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靠在墙上的波本猛然挺直身子,“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 “哈?” 察觉到屋内的诸星大被他的声音吸引抬起头,波本掩住嘴巴,小声询问。“这件事你没告诉别人吧?” “没有,不过…要是朗姆死了,贝尔摩德也出事的话,那个人一定坐不住。” 事实上,所有的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羽生凛也清楚,仅是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对皮耶卡造成任何伤害,甚至面前这个庞大的组织,就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听着波本语气中的焦急,羽生凛微笑,“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完成,愿意协助我吗?” * 位于西西里一处Mafia家族的领地。 四处都是倒在地上毫无声息的尸体,他们睁着眼睛,脖颈上被一刀隔断气管,死不瞑目。 流出来的血在地面上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小型的红色血坑。 阿阵手上握着已经被砍到钝卷的匕首,动了动已经僵硬的身体,不只是谁的血喷在了他的身上,此时黏糊糊的将衣服布料全都站在皮肤上,稍一拉扯便会传来撕裂的疼痛感。 他扶着墙一步一步的走出这个房间,背后是已经死掉了的Mafia首领。 趁着他们家族大部分人出去收取保护费的时间,他成功的完成了乌丸莲耶交予的任务。 阿阵步伐踉跄的来到出口,推开眼前的这道门顺利的离开,他就能获得对方的赏识,拿到代号,帮那个人治疗双腿。 一缕光映在他翠绿的视网膜上,让他感觉到一阵刺痛。 紧接着是无数道提着灯笼的人出现在远方。 那些家族的人回来了——他没能顺利的逃走。 阿阵拖着已经到极限的身体,疲倦的躲在了一处狭小的角落。耳边的叫喊声还有四处奔走的脚步一会近一会远,他屏住呼吸,在睡意席卷时狠狠地咬在自己的手臂上,血液渗出与汗渍融合产生的疼痛尕布,让他保持清醒的状态。 这是他在遇到羽生恒后,第一次独自出来杀人。 阿阵掏出口袋中已经被血染成暗红色的石雕,手指微微揣摩着。 这是羽生恒送给他的保护符,被他一直戴在身上。 他想,等下回去这一身伤,要是被羽生恒看到了,又要和他生气。 想到这里,他露出了一丝笑容。 ——没关系,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可以跟着乌丸莲耶商队的人去日本,去看他喜欢的樱花,去找他的父母,去完成一切的约定。 他一边想着一边闭上了眼睛短暂的休憩着。 另外一边的羽生恒正在接受痛苦的电击,他低垂着头,胸口呼吸的起伏微弱。负责执行审讯的人想要用鞭子抽打他,却被一旁的黑泽管家呵斥,“不能在他身上留下印记,要是被发现就不好了。” 他走过来,撕扯着羽生恒的头发,让他从晕眩中清醒过来,“还不说吗?那股力量到底是什么东西?” 羽生恒动作缓慢的扫过他的脸,瞳孔涣散,“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个孩子应该已经死了,你做了什么让他重新活了过来?我们做过测试了,他的身体状况要比训练过的士兵还要强壮。” 羽生恒冷笑了一下,“我不知道。” 回应他的不是别的,而是电击刺穿产生的巨大痛觉,他的脖颈高高扬起,面如死灰。 “我……不知道。” 阿阵躲藏的位置还是被敌人发现了,他一路杀过去,最终被敌人从背后刺入的手指粗的铁棍,硬生生的贯穿了腹部,卡在骨头与内脏的中间。 喉间腥涩的血液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他攥住铁棍,强撑着疼痛在对方叫喊出声前一刀抹喉,随后脱离的跌倒在地上。 口袋里的石雕掉落在地上,前端碎裂开来,滚出去老远的距离。 阿阵捂着腹部,吃力的匍匐想要去抓那个东西。 他终于从黑暗中逃出来,爬进了他所在的阳光照射温暖的环境里,又怎么能在这里放弃—— 如果放弃的话,羽生恒该怎么办? 在彻底陷入黑暗的刹那,阿阵听到了有人的脚步声。 “把他带回去治疗,告诉乌丸大人,他的身体素质果然很强。” 藏在他记忆深处噩梦般的记忆,因为身体同样部位遭受重创而被突兀的开启,琴酒有那么一刹那呼吸错乱,疼痛感让他恢复了神志,烦躁的啧了一声。 腹部被朗姆受创时胡乱发射的子弹击中,传来阵阵的撕裂感,琴酒把已经被血浸透的纱布丢在一旁,重新换了一块捂在伤口的位置,银白色的长发因为冷汗粘黏在脸颊上。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乌丸莲耶会如此赏识他的原因。 习惯了黑暗的双眸在漆黑的环境下,流露出一丝不属于他的情绪,他随手掏出火机,点燃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与那时同样的石雕,穿越了无数的岁月,现在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他摩挲着石雕的上端磕碰出的痕迹,表情淡然。 即使羽生凛没有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迫他去找乌丸莲耶算账,他也依旧会选择这条路。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当他人的棋子,更何况是这么多年。 琴酒仰起脸来,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顺着他脸部的弧线向下滴落。耳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声音踩踏在碎裂的瓦砾上,最后停留在他正前方。 这种熟悉的感觉,哪怕是琴酒没有睁开眼睛,也能够从呼吸的频率判断出来人的身份。 手电筒的一缕光照射在他的眼皮上,他侧过脸,斜睨着,“所以,你为什么会来这里,羽生凛。” 羽生凛没有在原地站太久,手电筒照射到琴酒苍白的脸颊时,他几乎是同时间迈步走到他的身边蹲了下去。“枪伤不去处理很容易恶化,况且这段时间你的身体状况都不好。” 琴酒冷笑一声,“猫哭耗子?” 羽生凛刚刚探出去想要查看他伤口的手停顿在了半空中,接着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似的用力掰扯开琴酒阻挡的手。 狭小的环境血腥味根本散不出去,琴酒的手因为失血的原因温度冰凉。 羽生凛看了一眼腹部上的伤口,不由自主的叹气,“之前的事我和你道歉,我不应该强迫你去杀乌丸莲耶。” 琴酒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少说废话,没事就快滚。” 羽生凛抿了抿唇,他来这里的目的绝不是和琴酒说句话这么简单。“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透明的玻璃棱块,并当着琴酒的面让棱块亮起微弱的光点。 凝聚的光点被他用手托着伸向琴酒伤口的位置,即将接触到伤口时,琴酒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腕,让他不能前进分毫。 那些聚集的光点,唰的一下消失的干干净净,周围又黑了下去。 在漆黑只能听到彼此呼吸的状态下,羽生凛开口,“你比我清楚,以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