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太大影响,甚至还?犹有余力再?次向?中原派兵。 这一次,发慌的就变成了燕齐魏楚,四国都生怕抽中这个头等大奖,并纷纷发扬谦让精神,希望将这个灭国大礼包扔到对面头上去。 其中,尤其以魏国最慌乱,谁让原本就是他们三晋横在?秦国东出的路上呢,如今三晋没了两个,最危险的可不就成了它嘛。 意?识到这一点,魏国紧急戒备,从上到下拉响了警钟,征兵操练屯粮是一样不落,能跑的贵族商人们纷纷带着家产跑路,不能跑的平民望着天等死。 结果,就在?魏国都要被吓出被迫害妄想症的时候,一件震惊天下人眼球的事情发生了,在?秦国的大肆宣扬下传得巷陌田间都无?人不知。 而魏国王宫中,暂时解除了警报的魏王假终于?能安心睡下,临睡前他还?忍不住感叹:“这燕太子,真是个好人啊!” 第172章 第172 章 时间倒回到一个?半月前, 燕国蓟城,一处低调中透着奢华的院子中,两人跪坐饮酒。 虽然只有两人, 却不是对坐, 而是略显年轻些的华衣男子坐上首,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在下首,显然年轻男子身份更高些。 不过喝了两杯酒, 年轻男子面露忧愁,叹了口气,举着酒杯的手停顿在空中,竟是愁得连酒都喝不下去了。 年长的人疑惑问道:“太子何故忧虑?” “哎……”太子丹又叹了口气,将酒杯放下,带着满腔愁绪说道。 “秦国又在征兵了, 这次不仅是在秦国境内, 连新设的颍川郡和邯郸郡都没放过, 听?说还允许韩人和赵人晋升为军官?这可跟他们以往的作风不同。” 年长的人说:“秦国历来勤于变法, 兴许是又要更改秦律了。” 太子丹摇头:“秦已经灭了韩国赵国,正该一鼓作气入主中原, 如何能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去?修改秦律?” “秦王从不做无谓之事, 他居然有魄力?给韩人和赵人发?兵器, 还允许他们晋升……哎, 我们的将士恐怕有难了。” 太子丹眉头紧皱, 连最香醇的美酒都尝不出什么味儿了, 他痛苦、折磨、内心仿佛被撕扯。 太子丹这个?人, 写作太子读作质子, 辗转在外十?几年,有着丰富的当质子的经验。 最早时他和嬴政一起在赵国做质子, 后来被放回国了,他又被派到秦国做质子,而彼时,曾经同为质子的嬴政却已经摇身一变成了秦王。 太子丹:……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我们尚且不知太子丹当时的心情有多复杂,但他在咸阳那几年也?不是白混的,没少了解秦律,对于秦律中的一些规定,以及秦人近乎严苛遵守秦律的特点了如指掌。 在秦律中,新秦人就是要被抓去?当炮灰的,下一代才会被认可为真正的秦人,秦国不信任新秦人,从来不给他们晋升的机会。 然而嬴政居然更改了这个?规定! 在秦人的认知里,嬴政身为秦王,是最应该遵守秦律的那个?人,可他居然带头违反了这条律法! 这太不像秦国人了,更不像他认知中的嬴政,那个?人,比他的父祖更适合做秦王,他决不是那种任性妄为之人。 所以嬴政这么做的目的值得深思。 很快,秦国征兵的人数就告诉太子丹,你猜的没错,嬴政的确别?有目的,而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本来秦国连灭两国,折损了一些人手,再加上北边抵抗匈奴,南边不仅要守着夜郎,还有当年从楚国撕下来的云梦泽以西的地盘,战线拉太长了,人手就不太够用。 因此各国还猜测,秦国灭了赵国之后,应该就要停下来休养生?息一段时间了,当时太子丹还松了一口气,以为燕国又多了一丝喘息之机。 结果嬴政在秦律上一个?小小的改动,就直接解决了秦国兵力?不足的问题,去?年才灭掉赵国,一点都不肯停,今年就又开始征兵了。 太子丹想得很多,比如去?年邯郸郡爆发?的饥荒,今年秦塞爆发?的饥荒,放在他们四国任何一个?国家身上,都要伤筋动骨一番,可还是没能拖住秦国的脚步。 兵力?、粮食、忠臣良将以及最重?要的,一个?英明有野心的君主,秦国都不缺,可谓天时地利人和,恐怕没有人能挡住秦国吞并天下的脚步了…… 越是想下去?,太子丹越是恐惧,更深深自苦,苦于没有办法带燕国走出这个?困境。 这些天,他日思夜想这件事,片刻都不能放松,以至于与人饮酒时都控制不住叹气。 “先生?,我每日睡不着,思考这件事,可始终理?不出个?头绪来,它?压在我心里如坠千斤,实?在是……不吐不快啊。” 年长之人是太子丹的门客,他自然清楚太子对燕国的一片赤忱,主上忧虑,他自然也?要面露难色,颓然叹道:“太子所言甚是,臣也?是燕国人,怎能不为燕国忧虑,若秦王此举果真是为了壮大秦军的士气,那我们该如何做才能抵挡秦国的刀枪利剑呢!” 门客的愁绪不及太子丹万分之一,他那是真愁啊,天天连饭都吃不下。 他年纪不小了,也?三?十?余岁,但贵人烦心事少就显年轻。 可惜最近愁得太厉害,都长皱纹了,又因为好几天吃不好饭,人也?瘦了不少,瘦下去?之后,这皱纹就更明显了,让他看?起来更加憔悴,谁都能看?出来他有烦心事。 更烦的是这门客根本没用啊,关键时刻连个?像样?的主意都拿不出来,太子丹憋得慌,于是挥退门客,揣着一肚子愁绪登上马车,决定换个?人拜访。 马车在一处新宅子门口停下,太子丹缓步而入,没走多远就见到了正在露天办宴会的一群武夫,各个?长得五大三?粗还留着络腮胡,每个?人身边都散落着几个?酒坛子,看?样?子没少喝。 酒酣耳热之际,武夫们没那么讲究,纷纷将衣裳敞开,袒露胸膛,醉倒在地上。 有些还没醉,强撑着跟邻桌的人拼酒吹牛。 太子丹要拜访的,就是其中一个?还没醉倒的人,也?是这座宅子名义上的主人。 “喝!快喝!” “不不不,樊兄,我实?在是喝不下了。”说完终于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嘴还一张一张的,似乎快吐出来了。 那樊兄颇觉无趣,将人推得离自己远远的,免得他吐自己身上,然后自顾自喝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喝得太多了,也?或者是几年未曾上过战场,已经失去?了曾经作为武将的敏锐,总之樊於期完全没发?现他的金主大人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他眼里只有酒。 边喝还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