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的医学技术……我本来想把我一直研究的技术卖给和我有学术合作的哥谭大学，但……” 他有些苦涩地继续说了下去：“但我恐怕只能按照西蒙所说的那样，去哥特企业那里谋取一个职位了。其实那也不赖，菲瑞斯·博尔虽然利欲熏心，但他应该也不会吝啬于给我大笔实验经费和设备……是我太贪心了，总想得到一切……” 维克多深深吸了口气，掩饰着话语间的颤抖。斐莉达微微蹙起眉，柔声安慰了他几句，然后说道：“嗯……请原谅我的冒犯，我能看看您妻子的病历和这些资料吗？” 已经心门大开的维克多自然地将已经被抓得皱起的手中物品递给了她。尽管他知道一个实习医师对他的处境可以说是爱莫能助，但一个如此善解人意的听众仍然让这个即将走入绝境的中年男子感到了几分安慰。 斐莉达先是拆开看了看维克多妻子的病历——他先前应该是在找哥谭大学医学院的相关医学权威求助，但没得到想要的答复。 如他所说，那位女士罹患的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疾病，会在全身机能退化中陷入沉睡，最后因器官衰竭而死去。 斐莉达又翻开了那份技术数据，接着好像有些牙酸地咬了咬自己腮帮上的软肉。她现在能理解为什么维克多不愿意把这份技术交给财团了，这种等级的低温技术，本可以成为造福无数人和整条产业链的福音，而不是成为敛财和暴力的工具。 ……果然是你啊，急冻人。 “比起哥特企业，您考虑过在韦恩集团任职吗？”斐莉达把那份还未完全成型的技术数据翻到了最后，真心实意地发问。 “我不能说没有。”维克多那张学者气息浓厚的脸上也露出了有些苦恼的神色，“但韦恩集团自从和凯恩集团合并，这几年里一直专注于军工，我的技术恐怕并不会得到韦恩集团的欣赏……其实你能听我说这么多话已经很感谢了，我并不是想要你为我做什么……” “嗯……也许是命运让我们相遇吧，弗里斯先生。”斐莉达感慨道，把资料交还给维克多。 她有些不安地组织着语言，交叉着手指，柔怯地说：“其实，我知道一个人……她那里可能会有办法治疗莎拉女士的疾病……” 维克多那深埋在黄昏的阴影中的面容立刻抬了起来，眼镜镜片折射出两片白色的光。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向斐莉达的方向跨了一大步，激动地抬高了声音：“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愿意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神灵，聆听了他在医院长椅上做出的、此生唯一一次真诚的祈祷。 ————— “你刚刚在和谁说话，斐莉达？”布鲁斯打过方向盘，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刚把车开到哥谭大学，就看到一个戴眼镜的学者对着一个明面上是实习医师的年轻姑娘连连道谢，那表情里的狂热都把坐在车里的蝙蝠侠本人都惊得心里一紧…… “一个很有想法的低温学家，我在考虑推荐他加入韦恩集团，他掌握的低温技术首屈一指，说不定可以在医药冷链运输方面创造出……唔。” “约会时间不谈工作，甜心。” 布鲁斯收回点在斐莉达唇前的手指，通过后视镜看到刚刚还进入商界精英模式侃侃而谈的年轻小姐双颊晕红，朝他飞来有些嗔怪的盈盈眼波，表情生动地扭过了头，害羞地不理他了。 从这种小羊羔一样的反差感中感到了某种难言乐趣，布鲁斯颇为满意地将他的保时捷开入哥谭逐渐变得繁华的夜色之中，完全忽略了刚刚看到的那个狂热扭曲的表情。 虽然对他来说这个花花公子的身份只是个面具，但不得不说，当布鲁斯·韦恩真是比当蝙蝠侠容易多了！ 第21章 布鲁斯选择的这家餐厅位于哥谭钻石区，这里没有肮脏的小巷和随处可见的流浪汉，绚丽的霓虹灯光把鳞次栉比的高楼涂抹出梦幻的光彩。 在餐厅的窗边朝外放眼望去，往东能够看到不远处的韦恩集团总部大楼，往西能看到冰山餐厅那极富特色的建筑外形。 这种在各自的地盘交界上见面的情形让斐莉达联想起某些互相试探的敌对势力试图获得和平时的常规操作。她和布鲁斯相视一笑，在景色最好的座位上落座。 餐厅经理笑容可掬地上来给他们点餐，风趣地说：“我还在想为什么餐厅的纹章今天闪闪发光？原来是哥谭的宝贝和他的明珠在照耀着我们！” 斐莉达笑了起来，纤细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难怪布鲁斯不选冰山餐厅，原来是因为‘纹章’这儿有人在等着被‘照耀’。” “哈哈，冰山餐厅虽然近来声名鹊起，但我们可是真正老牌的好餐厅，不会让您失望的。”经理挺起胸膛，假装矜持地说道，又弯下腰，满含笑意地从身后侍应生手中的托盘里拿出两张烫金的请柬： “正好今天二位都在，也省了我们专程上门打扰了……这是法尔科内先生明天的晚宴邀请，还请二位赏光。” 斐莉达敏锐地感觉到，布鲁斯·韦恩的目光立刻隐蔽地落在了她脸上。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她不动声色地接过那张请柬，让它在手指间翻转过两圈，打开看了看内容。 法尔科内的宴请，地点却被设置在市长官邸……哥谭的无冕之王看来对这个外号很满意。斐莉达抿起唇，以免自己发出冷笑。 韦恩集团的股权已经到手，斐莉达也随之身价暴涨，立刻跻身哥谭的新钱阶级之列——也许那些老牌的所谓哥谭贵族不屑于和她结交，但某些黒幚家族可不会这么想。 更何况（包括布鲁斯·韦恩在内的）有心人能够发现，这位突然崭露头角的年轻小姐背后似乎与一个声名不显的非法团体存在一些莫名的联系，这样的人更是法尔科内家族最喜欢结交的对象。 而斐莉达才在布鲁斯面前上演了一出“斐莉达怒斥韦恩群股东”的戏码，话语间十分无畏地把法尔科内家族给骂进去了。这会儿法尔科内家族递上邀请函，颇有种“欢迎和我们同流合污”的意味。 这试探简单粗暴，但很有效：如果斐莉达·莫扎特欣然答应邀请，等于向外界传达出一种“无意和法尔科内作对”的意愿，无论她真正的想法是怎么样的，法尔科内都不需要担心明面上和她争斗的麻烦，更不需要担心某些正义感过于旺盛的人物把她看作知己了。 反之，如果她真的是一个急需在哥谭站稳脚跟的新钱，背后有一个非法团体支持的台前傀儡，那么公开拒绝法尔科内家族的橄榄枝足以让她在哥谭上层社会寸步难行，还可能让她受到“背后操纵者”的恐怖惩罚……真是一举两得，无论如何法尔科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