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道去送衣服,待往庭中?晾干,掌柜来点过数,发了银钱,自斟一碗茶吃,又请她们吃茶。 柳二?娘等人在?此处做了许久的活计,不疑有他,当下吃一碗,施晏微见?状,正好也有些口?渴了,加之有宋珩的人在?暗处守着,自掌柜手?中?接过茶碗,不敢多饮,略用上两口?便告辞离去。 行至巷中?,离了人群,便觉有人尾随,偏身上不适起来,扶着墙勉强站立,热,从内而外的热,脑子?也晕乎乎的。 “小?娘子?可是?难受了?”不知打哪儿突然窜出一个满脸银笑的郎君来,“某扶你去前边的客舍里坐坐可好?” 那?男郎说着话,便要上前去扶她,然后他的手?还未触到施晏微的衣衫,便有两道黑衣直冲他而来,三两下将他踢打在?地?。 他身后的那?两个侍卫如何是?死士的对手?,亦被踢到了一边。 “我阿耶是?……”后面?的话,他还未及道出,便被一团布料塞进嘴里,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两个死士一个在?此处守着,一个去别院命人套了车来接人。 周二?娘只一眼?便知施晏微这是?中?了药,忙叫去请医师和晋王过来。 宋珩才刚从紫薇城里出来,身穿一袭大红圆领长?袍,听了别院的人来传话,心下方寸大乱,忙不迭骑马往别院而去。 下了马,两名死士将那?三人死死按在?地?上,宋珩不过简单地?问了两句,来不及思量如何处置他们,火急火燎地?往上房去见?施晏微。 当他火急火燎地?赶到时,施晏微已饮下两盏性凉的菊花茶,却还是?觉得身上躺的厉害,抚着心口?往床上半撑着身子?,拿另只手?拉扯扯衣襟散热,源源不断的热流游走于四肢百骸之间,面?上早叫那?股热意得红如丹砂,额上细汗密密。 观此情形,宋珩剑眉微微蹙起,指骨叫他捏得发出低沉的咔咔声,心内起了对那?色.欲.熏心之人的杀心。 宋珩胸中?存了满腔的怒意,正欲转身出门去亲手?结果了那?色胚,但当陡然间对上施晏微神情迷乱的双眼?,那?股子?怒气竟是?凭空消散了大半。 他还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她。 宋珩来了兴致,便立在?那?珠帘处,垂下眼?帘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她。 施晏微体内的药效在?感受到男性气息的那?一瞬,越发难以压制,致使她浑身的血液益发躁动叫嚣起来,百虫啃噬的麻意和痒意折磨得她湿润了里衣,浑身都在?不由自主。 “娘子?可要我助你解去这药效?”宋珩勾着唇畔,轻启薄唇引诱着她,倒要看看事到如今,那?无边的欲.火焚烧着她,她还如何守得住她口?中?所谓的气节。 施晏微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戏谑、嘲讽和轻蔑,甚至带着一丝隐隐的期待,期待着她抛却廉耻之心向?他摇尾乞怜,主动勾缠住他行那?起子?龌龊之事。 他未免太过轻看于她,倘若她会屈从于那?些脏药带来的升里反应和强烈不适,也就无颜说出那?句“玉可碎而不可毁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了。 “不劳...晋王...费心,妾自可...熬过...”施晏微收回扯动衣襟扇风散热的手?,只伏在?柔软的锦被上紧紧攥着褥子?,任由面?上不住滑落的细小?汗珠沾湿被子?。 “是?吗,那?便拭目以待,正好我也想瞧瞧,以娘子?玉可碎、竹可焚的高风亮节,究竟能忍得几时。”宋珩一壁说,一壁走到外间,目光扫视过小?几上的茶壶一眼?,伸手?将瓷酒盏和执壶取来,缓步进到里间,大剌剌地?往那?太师椅上坐了,将手?上的酒具往条案上搁下,仍是?凝着凤目瞧她。 施晏微忍得眼?红牙颤,小?腹下阵阵抽搐发紧,折磨得她险些吟出声来,只能将食指指尖放进檀口?中?拿皓齿用力咬着,想要驱散掉那?些热意,令自己恢复些神智。 这番举动在?宋珩看来,便是?要忍不住了。然而,现下忍不住的又岂止是?她。 第49章 解药 宋珩暗叹一句, 饮下一杯冷酒去去喉间?生起的火气,两手下意识地触上腰间的蹀躞玉带。 只待她受不住扑过来,他便去了这碍一身事的物件拥她入怀, 卖力替她解了这药效去。 数十息后?, 施晏微果真自床塌上艰难地立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走向宋珩的方向。 宋珩按在玉带上的大掌稍稍收拢, 面上笑意愈深,呼吸亦变得滚烫起来,暂且按捺住想要将人反扑到身下的冲动,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自己坐了过来。 施晏微抬手触碰宋珩五官分明的脸庞,忽的轻笑一声, 挪了挪腿, 微微张唇吐着热气,鄙夷他道:“晋王缘何也会这副模样, 莫非你也吃了那?下三滥的药不成?多么光鲜亮丽的一张脸啊,只可惜这副皮囊之下,与教?坊里那?些油光满面、肥头大耳的瓢.客并无任何分别, 都是随性拿人?消遣取乐的, 谁又能高贵过谁去?!” 话毕,便?撑在扶手上立起身来, 一把拿过宋珩搁在案上的酒盏, 以极快的速度对着珠帘处的门框用力砸了出去。 顷刻间?, 只听得哐当一声闷响,薄瓷的酒盏应声而碎, 施晏微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地朝那?些碎瓷片走去。 宋珩似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震惊到, 楞在椅子上不发一言,直到施晏微拾起一块碎瓷片割向食指指尖, 他才后?知后?觉地两个箭步冲到她身边,夺过她手里的尖锐瓷片。 “杨楚音!”宋珩胸中怒火中烧,简直恼恨至极,几?乎是瞪着眼咬着牙一字一顿,手背和额上青筋凸起,眼底染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我在你眼里就?这般不堪,不堪到到你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肯跟我服个软?” 宋珩呼吸渐重,不再压抑自己,勾住她的腰肢将人?打横抱起,如?同?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也罢。横竖在你心?中,我与那?些令人?作呕的嫖.客无甚区别,今夜便?叫你好好尝尝被?嫖.客压在身下却又反抗不得的滋味。” 说话间?来到床前,按着施晏微跪伏在团花暗纹的锦被?上,三两下褪去彼此身上碍人?的布料,大掌固定住她的纤腰。 施晏微叫那?药效蚕食地绵软无力,尤自不管不顾地去推身后?的人?,喉咙里绝望地哭喊道:“你放开我,我不要你,你滚开啊,你这个疯...” 后?面的话,她还未及喊出,便?被?宋珩的挞伐冲撞成一道惊呼声。 宋珩一手掐她的细腰,一手按她的薄肩,俯身凑到她的耳边,“好娘子,这药若不早些时解了去,吃苦受罪的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