再一次说:“原谅我吧…”的时候,安生发话了。 他说:“我原谅你了。” 夫人闻言震惊抬起了头。 奇怪的是,她脸上并没有任何感激涕零的表情,她的五官夸张得向上扬起,好像笑,又好像是数十年的阴谋终于得逞的兴奋。 “你原谅我了?” “那该死的人轮到你了…” 女人满是血洞的脸组成诡异的表情,她尖声大笑着,直到身体完全消散变成一坨肉泥。 安生站在一坨肉泥跟前,因为女人死前的最后一句话,而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他并没有在意。 毕竟现在的安生家大业大,生意也已经从药店,扩展到航海钢铁行业了,就算药店生意落寞了,他也有的是赚钱的路子。 安先生哼唱着小曲,转身离开这个臭哄哄的药圃,这时一声尖锐的声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