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力量。” 陆晚菀面色不改,并不应承他的话,只是道:“你倒是把你自己说得挺厉害。” “神女心下或许觉得惊奇,但这就是我渡生门的本事。”辛佐话中不无炫耀。 陆晚菀心下翻了个白眼。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你既有如此本事,怎么只做个平昌国的小小太祝?” 辛佐看向陆晚菀,扯了扯嘴角,这才又泄出一丝张狂来。 “太祝算得什么东西?不过是叫渡生门拾级而上的一级台阶罢了。” 谢衡看向他:“这便是你要在平昌国君身上下噬魂咒,挑起战乱的原因?又为何是平昌国君?” 辛佐脸上露出了点诧异的神色:“你知道噬魂咒?”说罢,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笑道:“也是,神女与国师这般亲近,想必《四合诀》也早已在你手上了。” “只是,不知神女那位夫君若是知道神女背着他与国师好上了,又该作何感想。” 陆晚菀听了,忍不住侧眸看了眼谢衡,笑道:“他自然也开心啊。他如果真的爱我,看到有很多人喜爱我,不更应该为我高兴吗?” 谢衡:“……” 辛佐:“……” 真是……好大一个渣女! 他自知说不过陆晚菀,转而看向谢衡,正了正脸色,道:“我知晓你们憎恶我等的行事。而今神女也只需一句话,便可以将我们都杀了,我们也只有引颈就戮的份,不敢有分毫反抗。” “真甘愿死,又为何还要与我们说这些。”谢衡冷着声,不紧不慢道:“为何要对平昌国君下手,说说你那些盘算吧。” “果然,你二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辛佐嗤笑一声,这才问道:“只不知你们又想要什么?” 陆晚菀好以整暇:“你都还没说你想要什么,怎么就来问我们想要什么呢?” 辛佐看着面前二人,心知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跟他们耍心眼他也得不到什么好。 他沉吟片刻,这才缓缓道来:“并非是我等一定要与平昌国君作对。 “十八年前,我师父曾卜过一卦,算出平昌国君贪狼同宫,杀戮与权利集于一身,是十足的暴君命格。他死前曾在我等弟子身上下过血咒,渡生门务必下山,设法杀死平昌国君,拯救苍生,否则便要日日忍受血气逆流之痛。” 陆晚菀:“……可难道不是因为你下的噬魂咒,才会使平昌变得那般暴戾?恐怕你们才是祸乱苍生的罪魁祸首吧。” 辛佐闻言,哈哈一笑。 他道:“拯救苍生那是我师父的事,可惜他已经死了。不妨告诉你们,即便渡生门,也不过只是我的一块踏脚石。我要的从不是什么拯救苍生。天下苍生与我又有何干?平昌国君是否暴戾又与我何干?我要的从来都是手握无上权柄,是凌驾于众人之上。” 他说到这顿了下,看向陆晚菀:“并且我相信,以神女如今的地位,定可以带领渡生门攀上顶峰。只要神女愿予我想要的东西,我便可以成为神女手中最锋利的剑。” 陆晚菀抿了抿唇:“那你岂不是违背了你师父之命?” “又如何算违背呢?”辛佐道:“平昌国君暴戾恣睢,挑起战乱,我渡生门在神女带领之下,驱邪煞,除暴君,岂不正合了我师父那一卦。即便是违背了师父之名,只要我能得到我想要的,血气逆流之苦,我也忍得。” 陆晚菀这辈子,不,三辈子都没见过目标这样坚定的人。 她惊讶地张了张嘴,再仔细地打量了下辛佐,道:“你这样的人……” 辛佐当她要说自己阴险毒辣,狼子野心。 陆晚菀却是道:“你这样的人如果修仙,应当会有大成吧。” 辛佐一怔。 连谢衡都禁不住道:“修仙?” 陆晚菀咂了咂嘴,思考片刻后才道:“求道修仙虽分正邪,正有正道,可邪也有邪路,他这样的心性坚定,又懂得那么多,这份心性和能力若用在修仙之上,保不齐日后会成有什么大成就呢。” 连辛佐自己都呆愣了好一会儿。渡生门中人人奉他为门主,只是无人知晓他的心思和盘算。 他早做好了旁人知晓后说他是奸恶之徒的准备。 但万万没想到,到神女口中,他成了可以修仙之人了。 修仙? 真是可笑。 就连他用《四合诀》去诓骗那些王公贵族时也不曾说过这样的话。她倒是张口就来,果然……天真得很。 而谢衡听到此处,却是心念一动。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修仙的过程便是不断与天斗与天争的过程。 而世上又有什么,会比与天争更能激得起辛佐的斗志呢。 那厢辛佐原还想刺陆晚菀两句,这时却听得谢衡忽地与他道:“你……确实很难得。” 辛佐:“?” 怎么,天真还会传染?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并不真心的笑容:“多谢二位夸赞了。可惜我这般的心性,即便是修仙,怕这天也是容不下我。” “容不下,不是更应该去争吗?”谢衡看着他:“你想要凌驾于众人之上,就不想凌驾于天之上?” 辛佐一怔。 凌驾于天之上? 这人……真是比他都敢想啊。 但与天争,听起来……确实颇有趣。 陆晚菀离开地牢时,悄悄回头瞅了眼躺在干草堆上的辛佐,她压低声音问谢衡道:“他被我们取了心头血,不会死吧?” 谢衡冷声:“不会。” “那我们就这样走了,真的可以吗?”陆晚菀问道。 谢衡:“我不确定,但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也是。”陆晚菀点点头,又问道:“你真的不喝吗?” 谢衡嫌恶地拧了下眉,十分冷酷道:“不喝。” “可是你身上的噬魂咒……” “死不了,等离开这里,自然就好了。” “……” 离开平昌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平昌国君在驱邪仪式后本就忌惮陆晚菀和谢衡。一个是民心所向的神女,一个是有才有德的国师,不管放在哪个国家,都是皇帝该提防的对象,平昌国君自然巴不得他们走得越远越好。 不久后,辛佐便自己想了办法从地牢中出来。他竟还劝导平昌国君停止战争,休养生息。也不知是辛佐太会蛊惑人心,还是解了噬魂咒的原因,平昌国君竟真的开始同邻国重修旧好,似乎一切都开始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踏出平昌国边境的那一天,陆晚菀还在问谢衡:“虽然我们算是解决了平昌国的事,可这十方神镜不是要修大爱吗?我也没觉得我有多爱这世间万物啊。” 谢衡垂眸看着她,他抬手抚过她的眉眼:“天有情,则生万物,天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