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琴酒站在原地没有发出声音，羽生凛轻声咳嗽着，“我自己…” “知道了。”冷淡的话语一如既往。 羽生凛松了口气，他不知道琴酒此时的表情，阴沉的可怕。 在他没有意识的噩梦中，琴酒听到近乎惨烈的呼喊声，那一声是他拼命想要忘记，始终记忆深刻的质问。 “为什么不放过我——” 第23章 药物对羽生凛而言，效果微乎其微。 他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两天，直到第三天傍晚意识才清醒。 他支撑着坐起身，望着放在床头柜上的被子和已经用过的退烧贴，羽生凛没有觉得惊讶。 在这种小事上，琴酒总是会格外的献殷勤。他伸手拿起已经没了温度的水，饥渴的喝了大半杯，舔舐着干涸的嘴唇，声音沙哑的出声。“GIN，你在吗？” 没有任何回应，却让他松了口气。 在过去的千百个日夜，羽生凛总是在幻想琴酒有一天会被他的执着而感动。然而事实却像是一把利刃，不假思索的将他自以为是的想法斩断。 现在他更是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姿态对待琴酒。 彼此冷静，反倒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从冰箱里拿了块三明治，又用热水冲了一杯热可可。空荡荡的胃部被填满后，他惬意的伸了个懒腰，这才想起波本之前给他发的信息还没来及回复。 手机不知何时关机，他充上电开机后，一连串的收到了十几条来自不同人的短信。 【波本：GIN说你没事，确定是真的吗？这几天好好休息，暂时没什么任务。】 【波本：之前的事，是我鲁莽了。】 【凛：该说抱歉的是我，让你被GIN针对了，真是不好意思。】 【凛：稍微有点事想问你，有时间的话，麻烦打个电话给我。】 他的消息刚传递出去，波本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没事吧？”波本嗓音压的很低，隐约夹杂着无奈的情绪。“本来想联系你，但组织里最近安排了很多任务，实在是没时间。” 羽生凛清了清嗓子，自然而然的接口。“我能有什么事情，那…你现在是不是很忙？” 波本眺望远处架着枪，正在瞄准目标人物的基安蒂，“已经结束了。怎么？你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羽生凛迟疑了片刻，他不想将自己的情绪坦露太多，尤其是他无法确定波本是否值得信任。 波本扯了扯笑容，“不好开口？还是觉得我不值得相信？” “倒也不是。”羽生凛本能的反驳，“你知道琴酒之前有几个搭档吗？” “这你倒是问对人了。”波本挑眉，“之前为了想要绊倒琴酒，我收集了不少关于他的资料。” “你不怕我告诉他？” “随你说，你以为组织里对他虎视眈眈的人只有我一个吗？”波本不以为意，“在伏特加之前，他一共有两个搭档，这些只是表面能查到的。” “具体的内容，电话里不好说。约个时间，我当面告诉你。” “还有，我在提醒你一次。他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别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羽生凛垂眸，“我知道了，谢谢你。” 关于羽生临也的记忆片段会出现他的芯片中，羽生凛有合理的猜测。 他也有想过对方和他或许是同一个人。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pass。他是一名警察，潜入组织目的是将组织的资料交给公安部。记忆会失去，但身体的敏锐与肌肉记忆不会。以他这种身板，根本不符合成为警察的要求。 而且，羽生临也死了。 只不过那枚被他找到的女士发卡，十有八九是羽生临也的东西，因而那些记忆才会不断的浮现。 ——又或者，是他生前故意留下的。 羽生凛甚至想到了他们这些玩家会通过所谓的记忆，影响到NPC，从而在他们身上重新复活，但这种想法目前没有任何依据。 他本就对“查尔特勒”感兴趣，如今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 他没有想帮羽生临也报仇的想法。 只是他在死前留下的恐惧与残存的恨，现如今寄生在了羽生凛的身上，成为了难以拔除的刺。 想到琴酒那张冷峻的脸，羽生凛为之叹息，“怎么会这样。” 剩下的未读短信中，有一条是令他意想不到的人发的。 【反复的纠缠在一个不喜欢你的人身上，不能称之为深情，应该叫死性不改才对？】 短信发送时间是在一天前。 羽生凛绝大多数有关查尔特勒的消息，都来自贝尔摩德。那时他觉得她是故意引导让他离开琴酒。如今想想，她与琴酒相处的时间最长，彼此认识超过数十年的时间。 她什么都知道。 【你说什么？】 他不觉得贝尔摩德会因为想要保护他的性命而提醒他。能够成为首领都欣赏的女性，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还未查看的短信里，还有来自苏格兰的问候，询问他加入组织的事情有没有搞定。雪莉则是日常的关心，告诉他新研究出了一批保健品，希望他找个时间过去拿。 羽生凛一一回复着这些短信，一直翻到最后，也没能找到任何一条来自琴酒的留言。 “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在意他。”羽生凛自暴自弃的想着。最后一条是来自萩原研二的邀约，他说上次请羽生凛吃饭，因为事故没能吃到，这次想要喊他出去玩。 没收到他的回复，萩原研二第二天又重新发了一次。 【出什么事了吗？有时间和我一起出去玩吗？^U^~】 短信最后附加了一个俏皮的表情，羽生凛沉重的心情不知缘由的轻松了许多。或许是他下意识的逃避沉重的内容，与松田和萩原在一起，哪怕是听着他们彼此的吵闹，都变得格外有趣。 萩原研二的电话响了两下后被接通，他的声音轻快，“怎么这么久才回我？” “没。” “你的声音怎么了？生病了？” 羽生凛清了下嗓子，这两天持续的高烧，让他都没能摄入什么食物，肉眼可见的瘦了不少。“前两天淋雨，不小心发烧了。不是故意不回你短信的。” 萩原闻言，声音有些紧张。“有没有吃药？现在好了吗？上次小阵平不是说了，要你注意身体。那个打你的人没打你吧？” 羽生凛笑了笑，“真没事，你要去哪里玩？” 萩原应该在居酒屋之类的环境，周围的说话声很大，几乎快要掩盖他的声音。羽生凛连猜带蒙的听他说了几个字，“恩？可以啊。” 萩原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推开门，走到店铺的侧面小巷，声音也随之消失。“觉得吵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刚才没听到我说什么吧？” 被当场抓住，羽生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不算太吵。” “那我刚才说什么，你重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