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高昂的惨叫从冰山中央传来,一小股鲜血喷洒而出,有几滴溅在了他们脚边的地板和她抬起的手背上,还有一滴血溅在了E小姐的脸侧,又顺着她下巴的弧度缓缓流下,在帽檐的遮蔽下,看起来像一滴深红发黑的眼泪。 E小姐轻笑了一声,放下了那只沾上血的手,将掌心平伸出去。一枚沾满鲜血的按钮从冰山雕塑的缝隙中掉落下来,正好落进她的掌心。 她拿起那只满是鲜血的引爆器,放在眼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有些失望地说:“就凭这个啊……” 布鲁斯看起来被突然的变故惊呆了。在惨叫响起的一瞬间,他浑身的肌肉突然绷紧,差点做出了一个下意识的防御动作,朝雕塑中央看去,瞳孔微缩——他似乎看见了一个影子从玻璃镜面中滑过,很快躲在了雕塑后面。 本以为早已因疼痛而失去反抗能力的黑面具在那些刺穿他的碎片中央挣扎而起,一只手抓着自己被不知什么东西割断了神经、无力地垂在身侧的手腕,怨恨地朝E小姐发出了咆哮:“你为什么要掺和这个——韦恩跟你是什么关系?!” “唉。”E小姐十分耐心地回答了他,“都说了,布鲁斯是我的珍藏。” “不可能!”黑面具狂怒地从冰山中间挣脱了出来,有些摇晃地强行从那些支棱的玻璃水晶碎片中朝外爬出,嘴里还在咆哮着,“我调查过!韦恩明明是在跟那个斐莉达·莫扎特好着,你们从来没有什么交集——” “既然你在动手前做过调查……那你就该知道,斐莉达当然也是我的珍藏,黑面具先生。”E小姐柔声说道,“不然你以为我和我的斐莉达之间是怎样的关系呢?单纯的要挟?还是利益交换?” “你错了……”她举起手上的那枚炸弹引爆器,像捏着一个孩子的玩具那样欣赏着,毫不在意沾了她满手的已经开始半凝固的血,“我对身边的每个人都视若珍宝。试图染指我的珍藏是很不明智的,你给所有人都上了一课。” 她的唇角带上了一抹很淡的笑意:“不过,你这样的人大概没法明白这种感情吧……罗曼·西恩尼斯先生?” 话音落下,她手中的引爆器也猝然碎裂,内部纠结线路被轻而易举地扯断,而那些在看到E小姐拿到了炸弹按钮时就始终提心吊胆的客人们也终于把心落回了肚子里。 这场慈善晚会最终以募捐到0美元、并且险些搭上所有来宾性命作为告终。韦恩集团事后为马莎基金会捐了一大笔款项作为慈善晚会上突发事件的弥补,冰山俱乐部也为每个幸存的来宾赔偿了损失。 于是事件的风波很快过去,只有在晚会上发生的新闻在各路媒体上引起的余震久久不能平息。 先是被E小姐揭穿身份的黑面具锒铛入狱,其真实身份罗曼·西恩尼斯引起了一阵热议: “是的,罗曼是西恩尼斯家族的小儿子……”一位曾经在西恩尼斯家族的雅努斯公司任职的董事面对记者说道,“嗯……我只能说,西恩尼斯先生做出了一些错误的决策,导致股东会不得不申请保护性收购……你说黑面具就是西恩尼斯?抱歉,我不太清楚……” “是的,那次集团收购就是莫扎特小姐来到哥谭之后做的第一桩收购案。莫扎特小姐是不是在那时候得罪了黑面具?我说了,我不太清楚这些。” 接着是布鲁斯·韦恩与神秘的黒幚头目E小姐之间那惹人遐想的关系,尤其是在某位摄影师发表了他于当晚抓拍的作品《底西福涅的降临》之后,哥谭甜心与都市传说之间那不得不说的二三事顿时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热点话题。 有些三流小报甚至已经开始连载一系列明显以大家都能看出是谁的角色为原型、题材混合了悬疑推理、豪门恩怨、黒幚斗争、政治隐喻、多角恋爱、前世今生、替身恋情、灵异神怪等元素的小说,往往还会居心不良地把布鲁斯和女友斐莉达的约会照片和那张《底西福涅的降临》放在一起,一时间风靡街头。 摄影师想到这里,坐在他新换的办公桌前,心情舒畅地在办公椅上转了一圈。 和那些费心劳神的权贵们不同,他才不打算弄明白E小姐和布鲁斯·韦恩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反正他们之间的哪个都没有想因为他发表了那张照片报复他的意思。 当事人不计较,他赚了一笔大钱,哥谭市民们有了好的谈资,这就够了!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大概是他订的酒上门了。摄影师放下了手里的雪茄,心情很好地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他工作室的门。 “惊喜!”门外的绿发男人朝他咧开嘴角,单手捧着一架相机,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巨大的笑容,“来,笑一个!” 喀嚓! 闪光灯亮起,摄影师对着镜头,绝望地发出了无法抑制停止的狂笑,直到他倒在地上,在狂笑中停住了呼吸。 他身后,那张巨幅照片静静地悬挂在墙面上。冰山前情意缠绵的男女在画面中对视着,身影倒映在来人那双幽绿的眼眸之中。 E小姐本来想让黑面具把炸弹按钮吃下去的,到底还及了一下在布鲁韦面前的形象,她真的超爱(……? 写不完了!写不完了!!(尖叫 快来评论为作者码字加速,为您连载哥谭街头最流行的多角文学(x 第62章 哥谭法院的法庭上,一支由哥谭市最好的检察官们组成的专门队伍正在严阵以待。 他们召集了一支豪华的队伍,就是为了确保今天被起诉的人,流亡者阿尔贝托·法尔科内,能够得到他应有的判决。 这个案子的证人数量对检方而言大大不利。能够证明阿尔贝托·法尔科内就是在去年犯下了一连串重罪的人有一大半已经死在了他手里,剩下那些人中绝大多数提供的证词却都只能算是间接证据。 约翰尼·威蒂的其中一位下属出席作证,证明约翰尼死亡当天晚上曾说有一位老熟人和他有约,于是他们所有人都撤离了威蒂的公寓,结果当晚就传出了他的死讯…… 给哈维·丹特家里送去炸弹包裹的爱尔兰人帮派已经全军覆没,监控探头拍到了一个穿戴着全套风衣、帽子和手套的不明人士进入他们包下的餐厅,但阿尔贝托的律师坚称他没有相应的杀人动机…… 法尔科内的保镖米洛斯·格拉帕是唯一一个幸存者,但他同样无法证明开枪的凶手是谁……哥谭市验尸官承认了他检查从海里捞起来的尸体时认出了那不是阿尔贝托本人,但法尔科内家族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不要对外透露此事…… 这些证词全都无法构成直接证据。 唯一一个有力的证人是在萨尔·马罗尼被枪杀时将他当场抓获的哥谭市检察官哈维·丹特,凶