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美得叫人挪不开?眼。 罗汉床上的美人写得入神,不曾发觉正有一道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她。 良久后,施晏微搁下手中羊毫,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心境仿若连夜写完作业的大学生,可以洗洗上床玩手机挺尸了。 只?不过此间没有娱乐设备供她打发时间,能供她选择的只?有看书、发呆、找练儿等人陪聊等方式在床上遣此长夜。 “家主,妾已写完,还请家主过目。”施晏微拿起写满字的宣纸,耐着?性子规规矩矩地双手递给宋珩。 宋珩喉间发出一个低低的嗯字,抬手接过,不过草草看上两眼便随手往手边的案几上搁了,一把勾住施晏微的腰带将人往他怀里带,两手攀上她那单薄的后背。 “不可,妾身上...” 施晏微惊呼出声,还未将话?说完,宋珩便已伸出食指按住她不点而赤的唇瓣,眸光往下,落到她的一双白皙柔荑上,嗓音带着?笑意:“好?娘子,今夜且换你疼疼我罢。” 宋珩此人,着?实?生了一副好?皮囊,玉质金相,神清骨秀,无端叫人想起书中那句:岩岩若孤松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脸色不难看之时,忽略掉他那高大魁梧如万里挑一的草原武士的庞大身形,倒也有几分谦谦君子的样?子。 施晏微看过他在床榻间的可怖面孔,自然无法再将他和斯文人联系起来,此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当即就明白他意欲何为了。 她与那砧板上的鱼肉无甚区别,与其说宋珩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不如说是在软语下达命令,岂有容她拒绝的道理。 施晏微认命般地阖上目,咬唇点头。 宋珩显是再也忍不过了,额上青筋微微凸起,三两下除开?腰上碍事?的蹀躞玉带,一把抓来她的柔荑。 施晏微不过虚虚握住,无法全然并拢修长的手指。 掌心传来的温度令她有些失神,睁圆眼睛目不斜视地痴痴看那蹀躞金带上的宝相花金纹,忽然后怕起来,头皮微微发麻。 “娘子想什么想得那般入神?”宋珩似乎不满于她的敷衍态度,另只?手支起她的下巴,抛出问题却又?不给人回答的机会,只?低下头覆上她的樱唇,撬开?她的贝齿与她唇齿相依,汲取女?郎唇间的诱人芬芳。 施晏微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偏两手又?被他束缚着?,逃不脱躲不开?,又?觉得热,只?从唇间漏出些呜呜咽咽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宋珩呼出浊气发出一道低吼,这才肯将施晏微的手腕松开?,任由衣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取来巾子耐心擦去施晏微手上的湿润水渍,而后轻车熟路地将那蹀躞系在腰上,唤人送水进?来。 练儿端着?铜盆进?得门来,宋珩早已恢复到往日里衣冠楚楚的端方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施晏微看着?练儿将铜盆置于面架之上,轻启红肿的唇瓣温声叫她回去歇着?,练儿恭敬答是,垂着?头轻声退了出去。 “娘子这一双柔荑当真?柔软无比。”宋珩立在她身侧看她净手,似在欣赏什么赏心悦目的宝物。 施晏微嫌恶地将手搓了又?搓,若非宋珩在边上盯着?,恨不得泡在水里洗去一层皮才好?。 “娘子这是恼我了?”宋珩见她情绪不对,遂将她的手从水里捞出来,有此一问。 施晏微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取来面架上的巾子擦手,违心道:“妾并不敢恼了家主,只?是不大喜欢手上黏糊糊的。” 宋珩今日心情不错,并未过多追究,只?轻笑道:“这样?一双纤纤玉手,的确不该是用来做这个的。这原是你身上不方便,偏又?勾出我一身火来,是以才会如此,还请娘子多担待则个。” 什么叫勾出他一身火来。她行得正坐得端,并无任何不妥当的举动,这分明是他自己无端发禽,反怪到她身上来。 大抵这世上的男子,不论权势地位,一贯都喜欢将问题归结到女?人身上罢。 施晏微讪讪笑了笑,权当方才是被狗咬了一口,她现在只?关心宋珩嘴里的那句带她出府散心的话?是否算数,是否只?是说来哄哄她的,总不能平白被狗咬了一口却连医药费都拿不到。 “家主来时说与妾的那句下个休沐日带妾出府,可还作数?”施晏微说完,回到胡床边坐下,看他用自己洗过手的水净手。 边上有干净的巾子,宋珩直接无视,拿起施晏微擦过手的那条,认认真?真?地擦干每一根手指上的水珠,这才信步朝她走去。 “自然作数。那句看娘子的诚意和手段亦作数,娘子且好?生预备着?。” 说话?间俯身将薄唇凑到她耳边,没脸没皮地提点她道:“我喜欢看娘子穿那件妃色并蒂牡丹的诃子。” 宋珩唇间的那道热气直往耳上扑,灼得她耳尖一阵生热,鲜红如血。 施晏微颇有几分不适地推开?他,耐着?性子催促他快些离去,“天?也不早了,家主快些回府歇宿,莫要耽了明日的正事?才是。” 宋珩懒得去追究深想,横竖他要的不过是她的顺服和身子,故而只?当她是听了这话?心里害臊,抚了抚她的脸颊含笑道:“你倒是细心,连明日的事?都替我想好?了。” 话?毕,收回手神清气爽迈出门去。 冯贵见他今夜出来的早,方才那一个时辰里面也没什么大的响动,当下便知杨娘子定是身上不适,家主并未宠幸于她了。 待出了施晏微的院子,又?有一名侍卫模样?装扮的郎君寻来,宋珩不过淡淡扫视他一眼,问:“事?情可办妥了?” 那黑衣郎君道:“依节帅所言,并未伤及性命;余下的事?皆已处置妥当,定不会叫人查出蛛丝马迹来,况那裴三郎素日里横行霸道,早在外头结下不少梁子,怕也是想不到这处来。” 宋珩轻嗯一声,默了片刻,冷冷道:“他膝下儿女?双全,此番倒是便宜了他。” 次日,都督府来人传话?,道是宋少府已于日前派人查过杨娘子办理过过所,过所指向?何处,由何人作保。 宋珩似乎早就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是以听后不过轻轻嗯了一声,平声令人退下,显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倒是他身后的冯贵惊出一身虚汗来,担心那位实?心眼的宋三郎查出些蛛丝马迹,倘若日后事?情败露,恐伤了兄弟间的和睦。 “家主...”冯贵欲言又?止,想要问问他预备如何应对三郎君,可话?到嘴边,实?在不敢将事?情点明。 宋珩知他想问什么,回过头压低声音淡淡道出一句:“随他怎么查,杨娘子只?能是去了长安城。” 冯贵这才安下心来,默声跟在他身后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