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应然这样想。 我是个差劲的变态。 她默默给?自己加了一个形容词。 她眼底泛起一股酸涩,旋即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 这种半吊子的决心到底算什么呢? 说好要离开他,却连个坏人都演不好,到最后还要哭着扮可怜,真的是废物吧。 她就这样低着头,沉默不语,任低落的情绪袭遍全身。 良久,顾谨川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唤她:“然然。” 陶应然没有回?应。 顾谨川稍微松开了力道,缓缓躬下身体,尽量与她平视:“然然,对不起,我太用力了。” 陶应然差点嗷的一声哭出来,她颤抖着声线,问道:“你道什么歉啊?” 顾谨川拉过她的手,半蹲下来,道:“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你很不开心。” “还好,没有不开心。”陶应然轻轻地咬了下嘴唇。 “刚才是不是酒洒在脚上了?”顾谨川低声问道,“冷不冷?是不是不舒服?” 陶应然感觉自己心里的防线在被一点点击溃,她承认她舍不得?这份温柔。 她暗暗对自己说,神明啊,原谅我的贪心吧,就这一晚,再多一晚,让她多保持一晚“顾夫人”的头衔。 “嗯。”她用鼻音细细地回?应道。 “脱下来,我帮你洗。”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陶应然刚想说什么,已经被顾谨川抱上了洗手台。 然后,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顾谨川单手嵌住她的脚腕,轻轻地把高跟鞋褪了下来。 接着他直起身,挽起了袖子,露出线条紧实?流畅的小?臂,拧开了水龙头。 水声哗哗,浸满威士忌的高跟鞋渐渐被冲洗干净。 “另一只。”顾谨川还在滴着水的手向她伸来。 陶应然凝神片刻,才回?过神来,赶紧脱下了另一只鞋,凑到了水龙头下面,道:“我来洗吧。” 可话音未落,她就被溅起的水花溅了一身。 “……” “然然,鞋要这样放。”顾谨川叹息一下,接过了鞋子,“要顺着水流的方向去洗,才不会把水弄得?到处都是。” “哦。”陶应然小?声应道。 顾谨川仔细地将她的鞋子洗了一遍,洗好后放在了地上。 他看着她微蜷的脚趾,又问道:“要不要把脚也洗一下?” 陶应然的确觉得?脚粘粘的,很不舒服,但是要她翘着腿在公共场合洗脚,这事儿她还是做不出来。 “算了吧,这是人家洗手的地方……” “那?我用纸巾帮你擦一擦。” 顾谨川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丝巾,蘸了点水就捧起了陶应然光洁的脚。 “有点冷,你忍一下。”他轻声说道。 陶应然只觉得?自己大脑宕机了,什么有点冷?她简直从脚开始燥热到不行好吧! 她能鲜明地感受到从顾谨川温润如玉的手掌中传来的热度,即使是隔着丝巾的轻轻触碰,也让她如击电流一般,颤栗不已。 他的动?作是那?样细致入微,把残留的酒味也清了个干干净净。 整个过程也不过就五分钟,可对于陶应然来说却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好了。”顾谨川的声音再次响起。 陶应然双脚微湿,悬在半空中,轻声道:“谢谢你。” 说罢,她就要跳下洗手台去穿高跟鞋。 可是地面湿滑,高跟鞋和她的脚都没有全干,在触碰的那?一刹那?,忽地打滑,差点让陶应然再度崴了脚。 幸好顾谨川反应迅速,一把扶住了她。 陶应然下意识地搂住了顾谨川的脖子,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她的手臂纤软,仿若无骨,微热的气息打在颈部,让人觉得?痒痒的。 顾谨川喉咙发紧,喊她的名字:“然然。” “嗯。”陶应然闷闷地应道。 “先别穿鞋了。”顾谨川又说。 陶应然答道:“好。” 顾谨川重新?把她抱上了洗手台,道:“我叫姚秘书送双鞋过来。” 陶应然微微点头。 天气虽然已经转暖,但是夜里温度还是很低。 陶应然修长?笔直的小?腿垂在冷冷的空气中,没一会儿就打了个寒颤。 “冷吗?”顾谨川蹙眉。 “还好。” 顾谨川深知陶应然的“还好”是什么意思,于是他忽然弯腰脱下了鞋子和袜子,就这样踩在了地板上。 陶应然懵了:“你这是做什么啊?” 昏暗的光线柔和了顾谨川冷峻的轮廓,他忽然掐住了她的腰,将她抱了下来,让她的双脚踩在了自己的脚上。 “这样是不是暖和点?”顾谨川问道。 他们此时靠的极近,陶应然甚至能听?到他胸膛里迸发的心跳声,她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跌进了他的宽广的怀抱。 她的脚心触碰着他温热的肌肤,勾勒着凸出的骨骼,仿佛摸到了灵魂的形状,同时也将自己暴露在旖旎的漩涡之中。 第41章 第四十一天 顾谨川双臂撑在洗手?台上, 将陶应然禁锢在狭小的空间?之中,空气中暧昧的气息循序渐进至无法忽视。 淡淡的冷调檀木香将陶应然整个人裹挟住,让她几乎不能动?弹, 只能僵硬地作出逃避似的回应。 可是顾谨川却?不让她退后, 躬着身子一寸寸逼近她, 深邃透亮的眼眸映着她的脸庞越来越清晰。 陶应然觉得他俩的鼻子都快撞一块了,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悄悄地抬起眼眸,轻声道:“老公,咱们?还在外面呢。” 顾谨川漫不经意地嗯了一声, 问道:“怎么了?不行吗?” 陶应然心说什么不行?怎么就不行了?他要干什么啊?他是不是喝多了啊! 但她嘴上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说道:“就是,不太好。” 顾谨川稍稍侧过脸,温热的呼吸拍在她的耳际,目光中尽是顽劣:“怎么不好了?” 他身上淡淡的冷调檀木香让陶应然感到一阵眩晕。 陶应然打了个激灵,小声道:“就是让别人看见不太好……” 顾谨川嘴角上扬:“为什么,你玩不了刺激的?” 陶应然:“……” 怎么听上去?有点耳熟? 陶应然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 就又听到顾谨川问道:“是抓陌生男人手?指刺激,还是被老公堵在夜店卫生间?刺激?” 陶应然:“……” 敢情他是在玩惩罚play啊? 高,实在是高。 不离婚,但要把?警告做到极致;先柔情,再批评对方的行为, 这、这难道是怀柔政策? 潜移默化地改变对手?的思想,拿捏住心态, 掌控局势, 这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