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的划痕。他手指夹着细长的烟,深色的衣物将他健硕的身形勾勒出来,羽生凛隐约看到脖颈处白色的绷带一圈圈的缠绕着。 这一幕在他记忆中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只是地点并不是在这个地方。 就在羽生凛以为他会兴师问罪时,琴酒仿佛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淡淡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进来。” 羽生凛已经在心底默念了许多遍道歉,听到他的话错愕的抬起头。“你不怪我打扰你?” 琴酒绿眸扫过他的脸颊,转身走进屋内。羽生凛迟迟不敢迈步,但想到这里是琴酒专属的安全屋,他的心底里那么一点奢望,突然开始作祟。 他算是第一个客人吗? 毕竟,就连伏特加都不知道他的安全屋的具体位置。 “打,打扰了。”他走进来,用目光仔细端详着屋内的一点一滴。 屋内的陈设和装饰他想的不太一样。 若不是他知道这里是琴酒的安全屋,这满屋呈现出海底般梦幻的蓝色,还有浅白色的贝壳落地灯,羽生凛甚至会以为这里是琴酒为他准备的房间。 屋内的装饰不算新,但整理的井井有条。开放式的厨房内摆放着一应俱全的工具,纱制的隔断帘也是浅色,最深的颜色也不过摆放在入口处柜子上的黑色摆件。 哪怕这里是不见光的地下,也显得格外明亮。 羽生凛小心翼翼的询问。“说起来,之前苏格兰有带我去过你开的咖啡厅,这里和那里的装修风格很像,他说是你…” 琴酒这才侧过头,抬起眼皮睁眼看向他,喉结滚动,“是,一个朋友。” 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茶几上堆积着沾满血液的纱布,新鲜的红色明显才沾上去,一把血淋淋的刀不知道做了什么,横着放在药箱上,下方的药方也饿处于打开的状态。 羽生凛脸色不由得白了一度,“是你的血吗?” 完全是出自于本能,他上前如同曾经那般想要掀起他的衣物仔细的检查,即将触碰到布料时,羽生凛的理智还是回来了,他默默的抿了下唇。“抱歉。” 已经多久没能和琴酒心平气和的交流了?羽生凛快要记不清,他专注的看着琴酒,没有一句是为自己出现在这里做解释。 琴酒弯着腰,用手翻找着药箱中的药物,银色的长发被皮筋松松夸夸的揽在背后,又跟随着动作从肩膀处垂下,那是一枚印有兔子卡通图案的皮筋。 羽生凛不觉得琴酒会去买这种可爱的东西,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答案呼之欲出。 这是别人送给他的东西。 他声音微微颤抖,“你居然会买这么可爱的东西?” 正在翻找药品的琴酒嗯了一声作为回应,“恩,别人送的。” 羽生凛此时后悔刚刚问了那个问题,他故作镇定的笑着。“是谁送的?看起来很可爱。” 琴酒手里拿着碘伏与纱布,刻意在羽生凛面前放缓了语速,一字一句。“是之前的搭档。” 生怕羽生凛没有听清楚,他难得清清楚楚的说出了他的名字。“你应该听过,代号是查尔特勒。” “抱歉,我不知道这是他留下的遗物。”羽生凛低语,顿了几秒继续说,“不过,他毕竟是组织处决的叛徒,万一被组织的人看到,对你会有影响。” 琴酒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眸依旧冷清清,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怎么?刚成为基层,就已经开始当狗为主人卖命了?” “你…”羽生凛咬紧牙,“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我不需要你提醒。” “好吧,我知道了,对不起。”他的神情看不出什么怒意,可羽生凛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道歉。他已经准备好了迎接琴酒的冷嘲热讽,没想到对方却牵起了他的右手。 手指被托起,羽生凛失去光泽的眼眸,望过去。只见琴酒眉头微皱,无奈中又带着许多他无法辨别的情绪,“你是不是觉得每次在我面前受伤很有成就感?” “不是说了我不会为你担心,就算死了也别想着我去收尸,怎么?不长记性?” “还是这样冒失?” 他刚刚想到琴酒有可能会在这里留下线索,徒手翻起了许多碎裂的石块,这些石块从建筑物上塌陷,绷断的钢筋也嵌在其中,甚至于玻璃和瓷片的碎片混在一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背上多了一道拇指长的口子,正在往外渗着血,血的颜色微微发黑,混着他手上的脏污,就连指甲里也嵌了细碎的小石子。 羽生凛下意识的抽回,“没,没事。” 琴酒丝毫不给他任何机会。他还是那种怯懦的表情,甚至不愿意和琴酒近距离的直视。琴酒喉咙里发出不知名的声响,而后在他面前,轻轻叹息。“羽生凛。” “你在怕我。” “我,我没有…” “抱歉。” 挣扎着的羽生凛刹那间停下了动作,他低垂着头,栗发遮挡住了他的面容,空气中依稀能够听到微弱的哽咽,他的脑袋几乎顶在了琴酒的胸口,手被琴酒抓住,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的托起。 他不明白琴酒为什么突然会和他说抱歉,甚至或许这句抱歉根本就不是对他说的。 但这都不重要了,因为他等这一句抱歉,等了太久。 琴酒曾用他的一举一动,将他空白的内心全数填满。在他被安全感包围时,又将那份安全感用力抽走,留下满地的支离破碎还不算,他毫不客气的举起一把锋利的刀刃,卡在他的骨头里,不上不下,带来分分秒秒存在的痛楚。 琴酒教会了羽生凛太多太多,唯独没有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还有温柔与善良。而这些,他在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身上找到了。 在此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不会再和琴酒产生纠缠。他想要找到羽生临也的真相,想要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在世界上,想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有些事情并不是他想通就能结束的。 爱是真的,恨也是真的。 羽生凛侧过头,尽量让自己表情不要完全映入琴酒的眼中,“为什么要道歉?” 他的声音压不住的颤着。“我……可以不接受吗?” 他们俩的距离很近,琴酒的呼吸在他说完后,沉重了不少。他好像有很多想要告诉羽生凛的事情,话到嘴边只是动了动嘴唇。“随你。”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不可一世的琴酒,露出名为疲倦与挫败的神色。 明明一直以来用热脸贴冷屁股,被冷暴力对待的人是他。 而现在施暴者表现出的却是一副受害者的表情。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脱落,在脸上留下清晰可见的痕迹,羽生凛只觉得压抑到了极点,他已经不想要在继续忍耐下去了。 只是眨眼的瞬间,脑袋中的那根弦随之绷断,他垂下的另一只手,掐在琴酒的脖颈上。羽生凛的声音沙哑,“你喜欢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