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被子里有什么可怕的武器? 抱着这样的猜想, 他一把掀开弥什被子,嘴里大喊:“别耍花样!” 手里的斧头也一并举起来了。 然而,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藏在被子里的武器,而是两男一女的银乱画面。 … 哈? 这是杀人狂该看到的画面吗? 西藏本来就偏远保守, 更别说他们这些信佛的大家族了, 弥什自己搞三批自己银乱就算了, 不要搞到他前途无量的转生佛儿子啊! 顷傅养父都懵了。一时间, 高高举起的斧头不知道该落在谁身上。 就在这时, 顷傅忽然睁开了眼睛。 因为和三岛交换了眼睛,他的眼睛一只是浅灰色, 一只是琥珀色,这样的双色瞳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生辉, 竟然莫名地有震慑力。 顷傅看着早已知根知底的父亲,语气淡淡:“你想干什么?” 琥珀色眼瞳不动,浅灰色眼瞳的视线慢慢飘到斧头上。顷傅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阴阳怪气,反问:“还带着一把斧头。” 顷傅养父猛地丢开斧头,冷汗都出来了。直到现在,他才看明白弥什脸上的好笑是什么意思,感情她已经知道他在顷傅面前伪装的事情,于是故意隐瞒顷傅在她房间里的事实,骗他自曝。 “儿子,不在自己房间里,在这里干什么?” 顷傅养父怎么说也在顷傅面前装了十多年,该有的心态,只多不少。 他假模假样地将斧头放到地上,说:“看你们房间太冷了,打算出去劈点柴,晚上给你们加火。” “原来是这样…” 顷傅还想阴阳反问,柴火是从自家房门上来吗,居然连门都劈开了,却被弥什轻轻牵住手腕,摇头表示不要直接戳穿了。 有顷傅在这里,养父只能被迫放弃追杀弥什的想法,他恶狠狠瞪向弥什,警告她不要乱讲话,然后拿着斧头佯装无事发生地离开房间了。 他离开后不久,顷傅重新闭上眼睛。 穿越时空后他的眼睛疼得不行,刚刚睁开眼睛对视养父,只是在强撑,不让他发现异样罢了。 “为什么不让我和他对峙?”顷傅问。 “我得找到多吉父母的“他们”究竟是谁,多吉父母已经死了,你养父或许还有点用。” 一想到多吉,弥什就觉得有点难过,甚至不敢过去深潭看多吉现在的样子。” 三岛能感受到弥什的情绪,于是他说:“我刚刚已经过去看过了。” 准确来说,他已经让野猫带着自己的其中一只眼睛,过去看过了。 “恭喜你,多吉现在完全是个死人了。他变成了一棵货真价实的巨木。” 不是三岛事不关己,而是在他看来,与其活着被困在深潭,被折磨,变成一个身高几百米、有思想但不能离开的树人,还不如早早死去,少受点罪。 弥什穿越前,他见过多吉,并发出:“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的结论。 弥什穿越后,他再见多吉,已经感受不到上面任何人类的生命力了。 …这是好事。 怪物三岛是这么认为的。 一旁的顷傅也轻点了点头,说:“没错,平行时空的多吉没有遇见你,也没有计划逃出禁地,于是他一直长高,一直长高,他害怕地走进深潭里,却没想到脚趾如树根在潭底扎了根…” 虽然弥什穿越后的结局一样,但至少多吉为自己奋斗过了,也算死而无憾。 弥什知道两人在安慰她。 她轻叹一声。 “但我觉得,这个故事应该有一个更美好的结局。” 忽然,弥什觉得有什么不对,举起手一看,顷傅正悄咪咪牵着她的小指…如果是十岁的顷傅,看在他稚嫩无暇的脸上,弥什尚且还能饶他一命。 可现在是作恶多端的二十岁顷傅,所以弥什怎么瞧,怎么不对劲。 “hello,兄弟,你有什么问题吗?” 弥什将两人相牵的手举起来,在空中晃了晃。隐晦流动的感情被迫暴露在空气中。 三岛什么话也没说,留在顷傅身上的眼珠默默往里按了按,压迫到神经引起钻心的疼痛。 “哦,这玩意。”顷傅随手擦掉眼眶流出来的鲜血,随口说道:“脑海里突然弹出了一段记忆,因为太新鲜所以反应有点大,身体下意识做出的举动罢了。” 说罢,他一扎子从床上弹起来,将后背衣服掀开。 …密密麻麻的伤痕消失了。 弥什穿越前看到的一大片粉色烫伤,竟像没存在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确认两人都看到伤痕后,顷傅再转过身来,看向弥什的眼睛里写满了对她的依赖… 看到这,弥什好像看明白了,她保护十岁顷傅的记忆出现在现在顷傅脑海里,促使他对弥什产生强烈依赖,于是他才伸手拉她的小拇指。 弥什:… 脸上无缘无故出现一抹坏笑。 她一把子坐起来,面对顷傅说:“那我算你的救命恩人咯?”一副要挟恩图报的样子。 顷傅的眼皮在淡漠的双眼上狠狠跳了一下,好一会才回复:“现在还不算。” “如果还能再回去,你找个机会…” 弥什以为顷傅有什么未完心愿,已经做好了无论是什么,都不会帮他实现的准备了。 没想到他的请求是… “杀掉我。” 顷傅看向弥什,郑重其事地请求道:“在我成为转生佛之前,杀掉我。拜托你了。” 这下愣住的人变成弥什了。 她没想到顷傅竟然想杀掉过去的自己…过去的顷傅不存在,他就不用在无限空间当反派,也不用忍受全人生都是谎言的痛苦了。 特别是发现一心想救的父母有问题后,顷傅非常认真地想死。他一心求死。 他的请求对于弥什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也并不困难。 于是她说:“我答应你,我一定在坐床仪式之前,杀掉你。” 得到承诺后的顷傅终于笑了。他淡漠的五官上总算染上满足的笑意,连唇角也微微勾起来,在脸颊形成一个小小的梨涡。 这还是弥什第一次看到,顷傅除冷笑哼笑嘲笑以外的笑容…明明他们共同经历了两个副本,两个现实灵异事件了。 “真可怜啊。” 三岛在旁边默默翻了一个身,不知道是评价顷傅这个人,还是评价他想死的这件事,嗫嚅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殉义忘生后,所追求的义却是一片虚无。 … 三人在房间里稍作歇息,忽然,窗外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细微响声,好像是从远方传来的。 弥什打开窗户,向外远眺,看到一长串的高头大马踩着鼓点,从拉萨的主干道上穿插而过。所有车辆都被迫停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