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怪物自己陷了进去。 封全全很快搞定了那个小耳机,再把耳机塞进一个绒绒耳罩里。 “用的时候,耳机得充好电。” 那个耳罩上接着两只圆圆的小耳朵,像是某种粉毛动物的。 “来试试,”沙星末把耳罩戴在白澄一头顶,“听得见吗?小笨蛋。” 白澄一对着他迷茫地眨眨眼。 “应该可以用,”沙星末揪揪那个小粉耳,“做的很不错,全全。” “那是当然。”封全全嘴上得意,眼眸却沉了下去。 “准备走吧,”沙星末取下那个耳罩,“把你那几个教徒召唤过来。” 白澄一从椅子上起身,亲了口他的额头:“好的主人。” 第68章 生化所 总督府的主人本是姓沈的, 此时他浑身是血,两个医务人员轮流照顾,维持他的性命。 他正躺在床上, 四肢几乎废了。尤其是左腿,上面还绑着三个囚刺, 分别在脚踝, 膝盖, 还有大腿。 无法说话,嘴被封住,床单上散发着腥味, 他就像堆在角落的臭肉一样,等待腐烂。 “饿死他。”那个疯子是这样说的,“贪了那么多油水, 既然吐不出来了,那就自己慢慢消耗吧。” 沈总督颤抖着手, 在医务人员出门时, 忍着痛伸向矮床下的一处。 在那布料遮住的地方,有个小指纹锁,里面装着他的紧急通讯器。 只需要按下拨通键,就可能获救。 他偷瞄向门口的守卫, 没人注意这边。 吱呀——恐怖的推门声, 那个疯子进来了。 他抽搐着呜咽,抖成个筛子。 “沈总督, 感觉怎么样了?”沙星末走到那摊肥肉面前,手里握着把尖刀。 嘴上的封条被撕开, 沈总督嚎叫着大喊, “我已经说了, 我什么都说了!你要什么都可以拿去,钱、资源、还有,还有——” “嘘,”沙星末食指放在唇上,“这些不需要你给我。” “那,那你还要什么?” “是我来给你恩赐,”他咧着嘴笑,“ 送你一个机会。” “什么,什么意思?” “十秒钟,说出你的遗言,”他半俯下身,刀尖比在那人的鼻梁上,“十,九,八......” “不,不不!”唾沫星子飞到了刀刃上。 “......五,四,三.......” “不要动我的老婆孩子!求求你!”他用尽全力吼出这一句。 沙星末嗤笑一声,刀往上挪了挪。 “你在说些什么?你根本没有老婆孩子啊。” 沈总督大睁着眼,脑中闪过了走马灯。 他抛弃了前妻。她带着女儿,已经在下街区苟活了十年。如今物是人非,还有人记得他吗? “二,一。”沙星末计完数,手起刀落。 门外的小花园里,白澄一正抱着双肩包坐在行李箱上,教徒们安静地围绕左右。 他用目光丈量花园中心的空地,那里有块小草坪,很适合挖洞,若是从这里出去,应该可以到宝贝说的地方。 他又翻开手里的地图册,仔细研究。小肉丁在他身旁凑过头来。 “先生,生化所应该是在北面。”封全全指着那一页,“您是看的东面的。” “我知道,”白澄一不悦地皱起眉,“不用你说。” 封全全往后站了站:“抱歉,是我多嘴了。” “我只是想提高效率,”他又补充了一句,“要不然等沙先生来了再找吧。” 白澄一捏紧地图册的一角,怒火蹭蹭上冒。 太烦人了,这个小肉丁,好想把他撕碎。 但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宝贝会怪他的吧? 白澄一又陷入了自我折磨的情绪中。他胡乱翻找着,地图册弄得哗哗直响。 身后传来动静,沙星末从屋里走出,手里提着一双染血的黑手套。他用手套在刀刃上擦了擦,匕首收进腰间。 “怎么样,”他把手套随手递给旁边的信使,“还没有开始吗?” “我找不到了,”白澄一指尖扣着册子的一角,“我明明去过,但是就是记不得......” “没关系,”沙星末摸摸他的头,“不用硬想,我给你画。” 白澄一在生化实验室的经历并不美好。有的人会牢记痛苦,有的人却会选择遗忘。沙星末想,白澄一应该是后者。 “曲陆,给我支笔。” 他接过笔,翻到地图册的最后一页,在空白处画出一个大致的方向,还标上了距离。 “按照这样的形状去挖,往北面,”沙星末把地图册递回去,又指了指某个方向,“大概就这么远,出去应该在生化所的主楼后厅。” 那里一般没什么人把手,沙星末决定直接从内部攻入。 “能看明白吗” “能,”白澄一点头,“宝贝画得,很清楚。” 他又瞥了一眼那小肉丁,后者避开他的视线,躲到一个黑袍子身后。 “那就开始吧。” 白澄一站在那块小草坪边,手掌朝下,闭上双眼。 教徒自觉地围成八角形,中间的草坪开始涌动,一股虚空的冷风从地底吹了上来。 嘭啪,一根黑色的巨型触腕破土而出,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它们挤压着土壤,只几秒钟,土地塌陷,露出深坑。 “星末,”白澄一牵起沙星末的手,“跟我一起。” 他们踩着触腕铺成的路,进入地底。八个教徒紧随其后,然后是曲陆和封全全,还有断后的一队士兵。 沙星末掏出一个手电筒探路,双肩包和拉杆箱都在白澄一手上。触腕打通的路很宽,可以容五到六人并排行走。 它们迅速在前面开路,那些土壤被推开,掉落的石块吸入地底,一些黑色的像枯藤一样的枝条呈网状密布在土壁上,为人类支撑起空间。 前方的未知处,轰隆声不断。沙星末牵起白澄一的手慢速前行。 “你上次说这些小帮手叫什么?” “希尔,它们是希尔,是我的手下。” “你到底有多少手下?”沙星末回头望了一眼,几个教徒整齐地排成两列,把他们和士兵隔开。 “我数数,”白澄一做思考状,“太多了,我也不清楚。” 他跟上两步,往沙星末肩上靠去:“宝贝,我发现个,很奇怪的事。” “什么?” “就是,那个小肉丁,”白澄一压低声音,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我觉得,他有问题。” 沙星末脚下一顿:“怎么说?” 白澄一捏紧沙星末的手:“他明明也喝了圣水,可是......” 他担忧地拧着眉:“我说了,你别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沙星末缓慢迈步,“你说就是。” “他对我,有敌意,”白澄一凑到他耳边,“他也不完全服从我。” “你确定?” “我确定,”白澄一点头,“不是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